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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炎妙槐见她的神色一连数变,连着几天来的郁闷终于开怀了些,怎能只让他一个人为她的所作所为气恨得牙痒痒的呢?
    这女人既然勾动了他的心绪,他便没道理放任她一个人在一旁清心。
    他可不兴以德报怨这套,他向来信奉的是以牙还牙,他若心烦,她又怎能清心自在。
    这女人,竟然胆敢意图将他塞给旁人,自己落得清闲,他可看不惯。
    既是夫妻,不就该是同甘共苦的吗?
    凭什么她以为自己可以躲在一旁逍遥自在,安稳地过日子?
    他就偏生不让她如愿!
    “少夫人!”
    恭恭敬敬地在门口施以一礼,梁姬这才款步迈进了内室。
    抬头,但见梁姬一身利落的打扮,虽然少了些许妩媚,可是眉目之间的精明,却让解慕真莫名地觉得她与炎妙槐有那么几分神似。
    这样的女人,应是足以匹配炎妙槐这样的男子的。
    “坐。”缓缓地勾笑,解慕真对着气定神闲的梁姬说道。
    梁姬依言坐下,径自伸手替自己和解慕真斟了一杯茶。
    “少夫人找我有事?”
    “你进炎府也已经三年了,不知可曾有过婚约?”
    “没有。”
    她不过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娘亲又死得早,若非被兄长接回了府中安置,只怕还流离失所,所以自然不会有人为她盘算这事。
    “既然没有婚约,那可有意中人了?”
    “没有。”
    “既无婚约,又无意中人,那么为何不愿应了我请人去说的亲?”心知梁姬性子爽朗,解慕真说起话来也不兜圈子,开门便见山。
    “少夫人,您唤我来,该不会是为了替大少爷娶妾一事吧?”因为她的直接,梁姬的眸中倏地闪过一丝激赏,也跟着不避讳地说道。
    “正是。”
    “我对大少爷并无任何男女情愫,这点少夫人自可放心。”梁姬率直地表明心意。
    “为什么?大少爷一向磊落,先不说他那宛若刀雕斧凿的俊颜,就说他的万贯家财与能力,难道不足以让你依靠一生吗?”
    原本她还以为梁姬与炎妙槐日夜相亲,必定会欣然应允此事,谁知道却让一向能言善道的李媒婆碰了个软钉子,她这才亲自来说。
    “既然大少爷那么好,少夫人怎不好生把握,还急忙忙地要将他推给旁人,难不成”梁姬欲言又止,故意吊她胃口。
    解慕真果真急忙开口追问“难不成如何?”
    “难不成是咱们家大少爷有啥隐疾吗?”
    此话实属大不敬,可是自梁姬的口中说出,竟不让解慕真心生不悦。
    梁姬着实爽朗可爱,让她愈瞧愈上心,若是她那么应该可以与炎妙槐相伴一生,而她自也可以清清静静地待在炎家度过一生吧!
    “大少爷没啥隐疾,只不过我与他不能两心相许,自然想替他找个伴,让他的血脉能够开枝散叶。”
    “是不能两心相许,还是不愿两心相许?”
    就她来瞧,初时大哥对于嫂子或许不上心,可这阵子他的眸光倒也没少往嫂子身上兜过。
    她那个看似精明的大哥,这回只怕是动了心,倒是她还弄不清楚嫂子又是存着什么心思。
    “是不能。”面对梁姬无礼的质疑,她也不发怒,只是淡淡的说道。
    因为不能再交心,她怕一旦再动了心绪,她那已经碎了的心,便只有体无完肤的下场了,所以是不能。
    将嫂子眸中一闪即逝的黯然尽收眼底,心灵聪慧的梁姬忍不住笑了。
    真是无情吗?
    她瞧着倒也未必,只不过世人都喜欢自欺欺人罢了。
    只可怜了她这个无辜被拖下水的人,还得陪着他们这对瞧不清楚自个儿真心实意的夫妻作戏。
    “那少夫人又为何觉得我可以?”在炎家,她不过是个下人,她凭什么以为她可以高攀。
    “因为他日夜与你相处,怎可能不对你这样的可人见动心。”
    “少夫人太抬举我了。”梁姬的唇畔忽尔掀起一抹笑,然后蓦地站起身来,婀娜的身子前倾,细声说道:“我着实不能嫁给大少爷做妾,别说我方才在你眼底瞧见的黯然是假的,既然不是真的无情,又何苦这样努力地为他纳妾呢?”
    她就是不懂,明明就郎有情、妹有意,何必弄得如此复杂呢?
    故意忽略她所说的黯然,解慕真反而执着的问道:“为什么不能?”
    “因为我可是他嫡亲的妹子,难不成嫂子想瞧我与她兄妹**吗?”梁姬字字清晰的含笑说道。
    只见解慕真愕然抬头,满脸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
    “所以我说嫂子的这醋是白吃了。”梁姬莞尔一笑,用促狭的语气说道。
    “你”解慕真还是不敢相信,只能楞楞地瞧着她。
    如果她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她岂非在炎妙槐的面前闹了个大笑话吗?
    蓦地,她想起了炎妙槐那日那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这男人是存心瞧她的笑话吗?
    登时,心中怒气一扬,她霍地起身,便顾不得仪态地朝着书房冲去。
    望着嫂子急急而去的身影,梁姬在后头笑得可恣意了。
    都说少夫人的性子沉稳,如果不是早有情愫,又怎么可能失态至此。
    看来,这回沉寂了许久的炎家,又要热闹了。
    饱含怒意的杀气怎会在转眼之间陷入了困窘?
