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个人都把自己背包里的空水壶都拿了出来。不过就这样,也没能把那一棺材的液体清空了,卫昭只能失望的摇头作罢。
除了我、柯帕和卫昭,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帮着背了些水壶。
我们从原路返回,我看到我和卫昭昏迷那段时间所经过的路程,其中经过一个几十平方米的地方,我不禁暗暗乍舌,连卫昭也差点又晕了过去,还好三哥一把扶住了他。在这个不算大的空间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大小不一的手术刀,绞刑架、十字架、木驴,甚至还有罗马时期的“饥饿面具”,到处都是血迹,红色,紫色,还有的已经变成了黑色。
“这简直就是地狱!”我既恐惧又厌恶的呸了一声,极度后悔那死变态怎么就没被队长一刀给杀了。
“帅儿,别看了,我给你说,王队看到这些的时候,扯着嗓门大喊大叫。他肯定使用了能力。这里面晦气的很,别看了。”柯帕低声对我说着,生怕有人听了去。
走到最开始那个圆形洞穴时,十队队长把在这牺牲了的队员全部火化了,然后对我们说道:“你们先走,我要把这里炸了。”
等我们刚回到了地上,就听轰隆一声,我们所站的位置都开始剧烈的震动。好不容易平静之后,肖耐第一个守在了洞口,几分钟过后,就见十队队长安然无恙的从洞里爬了出来。我们这时才重重的出了口气。
这位队长和他的队员对我都有救命之恩,我刚才也替他捏了一把汗。不过看到他平安出来,我就放心了。
我跟柯帕落在队伍最后,我问道:“十队队长叫什么?”
“他叫陈莫言,陈坤的陈,莫言的莫,莫言的言。”我已经料到柯帕会用当年介绍自己的方式来介绍十队队长,不过我还是没忍住呵呵的笑出了声。
回到村子里,王队口若悬河,添油加醋的将我们的行程说了一遍,不过都是他瞎编的,却被说的生龙活虎,好像我们就是那么过来的,听的老村长老脸一会青一会白。
得知失踪的村民们全都遇害,他们的亲人虽然难过,但没有为难我们。后来我在王队口中得知,这些人自从那两名实习警察离奇死亡之后,就已经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可能都没了。
第二天,我们所有人都回到了第四区。
回去之后,肖耐给我做了更全面的身体检查,除了骨头断裂处还隐隐的痛之外,就没别的大碍,下巴上的伤并不重,按时擦点膏药没几天就能痊愈。我整日待在房间里,背着王队给我安排的功课,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想起来这茬。
不过,让我既意外又兴奋的是,一个陌生的银行账户给我的建设银行卡上打了五万rmb,这可是我人生第一桶金啊,可把我高兴坏了。柯帕告诉我那是队长的卡号,每次执行任务之后都会或多或少的打点,打多打少是上级规定的。
大概过去了半个多月,我也快痊愈了。这天上午,队长把我们六队所有队员都集中在一楼,给我们每个人都补上了一部分装备。之后说道:“上次的任务以失败告终,上级对我们的表现很失望,不过看在三只队伍一起出动,还牺牲了那么多队员的份上,不予追究。”
“队长,那个娘炮找到了吗?”我好奇的问道
。
队长的脸色突然阴沉了下来,目光犀利的盯着我。我被盯得不自在,柯帕在旁边掐了下我的手臂,我就知道我问的不是时候,我就像知错的孩子一般低下了头,不敢看队长的脸色。
“没有。”队长只吐出两个字,语气冷的能结出冰碴,他接着又说:“老三、卫昭和欧阳你们来我房间,我有事跟你们说。解散!”
我目送队长上了楼才松了口气,明知道他不会对我怎么样,我还是提心吊胆的。
柯帕嘿嘿嘿的傻笑拍了拍我肩膀:“以后你长个心眼,有些事就算你不问队长也要说,但是有些事,就算你嘴皮子说破,队长他老人家一个字都不会提。”
我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问道:“我知道了,对了,我可以回家看看我爸妈吗?”
“你得跟队长请假,第四区随时都可能给你安排任务,所以比不得外面那些事业单位。不过,只要请求不过分,一般都会批准的。”
听了柯帕的话,我立马回房间收拾了下,然后就直奔五楼。
五楼大门是关着的,里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不过我听不清说的什么。大概十多分钟门开了。首先出来的卫昭他们三个,他们看到我的时候表情各异,卫昭对我咬牙切齿,三哥还好点,脸上虽然对我不太友好,但什么也不说。态度最好的要属欧阳大叔,他看到我笑了一下说道:“你来找队长的吧,他就在里面,进去吧!”
