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述事实的话往往都会很难听，但是一个合格的巫师必须能够摆脱情绪的困扰。"
    杜克笑了起来，"戈斯先生，我发现你的想法总能与我不谋而合，我们是同一种人。"
    灰狼发出赫赫赫的笑声，"我一直以一名合格的巫师自居。"
    所以在一次危险的实验中他被邪神谋夺了身体，自己则是被关进了这个灰狼身体中。
    "那么这笔交易可以进行了？"
    杜克拿出一张羊皮卷，底面中印着阿灵厄真神印记，上面的内容是用巫师世界的文字写出的契约。
    "我能感受到这个符号背后连通着一个异世界的未知存在。"灰狼眯起眼睛，"每个巫师都有自己的信仰，这很正常，只不过我不敢相信一个合格的巫师真的会向邪神献出忠诚。"
    "你觉得呢？"
    灰狼将自己的精神力铭刻在了羊皮卷上，"我愿意信仰这位神灵，愿他能保持公正。"
    用的到的时候才是信仰，用不到的时候再抛弃就是了，这个世界上这么多的神灵，一个界外邪神不可能在这边显现多么强大的威能。
    "你的精神力水平还不错。"大概有中阶偏上的水平，比杜克现在的精神力水平要高不少。
    "我在做那个危险实验之前就已经到了晋升高阶巫师的关口。"
    "天纵奇才。"那个时候的戈斯应该还不到四十岁。
    "因为我足够冷静。"
    杜克也将自己的精神力铭刻在了羊皮卷上，羊皮卷底印的阿灵厄真神符号一闪，羊皮卷自行燃烧起来，化为灰烬消失。
    灰狼道："在你身边书架上的那本人皮书，你把它拿到我面前。"
    杜克挥手，这本书从书架中飞出，飞到了灰狼面前，灰狼的双眼变得黑暗幽深，人皮书漂浮不动。
    过了一会之后灰狼的双眼恢复，对杜克道："已经可以看了。"
    杜克打开翻阅了一下，原本没有字迹的人皮书已经出现了文字，大致的看了看，是一些对于灵魂的讲解和分析。
    这些知识在巫师大陆可不是公开的，知识在任何世界都应该是无价的。
    杜克道："在大概几年之后，我就将身体还给你，你已经被关了几十年，也不会差这几年。
    而现在你还不能离开这里，一个巫师学院不能同时存在两个院长。
    我想你应该明白，戈斯。"
    灰狼道："我希望之后的这些日子你能隔些日子就带来一些肉食，我有些怀念进食的感觉。"
    "希望你不要将这里当成厕所，这里可是地下室。"
    "我不会随处排泄的。"
    杜克拿起了那柄带血的剑，剑刃上的血迹经过这么长的时间依旧鲜红，灰狼看到之后问道："你想知道这柄剑的来历吗？"
    "看样子这柄剑曾经伤到过一个了不得的人。"
    "我曾经用这把剑刺伤过一个界外邪神，在那次危险的实验中。"
    "你的胆子很大。"
    "因为我以为我做好了万全的准备，那个邪神也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我刺中了真身，可惜他的身体比我想象中要诡异。"
    杜克打量着这把剑，"那他还有办法感受到这片血迹的存在？"
    "神灵的每一滴鲜血都有着自己的生命，但是这些血液却已经让我从邪神的身体中完全分离出来，他不会再感受到这些血液的存在，这是绝好的实验素材。
    足以让我研究出这个界外邪神的力量来源和身体构成。"
    "那我拿走一些你应该不会介意。"
    "当然，前**斯也试图研究这些血液里面蕴含的特殊的东西，但是他直到去死也无法使用这些血液做任何事情，这柄剑在沾染了邪神的血液之后发生了一些变化，它现在可以算是一柄非常强大的破魔武器。"
    "这些血液成了这柄剑的一部分？"
    "可以这么说，在你没有办法将这些血液剥离出来之前。"
    "很好。"杜克收下了这柄剑。
    "那这个杯子呢？"
    "杯子是前**斯带来的，应该是那个邪神的祭器。"
    "那我暂时就不去打扰他了，一个信徒的反叛应该不会让人的心情太过美妙。"
    "嗯哼，邪神都是一群天生力量的蠢货，他们从来不会理智的看待问题。"
    "我同意你的说法，戈斯。"杜克看了看架子上的其他东西，那些泡在罐子中的植物都给了杜克一种危险的感觉，其中最危险的感觉来源于一束盛开的好像是鲜血一样显眼的蔷薇属花朵。
    杜克没有继续询问，转过身道："你再在这里安稳的呆上一些日子，我会让一只魔偶来定时给你送肉食的。
    前任的戈斯也没有给我留下一些忠诚的属下。"
    连泰格利都不清楚他的主人竟然已经换了三个了。
    "没有永远忠诚的属下。"灰狼道。
    "也许。"杜克将无鞘长剑悬在身后，拉了拉兜帽，左手握着人皮书，走了出去。
    推开棺材板，乔纳依旧坐在坟头上，"你这次的实验进度很快，戈斯先生，这才仅仅过去不到一个小时。"
    杜克道："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这是一次小小的验证而已。"
    "再见戈斯巫师。"乔纳脱帽致礼，杜克还了一礼。
    "再见乔纳巫师。"
    杜克飞回了自己的高塔。
    "你真的想好了吗格瑞斯？"
    格瑞斯道："是的，我很害怕，我可能并不适合作为一名巫师，虽然我的父母并不认同，但是我已经不小了，我可以自己做决定。
    我只是想做一名普通的贵族小姐而已，来到这里的每一天晚上我都要想自己会以何种方式死去。
    我感觉我快要疯掉了。"
    格瑞斯回忆入学以来发生的这些事情，有些紧张的握住安德莉亚的手，"我想要回家，我的父亲已经同意了。"
    斯蒂兰奇对格瑞斯的想法表示鼓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如果不是因为意外，我也不想成为一名巫师。"
    "那您之前是想要做什么的呢，斯蒂兰奇巫师。"格瑞斯问道。
    "我是一名医生，我曾经救过很多的病人，如果有一天我不必再生活在这样危险的世界，我想我还是会去做一名医生。
    按时上下班，拿钱，工作，结婚，工作，变老，死去。
    就这样。"
    "听起来很美好。"格瑞斯道，"那我回去之后也要成为一名医生。"
    "我如果有时间会去看你的。"
    格瑞斯到了传送处，那个形容枯槁好像随时都要嗝屁的杵着法杖靠在墙边的巫师果然没有阻拦他们。
    "格瑞斯小姐，戈斯巫师已经和我提前打过招呼了，你的传送地点是西迪基里尔城，如果做好准备了，可以告诉我。"
    斯蒂兰奇道："不要耽误时间了，你的父母还在等着你。"
    "嗯。"格瑞斯与斯蒂兰奇二人拥抱告别之后走进了传送阵。
    看到格瑞斯消失在传送阵中，斯蒂兰奇松了一口气，对安德莉亚道："照顾小孩的感觉让我感到疲惫。"
    安德莉亚微笑道："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不该在这种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