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孟婉初却一笑置之,抬手鼓了鼓掌,“楚小姐说的有道理。不过不同的是,我生在普通家,没了擎家,我依然能自力更生。可楚小姐就不同了,万一有一天你楚家倒闭破产,只怕以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柔软,只怕早晚有天会饿死街头吧。”
“你……”
楚雪没想到孟婉初这么牙尖嘴利。
她气的一时语塞,遂即嗤声一笑,“孟小姐可真是伶牙俐齿,让人喜欢的紧呢。哦,对了,过几天是澜城的公益活动,期待孟小姐的参加呢。”
言罢,她抬手看了一下腕表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姐妹都等着我呢。孟小姐,回见。”
楚雪面含笑意,与她挥了挥手,转身走了。
注视着她的背影,孟婉初心底陡然生出一种异样感觉,那便是……楚雪对她敌意很重。
但不得不说,她比黎允儿更能忍。
名副其实的豪门千金,气质出众,不喜形于色。
孟婉初转身离开,因为出门要喝酒,所以她并没有开车。
回家的路上,她一个人在街头漫步,斜挎着包包,吹着深秋寒风,裹紧了身上的毛衣。
铃铃铃——
忽然,口袋里手机响了。
孟婉初掏出手机一看,是擎默寒的电话。
自上次从他别墅离开之后,她与他一个多月没再见面。
期间擎默寒给她微信发过两条信息,她没回复,之后擎默寒便没有再发任何消息。
就连孟婉初去擎家老宅看望擎老夫人,也没有见到擎默寒本人。
已经一个多月不联系,孟婉初以为他有什么急事,便接了电话,“喂?”
她‘喂’了一声,便静静的等着那头男人说话。
然而,等了两秒,对方没声音,她蹙了蹙眉,“听见没有?不说我挂了。”
“最近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擎默寒低沉而极富磁性的嗓音,一如既往的好听。
“什么怎么样?活得好好的呢。不劳你牵挂。”
“公司呢,还好吗?”
对方提及公司,虽然孟婉初知道擎默寒只是单纯的问一问而已,但现在婚庆公司成了孟婉初的致命点,顿时让她心情愈发沉重,“说起公司,我当然要感谢你。托你的福,公司做的风生水起,说来还要感激你呢。”
“是吗。要怎么感谢?”
擎默寒笑了笑,问道。
“今天太晚了,明天中午请你吃饭。地址明天发给你。”
有些疲累的孟婉初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打车回到家,一个人躺在阳台的躺椅上,看着窗外的星星,情绪低沉。
翌日,中午。
兰林顿西餐厅。
孟婉初早早地去西餐厅定了个包厢,点了一杯咖啡,坐着等候着擎默寒。
十分钟后,有人敲响包厢门,推门而入。
“等很久了?”
身着黑色衬衣,外套一件裁剪合体的宝蓝色风衣的擎默寒走了进来。
“刚来。”
孟婉初抬眸看了一眼擎默寒,哪怕他是随意搭配的一套衣服,但从包厢门口走到卡座前,便仿若是顶级男模的出场,气质逼人。
男人坐在她的对面,身后服务员跟了进来,送上菜单。
两人随意点了一些西餐,并叫了一瓶红酒。
待服务员离开后,擎默寒灼灼目光凝视着孟婉初,“一月多不见,你清瘦了不少。”
这一个月,他去了国外。
除了处理公司的事情,他更多的是专程联系了一些专家,把孟婉初的血液和地宫里带出来的两只碗拿过去做了检验和分析。
结果如国内医院检查一般无二,都是没有任何异常。
擎默寒回国后专程去了一趟地宫,又催促宋辞在地宫里搜寻,结果仍一无所获。
那一日出入地宫,不曾露面的人,仿若会遁地术,杳无踪迹,甚至没有在地宫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那人,到底是谁?
擎默寒心中疑云重重。
“减肥。”孟婉初倚靠在卡坐上,端着咖啡抿了一口,有些怏怏不乐。
或许,她只是对擎默寒态度过于冷淡罢了。
见她情绪不太好,擎默寒从风衣口袋掏出一样东西,放在她的面前,“出国外一趟,给我带了个小东西。”
一个精致的黑丝绒正方形盒子,看着十分精美。
孟婉初眼睑微抬,看了一眼俊颜温润的男人,疑惑道:“什么?”
她边问着,边拿起方形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对红色水滴状碎钻耳坠,金色镶边,下垂红色流苏。
耳坠简约大气,在包厢灯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点点星芒尤为漂亮。
啪!
作为女生,孟婉初当然很喜欢这对首饰,但她还是合上盒子,把东西推到擎默寒的面前,“无功不受禄,你的好意心领了。”
言罢,她从一旁放着的包包里掏出两份合同,以及一支签字笔,放在擎默寒的面前,“你不是问我该怎么感谢你吗,这个,就是给你的谢礼。”
文件夹夹着的合同,擎默寒浑如墨染的眉微微上扬,俊颜染上一许疑惑,打开文件夹,入目几个大字——股份转让合同。
“什么意思?”他沉声问道。
孟婉初拿着勺子搅拌着白瓷镶花杯中的咖啡,心平气和道:“婚庆公司在短短一个多月内,业绩突飞猛进,营业额翻了数十倍,离不开你的功劳。这些钱,我受之有愧,但公司上上下下四五十人的团队与我,每天日夜打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所以,公司收益我留下一半,另一半给你。算是报酬了。”
飞上枝头变凤凰。
这句话是孟婉初这一个月时间里听得最多的。
于她而言,既是客观事实,又是一种羞辱,以至于让她跟公司员工所有人的努力都被人忽略。
那种感觉,让她心里压力极大。
思来想去,最好的方式就是以现在这种方式来回报。
男人骨节如玉的手指敲了敲文件,没再多看一眼,直接合上文件,丢在了桌子上。
那张棱角分明的俊颜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怒,“你我之间,需要分的这么清楚?”
“为什么不需要?”
孟婉初精致白皙的小脸望着擎默寒,“我只是奶奶的干孙女。跟你,似乎没有太大关系。”
“是吗。既如此,这份合同我更不能签。”他脸色一沉,直接把合同推到孟婉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