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岸边的时候,身体早已虚脱,后脑缺氧到几乎快要崩裂,四肢发软到如同坠着千斤重的铅石。
旁边的米中卫,被我的像样子吓懵了,小心翼翼朝我迈来的同时难以置信的询问道:“你怎么了?遭到蜉蝣生物攻击了?”
“这底下,”我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压根就是蜉蝣生物的老巢。这泉池分为上下两层,上层是你现在看到的荧光绿,下层是一片血海。血海就是蜉蝣生物的老巢。”
话到这里,我从口袋中取出红色泉水盛放瓶递给对方,“这是从下层泉水中提取的样品,回去让医博士好好检测一下其成分。”
仅仅是直觉,觉得泉底的蜉蝣生物之所以能够生存,一定是依靠这红色泉水。而我们昏迷不醒的同事,兴许也需要此物来解毒。甚至这红色泉水就是我们在这个陌生星球的饮用水!
时间紧迫,短暂的休憩之后,我们踏上了返程之路。我扛着仍旧昏迷未醒的boss杨,米中卫拿着提取的样品。
临行之前,提防别的队员误食泉池之泉,特地设立了警示牌。
云在太阳头上轻轻的飘着,我们用了来时一半的时间返回了红色沙漠聚集地。
刚刚回到聚集地,众人便迎了上来,七嘴八舌问道我们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将背上的boss杨小心翼翼放到地上,然后冲着已经逼近的医博士这样解释道:“找到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话到这里,又从米中卫手中取过泉水提取液,冲博士这样说道:“我们找到了一个泉池,泉池分为上下两层,上层为荧光绿,下层为血海,这是提取液。我们怀疑boss杨是误食上层泉水晕迷的,不过具体情况还要等到化验结果出来才能知道。”
对方没有怠慢,一边开始替病人诊脉,测量血压血糖心跳,一边开始检验泉水成分和各成分占比。
时间亦如蒸发在飞速的消逝,转眼之间数十分钟悄然而逝,检测结果出来了。
沉寂的聚集地顿时躁动起来,众人齐刷刷朝着医博士大步流星聚集而去,不多一会儿,一席人便以医博士为圆心聚集了一个圆形。
位于圆心的医博士一边忙不迭的的看着分析结果,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冲着大伙解释着,“上层泉水中的确含有一种病毒,不过解毒之物就在下层泉水之中。”
终于听到了让人释怀的消息!
终于可以解决水源缺乏问题,虽然下层泉水是混杂着血腥味的红色粘液。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何况,当前的困境也不允许我们挑三拣四。
云在太阳头上轻轻地飘着,一会儿向轻柔的棉絮,若飞若停,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一会儿向奔腾的骏马向远处奔驰,好似要奔赴疆场。乳白色的浮云下,我丝毫不敢怠慢,将剩余的下层泉水样品,喂倒了昏迷的boss杨口中。
与此同时,我开始思量如何才能将下层泉水引流到上层来。
毫无疑问,利用物理学上压强原理。
“引流装备呢?”待我说完自己的计划之后,王教授疑问到。
“利用竹子引流,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竹子,”我道出自己的疑虑。
非常幸运的是听到了这样的声音,“有,有竹子,我刚才去勘测周边环境时,在距离这里北边三
公里处看到过一片竹林,不过。”
非常不幸的是,听到‘不过’后面传来了这样的后缀,“不过,在哪里遭到了一只比老鹰还大的牛虻的攻击。”
牛虻?
比老鹰还大的牛虻?
