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几人以为这酒喝不下去的时候南宫霸王忽地冷笑道:“不就是几罐三百年份的百年醉吗,我就不信老家伙会把我打死,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
说完南宫霸王仰头将酒罐举了起来,只见其喉咙不断耸动,不一会脸色变地通红起来,随手一甩便盘膝而坐,一股精纯的元力从他身上散溢而出,尚未消逝便又被吸收殆尽,竟然是进入了修炼状态。
“江兄,你可别小看这一小罐的百年醉,它可是大将军在边关亲手从蛮子手中抢过来的,光是这么一杯便值百块上品元石,喝下去比起任何灵丹妙药都强劲,说不定能帮你一举突破到灵脉境。”
闻言,江烟雨定睛看着周身气息缓慢变化的南宫霸王,眼中闪过一抹惊奇之色,对方原本灵脉境后期的修为此刻竟然隐隐在向灵脉境巅峰攀升,或许用不了多久就会突破境界,由此可见百年醉是多么珍贵,怪不得就连看起来沉稳老练的江凌之前在听到这三个字时也是二话不说便拉着自己赶来南宫府。
明白这一点江烟雨按捺住心中的躁动将目光投向面前三人,江凌也在刚刚没忍住将整罐的百年醉喝光半醉半醒地进入了修炼状态,他是唯一一个保持清醒的人,若是也醉了便没有办法帮对方护法,这时候随便进来一个化丹境都有可能轻易取几人性命。
虽说这里是大将军府潜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但自己也不能掉以轻心,打定主意后江烟雨翻手取出一个玉瓶,将一杯百年醉送了进去,无论是南宫霸王还是江凌乃至云仙公主都比他境界高,喝了整罐百年醉尚且几乎一头醉死,自己多半喝不光索性拿去一些喂噬金虫免地浪费。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两股气息从两人身上散溢而出先后睁开眼睛,南宫霸王一脸狂霸之态,站起身来轰出一拳狂暴的元力宛若裂刃,瞬间将院子中的一块巨石打成石屑。
“哈哈哈,三个月终于突破一次了,等我去了边关一定能报上次的仇!”
一旁的江凌虽然同样如愿以偿地突破到了灵脉境巅峰却只是微微一笑,淡淡地浇了一盆冷水,“等南宫叔叔回来你我免不了被训,到时候想想该怎么躲过一劫吧。”
南宫霸王嘿嘿一笑指了指身旁睡相安稳的云仙公主,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全是她干的呀,我就不信那个老家伙连自己的儿媳妇也敢打,到时候云澈太子非得砍了他的脑袋。”
江凌嘴角抽了抽假装没听到这句话看向江烟雨,见对方面前的百年醉还有一大半时忍不住好奇问道:“江兄,你怎么不喝?”
“我前不久才刚刚突破到化丹境巅峰,暂时还不打算进阶,这些百年醉打算留着以后慢慢品尝。”
闻言,两人互视一眼都没有说什么,南宫霸王的本意便是想用百年醉帮江烟雨突破到灵脉境继而参加云阳学院大考时有足够的实力,毕竟化丹境在往年的考生中只能算的上是垫底,既然对方已经有所打算他也不便指手画脚。
“江兄弟,要不你今晚就在府上住下吧,城中的客栈早已被那些挤进皇城急着嫁女儿的官员住满了,就算空下来几间想必此时也早已被那些急不可耐的狗男女占据,倒不如就在这里休息几晚,绝对不会有人敢找你的麻烦。”
江烟雨没有多想便点头答应下来,他也觉得这个时候是找不到空闲下来的客栈了,虽说自己连深山老林都住过对休息的地方没有多大要求,但偌大的将军府无疑能让他睡地最为安心。
“既然江兄肯留下那我也不回去了。”
江凌自来熟地走进了院子南边的一间客房倒头就睡,南宫霸王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一眼身旁的云仙公主面露为难之色,好一会才摆了摆手让几名侍女带到了偏院服侍她住下。
虽说两人已经有了婚约但对方毕竟是公主,自己可以不顾忌流言蜚语,但他不想让云仙的名声变地狼藉,这不仅仅关乎皇室面子也是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江兄弟今晚做个好梦。”
南宫霸王打个招呼便也转身离去,院子里只留下江烟雨一人对酒望月毫无睡意,他想起了十万大山中的月亮,比起云州的看起来更大更圆,而且不会跳来跳去。
江烟雨陡然站起身来盯着空中那轮“明月”,好一会才看清那是什么,嘴巴张地大大的,揉了揉眼睛收起剩下的百年醉大步走出院子,南宫府的下人都知道他是大公子请来的所以没有多加刁难,直至走出府邸都没有人上来盘问一句。
“将军府的守卫松懈成这样真的不会遭贼吗?”
