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不迫地从厚厚的积雪层上一步一步的踏出,脚底传来的厚实感让第一次经历雪崩的千末未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至于化身毒奶的竹兰则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但完全没有脸去找他说话,甚至羞愧的连道歉的勇气都拿不出来。
都怪烈咬陆鲨,明明叫它别那么用力,非要这么用力,害得自己这么丢脸,而且为什么只是跺几下就崩了呀。
“别在那挂着衰相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也都没受什么伤,再说这也不是你的错。”
这场雪崩来得很蹊跷,千末未其实也清楚烈咬陆鲨那点力气根本没办法引起距离如此之远的崩塌。
只是现在他也根本找不出这幕后黑手的踪迹了,几个小时的时间足以让对方把一切的痕迹全部抹去,连脚印都不留给自己一个。
“估计是早有预料,不过八成不是针对我们的,而是对方早有预谋,我们恐怕只是碰巧赶上了这个时间点而已。”
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重,他有些着急的加快了脚步,总感觉这是雪崩和那些暗之生命体逃不了关系。
如果是的话,那就证明对方也已经做好准备,迎接自己的到来了。
“快一点,我害怕再去晚一点阿尔宙斯真的就这样没了。”
对于这个世界是独一无二的创造神,阿尔宙斯对这世间的万物都有着极大的意义。
但这其中最重要的,恐怕就是它创造了这个世界,给予了生灵生命,创造了自然规则,也就是精灵们熟用的属性能量。
千末未有预料,如果阿尔宙斯真的栽了,这个世界恐怕会逐渐走向衰败,甚至会在极短的时间内破灭也说不定。
【没错,你的预感很正确,阿尔宙斯相当于这个世界的心脏,它是万物的起源,也是万物的终结,这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局限所在,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精灵,很少有人突破阿尔宙斯所立下的极限,除了人类…】
剩下的系统没有继续说明,但只靠他自己也能猜到原因。
恐怕是因为人类是这个世界里唯一不能使用属性(规则)的生灵了。
【对了,你前段时间不是跟我说你要休眠吗?怎么现在又能继续说话了?】
【因为你这段时间都有在努力的获取能量不断的完善自身,而以你现在的身体,并不能完全做到将吞噬的能量100%的吸收,而我则从你无法吸收的那部分稍微拿那么一点,保证了自身的苏醒,所以你现在有什么疑问都可以问我】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天界之笛,这东西到底该怎么用?】
【前往神奥地区天冠山最顶层的枪之柱,在破坏的祭坛上奏响古老的歌谣,届时,通向诞生之地的楼梯便会出现在持有天界之笛之人面前】
还没等千末未继续发问,系统就贴心的将那段歌谣在他脑海中详细的播放一遍又一遍,在确保他已经完全掌握节奏后才缓缓消散。
【真有你的,帮大忙了!】
千末未猜的没错,如果自己真的鲁莽的带着天界之笛前往枪之柱,最后最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就是因为根本吹不对曲子而无法让初始之间显现。
那到时候可尴尬死个人,甚至比竹兰的毒奶还要更胜一筹。
不过现在有了曲子,最后的东风也到位了,那就赶在那群暗之生命体之前,把阿尔宙斯救回来吧!
……
越向上温度就越冷,甚至因为海拔越来越高的关系,千末未略微感到了一丝胸闷,不过这点不适很快就在能量的安抚下消散了。
至于竹兰,这家伙因为自己给她贴了三层膜的关系,到现在都还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身体不适,甚至还能看见她那红扑扑的脸颊,相比之下,自己就显得很狼狈了。
但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么多的时候,倒不如说是当的不是能缓解他越发沉重的压力,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自己侵略这个星球,想要奴役这个星球上文明最高的生命时,面对这个星球强大的守护神,会派出怎样实力的下属针对当然不用多说。
当然是能有多强就有多强,最好一波就把对面给压死。
而问题也就出在这里,以他现在的能量储备,打只四级都已经很勉强,至于像摧毁雷文的那只五级往上的暗之生命体更是想都别想。
想知道他们不仅要看脸,还要会睡觉。
“你没事吧…看上去很紧张的样子。”
“说句实话,你不紧张吗?要知道我们面对的危险可是连阿尔宙斯都难以抵抗的存在,如果一个不幸的话,那我们可能真的就要葬在一起了。”
“…那不也挺好的吗,起码比和一个讨厌的人葬在一起要舒服多了。”竹兰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只是这次千末未没有暴躁的误解她的意思了。
“那确实挺好,我也很高兴,我没有被你讨厌。”
这大战前最后的时间,就用来稍微让自己放松一下吧。
虽然他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自己对红豆杉说的话很对,把自己逼得太紧不是好事,尽管他自己才是这句话最大的针对者。
在得知这群该死的外星侵略者内心的想法和计划时,千末未就在一刻不停地逼迫着自己,就算疲惫到站着都能睡着也绝对在自己还没有完成目标时闭上眼睛。
哪怕是一丝的停留都容忍不得,这只是因为他背后还有值得他去保护的人啊。
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的话,那迎接他们的结局必然是破灭吧。
正是抱着想要让她们继续笑着活下去的想法,他才会义无反顾的站在危险的最前线。
优美的笛音彻响在这已经相当衰败的祭坛之上,竹兰沉默的看着这全神贯注演奏着这典在传说中能够显现通往初始之间道路的钥匙。
只是在不自觉中,竹兰自己也沉溺在了这越来越高,越来越悲伤悠远的笛音中。
她在回忆里看到了自己已经去世已久的爷爷,他正笑着和自己挥手,并兴奋的向一个方向招手,那表情似乎是想让自己看一看一样。
竹兰沉默片刻,慢慢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个地方。
一到由高往低的台阶,正缓缓的向奏笛者的方向构筑着。
竹兰的嘴角挂上了一丝由衷的微笑。
路,真的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