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沉烺很尴尬，他因为晕船吃了块口香糖，一直没找得到地方吐，眼看着到地方了他也不好意思吐人家死歌书院里，那太没素质了。
    “卡尔，解释一下吧，你与华烨暗地勾结，又和恶魔交往过密，此番意欲何为？”
    卡尔打量了眼一声不吭的先知，心里琢磨着对方的真假，先知服很厚重在外面是一点都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如果凯莎弄了个冒牌货来，那他不打自招可就太亏了。
    “我不明白凯莎女王的意思，您有证据证明这一点吗？”
    凯莎哼笑一声，用目光点点站在一旁的沉烺：“他不算是证据吗？”
    “先不说先知袍虽是特定的服装，但没有认主功能，即便他真的是当年的先知沉烺，似乎也不能证明您的话就是事实啊。”
    “死鸭子嘴硬对你没有好处。”
    “抱歉凯莎女王，我只是想求一个公正，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我不能认下您审判给我的罪名。”
    凯莎侧首看向沉烺，她相信沉烺自有办法逼卡尔说实话，然而对方面对她的目光没有半分反应，只是轻轻抬手扯了扯她的大氅，示意她靠近些。
    凯莎听话的凑近了些，忽然隔着对方的头盔听到了咀嚼的声音，这让她想起沉烺在不久前吃了块叫口香糖的东西，这么长时间了还没吐啊？等会，他不会是没找着地方吐吧。
    沉烺说过戴头盔的意义就是不想去看那些不想见的人，想来也是不愿摘盔，想到这里凯莎抬手给沉烺开了个虫洞，微抬下巴示意对方可以进去处理完再出来。
    沉烺真是感动了，如果可以他高低得给凯莎的高情商点10086个赞，在进去几秒后，沉烺浑身轻松的走出来。
    “卡尔，你在质疑我的能力是吗？”
    熟悉的声音自头盔内传出，卡尔的心顿时凉半截，现在摆在面前的问题是要不要继续试探。
    首先必须声明一件事，先知沉烺是很厌恶被质疑的男人，如果选择继续试探，结果真是本人来了那后续的谈判难度会直线飙升。
    可如果不继续，一旦凯莎耍他玩，那不仅后续的准备都白费了，这么多年的观测和埋伏也算是打水漂了。
    卡尔在犹豫时，身穿先知袍的男人向上掀开了自己的头盔，一双冰冷的眸子看了过来，他的眼中似乎满是讽刺和不屑，仿佛卡尔内心激烈的纠结在他看来只是跳梁小丑的热身表演。
    沉烺再次发声：“回答我卡尔，伱在质疑我，是么？”
    沉烺傲气：你可以喷爷是战五渣，但你若是敢质疑咱的看家本事，别怪我赏你俩个大嘴巴子。
    这一次卡尔不敢再迟疑，他立即摇头：“没有的事，详细的情况请诸位进屋说吧。”
    说实在的卡尔也说不好沉烺的目光中有什么，细细看的话你会觉得他的眼睛里清澈一片，可被他凝视时卡尔总觉得对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凯莎见卡尔松口，更加觉得这事可笑，还以为卡尔有多硬气呢，怎么两句话就败下阵来。
    凯莎与沉烺对视一眼，沉烺回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随之一甩头掀上去的头盔立即下落重新盖住他的面容。
    “走吧，女王陛下。”
    “好。”
    进入死歌书院，卡尔已经备好了茶水并在沉烺的位置上放下了一杯特制的果汁。
    凯莎见状，眼底闪过一丝暗光，卡尔果然还记着沉烺的喜好，沉烺对茶很挑剔，但对果汁包容性很高，与其用好茶招待吃力不到好，还不如用新鲜的果汁投其所好。
    凯莎余光扫了眼沉烺带着的厚重头盔，心里冷笑，只可惜这投其所好人家可未必愿意赏脸尝试啊。
    待凯莎和沉烺落座，卡尔微笑着看着二人：“凯莎女王我并非质疑先知的预言能力，只是想坐下来细细解释一番，我们之间一定有误会。”
    凯莎不急着去听卡尔的解释，也没什么兴趣去听，她只是将选择权交给沉烺。
    “先知大人觉得呢？”
    沉烺get到凯莎的意思，坐直身体进入辩论状态。
    “误会是指什么？是说与梅洛天庭的囚徒华烨私下勾结为假，还是说你与恶魔女王莫甘娜并非同党？”
    “若要解释前者为假，那我想问你为什么要回应他人的呼唤？秉持着什么样的理念？凯莎女王奉行正义秩序，愿意遵守者皆可以获得女王的庇护，所以天使会回应人民的祈祷，但您作为死神却去回应活人华烨的欲望，恕我无能，我无法理解这一举动背后合理的意义。”
    “而若要解释与莫甘娜并非同党，那我想问她为什么可以在你这旁听呢？如果你说是自己无力阻止那你为什么知情不报？”
    “如果说是无法越过恶魔向天使求救，那就更没有必要解释了，‘弱小’的冥河连求救都做不到何谈反抗上位者的命令，所以站在天使的视角你与莫甘娜就是同党。”
    “另外天使与恶魔的大战也不是一日两日，你不会不知道两大势力之间已经水火不容，卡尔，两面讨好对你没好处，实话实说才是唯一得到宽恕的道路。”
    沉烺一通连珠炮，卡尔几次想要开口都被顶了回去，他知道在堪称‘神之眼’的沉烺面前是没有秘密的，但连拖延时间的机会都不给还是让卡尔有些憋屈。
    沉烺的话并无定论，他没有直接盖棺定论的说是卡尔私联华烨，他说的是卡尔响应了华烨的欲望需求，这堵死了卡尔率先想玩的文字游戏。
    其后又问如此回应活人的道理是什么，并特意点名华烨的囚徒身份，如果没有合情合理的解释，单凭这个神圣凯莎就可以进行审判了。
    后面提到的是否与恶魔同党的问题更是将助长了神圣凯莎兴师问罪的气焰，一旦承认自己和恶魔是同党，卡尔敢笃定神圣凯莎今日就能开战。
    眼看着卡尔常年维持的礼貌笑容有了崩毁的趋势，凯莎依旧风轻云淡的看热闹不嫌事大，悠哉哉的在一旁手握小刀切水果，切好后将果盘推到沉烺面前。
    沉烺嗅到果香后眼前顿时一亮，虽说不是很喜欢吃水果，但洗好切块的果盘除外，他当即半掀起头盔只露出嘴巴开始大快朵颐。
    一时间房间内只剩下果块被咬碎的声音，卡尔仍保持沉默，凯莎似笑非笑的等着卡尔解释。
    凯莎：哟，死神怎么不说话了，之前不是很能说么，怎么今个见到沉烺就突发恶疾变哑巴了呢？继续解释啊。
    卡尔没有错过凯莎眼中的嘲讽，这让他眼中的阴鸷愈加翻涌，弑神计划得加快进程了。
    凯莎无所谓卡尔的情绪，恨如何，怨又如何，她是诸神之王，已知宇宙第一霸主，若连一介学子的愤怒都承担不起，这位置大可换人坐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