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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就算这样,她也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小日子突然来了。
    自从褚秋水去世之后,她心情大起大落,生理期也不准,没想到这样跋涉,竟然还能来,可见她现在的身体虽然疲累,却比之前闷着强。
    她在车厢里头换好东西,又把换下来的卷起来密密实实的收好,这才出去透气。
    外头卫戌虽然知道,但是脸不红,气不喘,随安也自在了些。
    卫戌突然道:“他们近来都不说你了。”
    随安疑惑:“为何?”军中都是汉子,即便是走路也是汗水淋淋,嘴里还要时不时的叨念几句脏话。
    卫戌道:“将军账下有个副将去跟那些人说要是他们识字,也可以过来。”
    当时还有人笑道:“我比褚将军知道的也就少几个吧。”
    “褚琮将军也就认得几个字,这还是他亲口承认的。”
    有胆子调戏褚琮,卫戌当时觉得大概褚琮真的脾气很好。
    不过这年头大家对读书人还是有些尊敬的,当随安出来马车的时候,有走在旁边的士兵问:“喂,听说你念过书,那为何不去考功名?”
    随安脑子里头正想事,闻言道:“我喜欢杀人。”
    把那士兵吓跑了。
    这年头两军对垒,就算是胜利的一方,一般也不会将失败的一方全部给杀了,十个人里头杀二三人就算可以了,所以有的新兵说不定要过好几年成了老兵之后才有杀人的机会。
    卫戌没有动,他基本上很少劳动到自己的情绪。
    随安也没有继续说话,过了一会儿,快到驻扎的地方了,随安才问他:“军中太监很多么?”
    卫戌的眉头轻微的皱了一下。
    随安笑,原来卫戌讨厌太监。
    卫戌沉默片刻突然道:“这些人不是人,你见到就知道了。”
    随安想说“我宁愿不见”,但想起今日褚琮接到的书信,信中说雁城军中中使要来拜侯褚琮将军。
    卫戌又开口:“你替我写几句话,我要传给卫甲。”
    随安一愣,旋即明白,她这算待遇提高,但也要让褚翌知道,万一褚翌不许……
    算了,不想那么多。反正她也不是没用腿走过路。
    卫戌也是认字的,但他不喜欢写,而且随安现在就跟他的徒弟一样,所以有事弟子服其劳,他很自然的就支使起随安来。
    西路军早出发,也算是先锋军了,跟褚翌所在的中路军书信往来也十分密切。
    卫甲收到卫戌的消息后,就叫了卫乙过来商量。
    “这个事不能瞒着将军……”
    卫乙翻了个白眼,谁敢啊,将军现在虽然面上看不出火气,但他还怕将军突然爆发呢。
    “咱们俩抽签吧,抽到去的就去跟将军说。”
    “干嘛这么文绉绉的,还是划拳快。”卫乙说着撸袖子。
    帐中褚翌冷声道:“你们俩滚进来。”
    卫甲卫乙战战兢兢。
    “什么事?说。”
    “回将军,卫戌说随安被褚琮将军收入账下,做了一名文书小校……”
    褚翌站起来就往外走。
    卫甲一下子扑过去:“将军息怒,有卫戌看着呢。”卫戌应该不会眼睁睁的看着随安给将军带绿帽。
    褚翌一脚将卫甲踹出老远,咬牙道:“出去巡视!以后每天提前半个时辰驻扎,你们负责操练!”
    卫甲卫乙哀哀的应是。
    等褚翌走了,卫乙去拉卫甲,问:“咱们这算不算为朋友两肋插刀?”
    “那回头写封信问问随安,她跟咱们是朋友么?”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二百五十两
    “是朋友么?”
    “自然是的。”
    随安觉得应该是。
    她并不要朋友时时处处的帮助跟慰藉,她也不喜欢菟丝子跟大树那般的依赖友情,她只是觉得在自己需要帮助的时候,有人看到而没有袖手旁观,这人便是朋友。
    卫戌看了一眼随安手中卫甲传来的纸条,冷漠的目光扫过,吐出俩字:“无聊。”说完用竹板敲了敲随安的肩膀,“起来练习。”
    就算随安在褚琮帐下,但真到了战场上,她也一样避免不了危险,与其等待别人救援,不如自救。
    随安的毅力也终于显现出来。
    她不说累,也不喊苦。
    说了喊了,或许卫戌会停下,或许卫戌会不耐烦。
    随安有时候会微笑,卫戌教导她的不是刺杀技巧,而是让她练习扎马步:“下盘要稳当,别在能避开武器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反倒自己撞上去死了……”
    经年累月的被褚翌毒舌荼毒,卫戌几句话,听在随安耳中竟然觉得很顺耳,很有道理。
    就在他们快要抵达离肃州最近的一个雁城重镇的时候,当日随太子出征的宦官中使带了一队散兵过来了。
    明明已经到了九月下旬,但天气异常炎热,褚琮环顾帐中,心中也是烦躁。
    统帅令广安不知道是皇上从哪个犄角旮旯弄出来的,任事不管,做事全依赖自己。
    这种事要是换了旁人,说不定人家会如鱼得水,但褚琮不是那样的人才,他也不喜欢这样大包大揽。
    想着随安从前跟着九弟也算见多识广,就叫她:“随安跟卫戌同我一同前往迎接中使。”
    随安默默的跟着卫戌上了马,她分到了一匹温顺体力又好的母马,这些褚琮不经意的照顾,令她十分感激,但同时心里也默默的,起了一点愧疚,当日她跟褚翌说话,是说的狠了些,起码不应该牵累他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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