可是即便如此,必须冒险一试,因为再不饮用水资源,我们都会因为缺水而昏厥死亡。
我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大伙,从一张张汗流满面、气息奄奄到随时都可能因为脱水而倒地的面孔上,意识到如果不能在三个小时内找到水源,兴许这伙人都将葬身于此。
想到这里,不禁慌乱起来。
慌乱转变为行动,我们火速行动起来。
枝繁叶茂,参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内,我,王教授,米中卫,排成一字型,上气不接下气的穿梭着。
可是,没走多久,突然看到我旁边的一棵大银杏树上趴着一支雕般大小的牛虻。
这牛虻虽周身灰褐色,长着一双血红的大眼,那双可恶又可怕的眼神此时此刻正盯着米中卫,明显是将对方当作了猎捕的对象。
我焦急坏了,想要提醒中卫危险,却怎么也说不出声来,就好像青天白日梦魇了。
至于中卫,明显没有意识到危险,还在一个劲的跟在王教授屁股后面往前走。
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快要哭出来了,直指着牛虻冲对方示意,可是对方压根没看我一下。
索性,就在这时,王教授回头看到了这一幕,其丢下一句‘牛虻,快跑’,便扭头大跑。
这个时候我也回过神来了,一边跟在对方身后大跑起来,一边伸手去摸别再腰间的手枪。我的腰间共别着三把手枪,一把电dian击枪,一把子弹枪,一把喷火枪。
情况危急,也没去刻意摸哪把,而是摸着哪把算哪把。
机缘巧合,摸到了喷火枪。
我放慢速度的同时调转枪口,将枪口对准了身后不到三米处的巨型牛虻,眼看着对方就要扑到米中卫身上,也没敢继续耽搁,准备扣动扳机开枪射击。
岂料,偏偏就在这时,原本并不在射程范围内的米中卫,竟然鬼使神差的跑到了射程范围内,而且不偏不倚正在枪口中心射击地带。
“低头,”我冲对方歇斯底里警示道。
对方好像失去了神志,只顾着一个劲的往前跑,一丁点也没有低头。
这可如何是好?我想避开对方去射击牛虻。可是牛虻好像看清了我要做什么,不偏不倚躲在对方后面。
“快低头,我要射了,”眼看着牛虻就要追上来了,我顾不得多想,冲着对方再次警示道。
语毕下意识的踮起脚尖,抬起枪,也没管对方有没有低头,而是从另一个角度,冲着那只巨型牛虻,扣动了扳机。
伴随着一声强烈的声响,一股巨大的红色火团从枪口喷出。
非常不幸的是,那团火焰虽然烧到了牛虻身上,却没有烧中对方最致命的地方,只烧中了对方的一支翅膀。
即便如此,也叫对方吃不消。凄厉的叫声此起彼伏,绵延无期。不仅如此,它可能是要扑灭身上的火焰,拼命地朝着树干上撞击起来。
那画面,让我想到了老鹰在悬崖边上击喙地场景。不过,老鹰击喙是为了新生,而这却... ...
这个时候,米中卫也缓过神来了,还不等我从牛虻凄惨地处境中回过神来,其便扛起喷火枪冲着牛虻又是一枪。
火力太猛,牛虻当即被烧成了黑呼呼的一团,连垂死挣扎都没有便已经彻底一命呜呼。
空气中,徒留浓烈的烧烤味!
中卫有种劫后重生的喜悦和兴奋,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我也好不到哪里去,扶着一株粗大的银杏树,大口大口喘息着。与此同时我在想,我们是不是已经快要逼近竹林?竹林是不是就是牛虻地生存基地?
对待一只牛虻,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若是突然遭到数十只甚至上百只的攻击,那可真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我们不能放弃此次行动。储备水已经用完,四十多度的高温早已热的大伙儿口干舌燥,如果在两三个小时内找不到水源,大伙儿就会先前节后因为脱水而休克,最终全部死在这里。
咬着牙,硬着头皮,短暂的休息之后继续朝目的地挺进。刚走了两步,突然看到正前方地王教授突然鬼鬼祟祟地停下了步伐,并转头冲我们小嘘了一声。
我下意识的朝着对方所指方位望去,只见一片低谷中铺满了密密麻麻一层墨绿色地竹林。
这些竹子最矮的也有二三十米高,最高的则有上百米高。最细的也有十几公分粗,最粗的足有半米多粗。
“不是那,是那,”就在此时,我看到教授冲我急声这般说到。
我下意识的的朝着对方所指方位望去,天呐,其中一株竹子上居然趴着一只两米多长,洗脸盆那么粗的红头大蜈蚣。此时此刻,那只大蜈蚣正小心翼翼的一节一节向上趴着,距离那只蜈蚣不到数十米处的竹枝分叉处正睡着一只老鹰般大小的牛虻。
说时迟那时快,红头大蜈蚣距离牛虻的距离越来越近了,至于那只牛虻,明显还在睡梦中,纹丝不动!
“这里危机四伏,我们速战速决,每人砍伐一根竹子,然后立即离开这里,”就在这时,教授的警示传入耳畔。语毕,对方率先掏出瑞士军刀,直奔距离我们最近的竹子而去。
我们两个也丝毫不敢怠慢,紧随对方之后,直奔竹林。可是,就在我用瑞士军刀砍伐竹子的时候,依稀听到了细细簌簌的脚步声。
不是人的脚步声,而是某种大型爬行动物的脚步声,而且是对方伏击猎物时警惕性十足时的脚步声。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当即,我便意识到不速之客,很可能就是刚才遇到的那只红头大蜈蚣。
我被吓出一身冷汗,毛骨悚然的同时没忘记伸手去摸别再腰间的枪支。可是,就在我准备操起手枪,拨转枪口,扣动扳机的时候,教授低沉的警示抢先一秒进入我的耳畔:“可千万不要开枪。”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时候不开枪,岂不是等死自焚?
“如果我猜的没错,它是蜈蚣王,它一旦死了,众蜈蚣绝对不会放过我们,”就在我焦急不安的时候,这样的声音传入耳畔。
晴天霹雳,我从不知道蜈蚣还是报复性动物。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有些急躁的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阴森森的声音随即响起,“跑!”
一声令下,我就像扣动扳机时发出的子弹,顾不得天昏地暗,撒腿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