江烟雨摇了摇头不去多想这个问题,脚底元力爆发整个人化作一道残影消失在夜空中,数个呼吸后落在一株大树下,似乎听到了声响立即从树上跳下来一人,贼眉鼠脸,不是鼠道人又是谁,在他的手上还有一面通元镜。
“老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将军府,还有你这面镜子是从哪里偷来的?”
鼠道人东张西望确认没有人跟着对方找到自己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地说道:“别提了,我今天就没遇见过一件好事。”
听完鼠道人的叙述江烟雨非但没有面露同情之色反而暗道活该,这家伙进了皇城后便直奔商楼而去想要将在楼船上偷到的东西换成元石,却没想到被摆了一道非但没有得到一块元石反而被对方赶了出来。
气不过便趁着夜色潜入商楼偷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得手之后一时兴起竟然去好几个大官的府邸做梁上君子,本来偷地无声无息满载而归没想到还不知足又盯上了守将手里的通元镜,要知道守卫皇城的大将至少有凝体境修为,哪里会是一个灵脉境中期可以觊觎的。
毫无疑问鼠道人偷鸡不成蚀把米,非但把所有偷来的宝物都留给了那名守将更是险些被抓到,若非借助城中的虫鼠他根本躲不过数百名护卫的搜捕,至于知道江烟雨在将军府中也是用这种办法探寻出来的。
“江道友,这次你可要帮我一把啊,等不到天亮那些小兔崽子就要找到我了,听说天子监的刑罚恐怖无比,我这把老骨头进去了只能等着被拆。”
鼠道人老泪纵横地说道,凭借他的本事完全可以躲进地下去,可惜皇城地底深处有强大的禁制使得任何遁地术都发挥不出作用,反倒是一旦接近就会触发禁制,所以自己才跑到这里来想借助江烟雨躲过一劫。
毕竟偌大的皇城他认识的也就只有江烟雨一个人,至于那些老友知道自己的遭遇后早就没有往来,这时候找上门去反倒是自投罗网。
“你把眼泪擦干,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在欺负老人。”
鼠道人哽咽一声脸色顿时变地平静起来,就连眼泪水都看不到一丝,江烟雨转过头去似乎是在想办法如何能让对方躲避搜捕,目光忽地落在通元镜上,“这面镜子你是从哪里偷来的,难不成真被你从守将手里偷来了?”
“偷什么的太难听了……这是我逃跑时不小心掉进了一座府邸顺走牵来的,说来也怪那座府邸的护卫看不到几个活人,就算我偷光了怕是也没有人知道。”
江烟雨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从对方手中接过通元镜反反复复地看了好一会,确信是和当初他见到的一模一样的法宝,沉吟片刻抬起头来道:“先把这个还回去,之后我在想办法把你带进将军府,想必那些人不敢带人进去找人。”
“那么麻烦做什么,直接带我进去不就得了。”
鼠道人本来就是打着这个主意,他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江烟雨能堂而皇之地在将军府进出但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对方只要把自己也带进去就能免于一难,只是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让他把通元镜还回去。
“我和将军府的大公子是朋友,这次利用他本就于心不忍,若是人赃并获连累到了南宫家族岂不是陷我于不义,老道,我可不想在菜市口的刑场上跟你见面。”
鼠道人打了个寒颤,愈发觉得眼前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家伙内心腹黑无比,好在对方愿意帮自己一把,至于这面价值不菲的通元镜还就还吧,反正有机会他照样可以再偷回来。
“我还记得那个院子,这就带你去,希望路上别被那些小兔崽子抓到。”
鼠道人熟络地翻墙爬院潜行在月光照不到的角落中,江烟雨却是大摇大摆地远远跟着,他可不怕皇城护卫上来盘查自己,毕竟做贼才会心虚,若是鬼鬼祟祟反倒会引起怀疑。
半个时辰后,鼠道人的身影消失在一座灯火依稀的宅邸中,江烟雨打发走了最后一拨盘查自己的几名护卫便在暗中等候对方放回通元镜出来,却是久久不见动静。
“老道在搞什么,该不会到了这种时候还死性不改吧?”
江烟雨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目光落在府邸大门上的牌匾,想知道这是谁家的宅邸,不经意间看到两道身影从偏门走了进去,借着月色他看到了其中一人的模样,赫然是之前在护城河遇见的那名老妪。
“这老太婆跑到宗正府做什么?”
数个疑惑在江烟雨的脑海中徘徊不去,四下张望一番趁着几名府卫困意袭来的瞬间身形施展数下便在之前鼠道人翻进去的墙上越过落在院子中,抬起头来与一只人立而起的老鼠大眼瞪小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