“谢谢大叔。”我对他礼貌性的笑了一下就走了进去。
会议室大厅没有队长的影子,我看到最里面的卧室门是虚掩着的,就说道:“报告队长,那个,我想向你请个假,来第四区这么久了,我也不知道父母怎么样了,我想回去看看,请你批准!”
我看到房门被人拉开,队长已经换了一件阿迪达斯的黑色休闲外套,他对我说道:“我批准了,不过,我跟你一起去。”
“啥?”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的张着嘴,一脸质疑的看着他。
“有问题吗?”队长白了我一眼。
“没,没问题。但是,为什么啊?”
“不该问的你不要问。”
“哦。”
他一句话把我说的没了脾气,让我更没想到的是,他还叫上了柯帕。我心说这到底是去你家还是我家啊?
等我们收拾完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
柯帕从地下停车场开了辆吉普越野出来,队长坐在副驾驶。我给妈打了个电话,让她多煮三个人的饭,我听的出来,我妈听到我说要回去看看,高兴的不行。
又聊了几句我就挂了电话,然后问道:“队长,等会我给爸妈说你们是我的同事吧!”
“随便。”
我无奈的吐了吐舌头,柯帕开口算打破了尴尬的气氛:“队长,我有件事不明白。”
“说。”
“卫昭他们根本就没有下到洞里,那么老莫的死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吗??”
“你有什么想法?”队长反问。
不仅柯帕这么想,我其实也很纳闷。柯帕嘿嘿笑了一下说道:“我只能想到老莫的死另有原因,或许那股黑气是导火线,真正的原因,应该不是这个。”
“我也不知道。”队长冷冷的说着。
我听他们讨论就插上一嘴:“那个娘炮肯定知道什么,能找到他就好了。”
队长偏过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半小时之后,我们就到了。我在楼下超市买了几瓶舍得,就带着柯帕和队长上了楼。
我爸听说今天我要回家,临时请了假,买了下酒菜回来。
“爸妈我给你们介绍下,柯帕你们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旁边这位是我和柯帕的顶头上司,姓冷。”我胡乱的给队长安了个姓氏,看他没什么反应就继续继续说道,“妈,饭好了吗?”
我妈笑盈盈的接过我手中的塑料口袋,说道:“好了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了,你说你回来就回来吧,还买这么多酒,这酒不便宜吧,你一个月工资多少,够不够用啊?来让妈妈看看,帅儿怎么瘦了这么多,是不是吃的不好啊...”
要是以前我会觉得我妈很唠叨,但是现在,我感觉这才像家。
饭桌上我们依次敬酒,我爸对队长特别客气,队长也算给我爸面子,还说了些客套话。
边吃边喝我就说道:“妈,二狗现在应该读大二了吧,我好久没看到他了,明天我叫他出来聚聚。”
本来饭桌上还有说有笑的,突然就安静了下来,我爸妈听我提到二狗,两个人就像商量好的一样默不作声。
“二狗怎么了吗?”我忙问。
“上个礼拜他们一家都搬走了,第二天一个年轻小伙子住进了他们那间房子,看着像白领。”我妈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起身警惕的把窗户都关上,才重新坐回椅子上继续说道,“当时我跟你爸觉得别人是新邻居,以后免不了有什么地方需要互相帮衬,为了搞好关系,我们主动去问他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说到这里,我妈好像在害怕什么,身子开始发抖。
“阿姨,您没事吧?”柯帕关切的问道。
“还是我说吧!”我爸将一满杯白酒灌下去说道,“其实我觉得也没什么。”
接下来,我爸给我们讲了那个新邻居的事。就在6天前,我爸陪我妈买完菜回来,上楼经过二狗他们家三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个二十五六的年轻人从门里走出来,隐约能看到那人身后大大小小的纸箱子。
我们住的小区里都是是那种单元式的7层楼房,整栋楼邻里都互相认识。我妈出于好心就问道:“小伙子啊,你一个人吗?还需要搬什么东西,你叔叔没事,可以帮你。”
“走开!”年轻男人不屑的抬眼看了看我妈:“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
我妈呆呆的站在原地,她哪里遇到过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人,本来还想用教育我的方式去教导教导那人几句,却被我爸拦住,拉着她回了家。
因为我爸是刑警出身,他看人的眼光与常人不一样,他断定那人要么是贩毒的,要么就是有前科。从那天起,我爸每天都装作从外面回来的样子,上楼下楼好几趟。不过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那人出门过。
“也不是很奇怪,那人万一是上晚班族呢!可能他那天刚好心情不好吧!”我喝一杯酒说道。
我爸看了我妈一眼,神秘兮兮的说道:“怪就怪在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