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静眉头皱起：“我记得咱们去的宰杀场，门外也绑着一根红布条。”
    “难不成是他们特殊的联络方式？”
    “联络个他妈！”徐千尧罕见地爆粗口。
    “我刚开始以为红布条是什么线索，取证的时候发现被囚禁的幸存者，就找对方打听了。”
    “有民间习俗说红布可以辟邪保平安，村民害怕冤魂索命，便在死过人的地方绑上红布条！”
    徐千尧语气嘲讽：“怕死又杀人吃人，真不知道是胆小还是胆大！”
    殷静等人面露厌恶，都被村子里的事情恶心到了。
    江斐拿出在粮仓找到的证件，递给徐千尧：“救援队有叫郝轩的人吗？”
    “我没有印象，等回安全所我查一下。”徐千尧将证件收起来，复道：
    “今晚搜集到的证据，足以证明淮源村残杀同类。”
    “明天我们想办法套村民和村长的话，弄清楚幕后老大是谁，最好再录下他们洗脑难民的视频。”
    “江斐，你离得远，我送你回去。”
    “我一个人可以。”江斐婉拒了徐千尧，回到了村西。
    陆昱给她留了门。
    身上的泥巴接雨水清洗干净，换上了华姨送来的旧衣服。
    还帮江斐接了一桶雨水放在地上，让她能洗漱。
    江斐将今晚的收获告诉了陆昱。
    听完后，陆昱垂落的手攥成拳头：“村子里的村民，已经算不上是人了。”
    江斐：“明天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你早点休息，土炕我们一人一半，我去那边换衣服，你不要回头。”
    上一秒愠怒的陆昱，此刻听到江斐的话一怔，难得结巴：
    “我，我去外面吧，你收拾好叫我。”
    砖房连遮挡的帘子都没有，他一个男人留在这里，邻居不方便。
    陆昱打伞走出砖房，顺手关严了房门。
    人不在，江斐干脆拿着华姨送来的旧衣服，进入了超市。
    快速洗完澡，用酒精消毒了衣服才穿上。
    江斐退出超市，把脏衣服扔进空桶里，装作用过水。
    “我好了。”
    陆昱开门进来，江斐上了土炕。
    天气潮热，砖房没有空调，盖被子会更闷，江斐只穿着短袖长裤睡觉。
    用盖子熄灭了煤油灯，陆昱躺在土炕的另一头。
    想了想，小心地坐起来，将被子的一角盖在了江斐的肚子上。
    免得邻居着凉了。
    随后，陆昱回到原位躺着休息。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敲门声响起。
    华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大妮，向前，你们醒了吗？”
    早已起来的陆昱，去开门。
    看到穿着老头衫也难掩帅气的陆昱，华姨眼里闪过惊艳。
    跟在他后面的江斐，皮肤白嫩，容貌清丽。
    她昨天怎么没发现，新来的难民长得这么好看？
    怪不得有心情想着做那档子事！
    俊男靓女，谁把持得住？
    华姨笑眯眯开口：“村长为你们举办了欢迎会，我来告诉你们，早上少吃点，留肚子吃中午的大餐。”
    “等到时间我来接你们。”
    “谢谢华姨。”江斐虚伪的客套着，目送华姨离开，拿对讲机呼叫徐千尧。
    小型对讲机是微弱的振动提醒，不打开通话按钮，旁人听不到任何声音。
    徐千尧很快回复。
    胖子也通知了他们欢迎会的事情。
    “我觉得欢迎会没那么简单，大家到时候随机应变，记得提前填饱肚子，不要吃村民的东西。”
    “知道了。”关闭对讲机，江斐从包里拿出两袋压缩饼干，两瓶水，分给陆昱。
    “凑合一下。”
    陆昱接过饼干，轻抿了一下唇：“是昨天和对讲机一起藏的吗？”
    江斐嗯了一声，避免陆昱像徐千尧他们多想，又补充道：
    “我把食物和东西都藏在了路边。”
    真的没有藏在茅房里！
    陆昱默默将擦干净晾在炕边的对讲机，装进裤子的口袋。
    原来不是他想的那样。
    误会了。
    —
    中午，华姨打着伞，来接江斐和陆昱去参加欢迎会。
    地点在村子的广场。
    广场搭建了挡雨的塑料棚子，下方摆着几张圆桌子。
    最前方是一个高10cm的台子，上面有落地的话筒支架。
    平常村民们都是来这里听村长的讲座。
    今天用不到话筒，高台上就没有放发电机。
    村民们已经入座。
    看见江斐和陆昱洗去泥巴的脸，每个人都表现出诧异和震惊。
    这两个难民长得真漂亮，不像他们又黄又黑。
    要是能尝尝味道就好了。
    细皮嫩肉的，一定比桌上的肉好吃。
    村长则满意地打量着两人。
    他昨天还有些可惜，好不容易碰到的年轻难民，身子不干净了。
    但看两人的相貌，就算是情侣也没关系。
    那位喜欢吃美好漂亮的。
    “来者是客，你们就当这里是自己家，随便吃，随便喝。”
    村长热情地招待江斐和陆昱坐下。
    他们跟徐千尧等人一桌，还有两个村民。
    桌上摆满了各种炒肉，炖肉。
    青菜只有可怜的一小盘。
    村民们专挑肉吃，根本没人动那盘青菜。
    江斐几人一口都不敢吃，拿着筷子摆样子。
    突然坐在江斐旁边的殷静，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殷静面前的碗里，是一根没有处理好的小拇指，炖得软烂，快要脱骨了。
    江斐帮殷静夹走，偷偷将骨头抽出来，肉扔在地上收进超市仓库。
    紧接着，把骨头放在碗边，假装是她吃的。
    这一举动给了徐千尧等人灵感。
    陆昱负责聊天转移村民的注意力，其他人一边放风一边迅速夹菜，实际是撕掉肉藏进各自的口袋里，只留下骨头。
    毕竟他们一直不吃，容易引起怀疑。
    徐千尧还悄悄给陆昱的那份准备出来。
    没多久，几人碗边散落着大小不一的骨头。
    江斐装模作样地夸道：“你们村子里的伙食太好了，不仅都是肉菜，味道也很美味。”
    一听这话，吃得满嘴流油的村民，骄傲地抬起头：“上天赐给我们的食物，能不好吗？”
    徐千尧不动声色地打开口袋里相机的录像功能。
    现在不适合录像，但可以用这个功能录音。
    “上天赐的食物是什么？”
    “就是老天爷舍不得我们受苦，给了我们一条能吃饱的生路。”
    村民自然不可能直白地告诉徐千尧是人肉，笑道：
    “要我说啊，你们没必要冒雨去安全所，留在村子多好，每天都有肉吃，也不用干活，这才是人该过的日子。”
    “更何况进安全所需要身份卡，你们有那东西吗？”
    江斐等人纷纷摇头，村民更加卖力地劝说。
    隔壁桌的村民，也来给他们洗脑。
    “没有身份卡只能被拦在外面，安全所的规矩又多，哪有在村子自在，都没人管你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们淮源村是末世唯一的净土，你们一旦错过，就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像这里能吃饱穿暖的地方了。”
    “而且你们非常幸运，马上是净化大会的日子，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被真神选中，成为圣子圣女，此生都不用愁吃喝了。”
    江斐几人的想法不约而同。
    这个真神，恐怕就是独眼龙幕后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