    该怪梁姬的话太教人震惊,让她怒气冲冲地失了理智,一心只想要找炎妙槐算帐,可是却在迈入书房时,因为走得太急而绊了一跤,还给扭了脚踝。
    这一回他依然不顾她的挣扎,肆无忌惮地将她拦腰抱回了他们的院落。
    “你为何骗我?”终究,在怒气的驱使之下,贤慧良淑的面具终究是挂不下去了,解慕真咬牙指控着。
    “我何时骗过你?”
    “梁姬!”
    “我确实是极喜爱她的。”她可是他唯一的嫡亲妹子,他不疼她,要疼谁?“你明明知道”
    他明明就知道她要为他纳妾,却什么都不说,害她闹了一个这么大的笑话,现在竟然还这样大言不惭。
    “是你急着找人代你爬上我们的床,好让自己可以逍遥度日,我可没逼你。”起先,他不懂她为何这般积极的想要为他纳妾。
    几个夜里,这个疑问扰得他甚至无法专心处理家业,这是他渐渐接掌家业以来,从没有发生过的事。
    男儿本应志在四方,对于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他从来不在意,也不曾将任何女人放在心坎儿里,所以娘亲要他娶解慕真,他便娶了。
    对他来说,妻子比摆饰重要不了多少。
    他亦不是一个贪恋春色之人,所以打从洞房花烛夜过后,他便不曾再与妻子有过任何肌肤之亲。
    而接掌家业后,因公务繁忙,为了不干扰影响到彼此的作息,他在他们的院落另外安排一间房,处理公务晚了,他便在那间房睡下,所以就算是同住一院落,但也有个人的空间。有时就算回房同榻而眠,也大多是他极度疲惫之时,自然也不会想到那档子事。
    想不到,他的举动在她的眼底,倒成了她替他纳妾的好理由了。
    他本来不解,但这阵子稍微频繁的相处下来,就算他再不留心,也多少察觉了这个女人的心压根不在自己身上。
    这点由他每次从她身边离去时,她那种松了口气的神情就可以窥知一二。
    “你这压根就是狡辩!”解慕真瞪着他,然而无论她如何奋力挣扎,也挣不出他的怀抱,只能在嘴上逞能,愤愤地说道。
    “这点我承认。”炎妙槐承认得好大方。
    他那丝毫不在意的态度,更是彻底地惹怒了她。
    “你”何曾见过夫君这种痞子样,她气极地说不出话来。
    直到这时她才惊觉,原来她自以为了解他,可是却好像全然不是这么回事。
    “你到底想怎样?”
    迎着她的质问,他但笑不语,只是利落地将她放上了榻,且不但没有马上离开,反而还踢去了鞋袜跟着上榻,将她牢牢锁在身侧。
    水眸圆睁地瞪着他,解慕真的眸中布满浓浓的警戒,仿佛怕他会在下一刻便将她生吞活剥了一样。
    “为什么?”
    终于发现他似乎并无意纳妾,昔日的言语不过是个饵,诱得她自动上钩,做这一切的蠢事。
    可为什么?
    “你忘了吗?老夫人立有家规,但凡炎家男人,不准轻易纳妾。”仿佛瞧出了她眸中的疑问,他开口说道。
    “既然问题是出在我身上,我自会去解释一切。”她一力承担。
    深邃黑眸怒意骤现,看来这女人还当真不遗余力地想要将他推离,他对她虽然没有深情至爱,可是该给她的东西,他一样都没少给,他以为这样便足够两人相守到老。
    不爱,不代表不在乎。
    “我不需要你那么温良贤淑。”
    虽然怒极,但他还是勾起了一抹笑,这笑灿烂得让她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该死的!在这一串想要寻求安稳的过程中,她似乎遗忘了什么。
    打小,她便是看着他的背影长大的,瞧着他成为老夫人的傀儡、瞧着他如何清除家族之中那有如排山倒海而来的反对势力,也看着他靠着自己的力量,和兄弟齐心,一步一步的坐稳了炎家当家的位置。
    她太清楚这个男人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是多么的誓在必得,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一时的大意,她竟勾惹起了他对她的不悦。
    “那你要什么?”
    瞧着他那太过迷离难解的眼神,解慕真的心急跳着,心中希冀着一切并不如她所想的。
    “我要你,也要你的心,还要你所出之子。”
    伸手,在她那张毫无瑕疵的雪肌上轻划着,相较于他眸光中的炯炯,他的动作轻柔得让她忍不住浑身轻颤,这样轻柔恣怜的举措,是她不曾感受过的。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他而言,不再是可有可无的存在,昔日安静守分的她,渐渐地渗入了他的心坎儿里。
    他向来不是一个会自欺欺人的人,既然动了心绪,便不可能当成没有那回事儿。
    “不不可能!”
    他怎能那么贪心,既然于她无心,却又想要她的全部,她怎么能给?
    更何况,他只是索讨,又要拿什么来换?
    拿他的真心吗?
    “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炎妙槐的语气虽轻,却极为霸道,仿佛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他的手顺着她的嫩颊滑下,来到了她的纤颈,再往下,轻易地将一颗盘扣挑勾开来。
    一片雪白的肌肤乍然而现,映入他的眼帘,也让他的眸光一黯。
    他这般登徒子的举动,让解慕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但还来不及多说什么,他已经二话不说,以唇取代了恣意的手,吻上了她胸前那诱人的白皙。
    当他薄凉的唇带着一抹温柔的暖意,落在她胸前的雪白时,她不自禁惊喘,并逸出了一阵的低呼。“别”
    在她还没想清楚这一切前,她怎能任由他这样恣意掠夺,虽然他们是夫妻,可是打自她不再眷恋之际,她便没再想过会再和他有任何亲密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