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件事就…很不科学。
绢布给的秘法肯定是好的,还是绝好的。特意为她从上百份资料中选出来的,疼痛度最小、后遗症最小。
秘法没问题,扈轻她有问题。
或者说,混元有问题。
混元它不但什么能量都吸收,它还把扈轻整个人偷偷的改造。
若拿物来打比方的话,扈轻的神魂黏度堪比咬不断的粘糕,同时兼具抽刀断水水更流的神奇。这一点,若是敌人来伤她神魂,无疑是优势。但她自己需要分裂的话,着实很费了一番大功夫。
最后,她感觉自己锯下来好大一块自己,怎么抽出来就只有这指头上趴着的黄豆粒大点儿?
而且为什么她的分魂不是她的模样反而是个异种的萤火虫?
蓝绿透彻的全身,圆滚滚的小肚子一闪一闪放金光。
尽管很好看,但它不科学!
再不肯承认呢,意念相通,同时自己多了一个全新视野和感觉,都在告诉她,这小萤火虫就是她的分魂!
“很可爱,我从未觉得小虫子会如此可爱。”宿善用指尖碰触。
小萤火虫两片硬壳一抖,灵巧的跳到宿善指尖。宿善举着它靠近自己的脸,看成斗鸡眼。
近距离下,扈轻甚至看到他眼睫毛上的天然纹路——以萤火虫的视角。
不愧是龙,一根眼睫毛都这么好看!
扈轻盯着宿善的脸发呆,萤火虫同样发呆。
宿善新奇了半天一抬头,笑出声来,扈轻脸一红。
“你的分魂——如何修炼?”
“啊——有神魂修炼的功法,不是问题。”
宿善赞叹道:“虽然人族没有先天优势,但人族的智慧令万族折服,你们可以创造出那么多璀璨功法,智慧才是上天对人族的赐福。”
扈轻笑笑,都说人族聪明,但也没见其他仙族笨到哪里去。上天赐福什么的,她得到上天那个高度,才知道是不是它的赐福。
宿善又问:“你要带着它,还是让它单独行事?”
扈轻对操控分魂很生疏,尤其这分身只是一只虫。人家鬼帝的分身怎么就能当皇帝她的只能做虫?还是她太弱吧。
感应一番:“我和它可以分开,各修行各的。”
宿善:“真奇妙,萤火虫怎么修炼。”
扈轻憋红脸:“看着是虫,其实是个人。”
宿善看她,哈哈哈。
扈轻没好气拍他,小小的萤火虫飞起来,落在扈轻头上。哇,第一次这样真切的看到自己的头皮呢,别说,挺健康。
两人从地心出来,扈轻有一种与从前完全不一样的感受。她本尊与以往无异,但分魂那边却是格外的陌生和不同。或许是体格太小,武丁界无遮无挡的景象在萤火虫的眼里更加庞然巨大。而且或许是因为这只分魂专为武丁界分裂而出,扈轻总感觉萤火虫的视角里,武丁界更加的亲密相连,小小的虫躯能感受到武丁界的一呼一吸似的。
她迫不及待要出去搞能量,看分魂能带给她怎样的惊喜。
未来得及行动,告状的来了。
一身洁白的水心飞过来,显然是早盯着她的行踪。阴阳怪气:“哟,总算出关了。”
本想讥诮一句双修呢,但一扫量,这两个还是先前那懵懂的状态。顿时心里鄙夷,这恋爱谈得跟没谈一样。又瞧不起又幸灾乐祸,便没提这茬。
“我有话跟你说。”
扈轻:“说。”
水心不说。
宿善:“我去看望太长老。”
对水心很有礼貌的喊了声兄长。
等他走了,水心抱怨:“他比我大一大截呢。” 龙族长成成年人都需要漫长的岁月——跟人比。
扈轻漫不经心嗯了声:“他老得比你慢。”
水心:“你死得比他早。”
很好,还有什么能比打架更能表达兄妹之情呢?
直到把这贼秃按到土面里摩擦,扈轻恨恨收手:“要是我俩没好结局,我拿你祭天。”
水心爬起来:“感情不顺就祭天,这世上早没了人。”
“有屁就放。”
水心眼尖:“你头发里钻的什么?”
扈轻没瞒着,萤火虫飞起来发出与扈轻一模一样的声音:“你猜。”
水心震惊,震动,震荡!
“这么个小破玩意儿?!你上辈子是什么?”
扈轻一下气馁:“我以为我至少能分出个我来。分魂不应该分出和自己形象完全一致的分身吗?”
水心被蜂子蛰了似的手哆嗦,围着那萤火虫走来走去,好半天,嗷嗷大笑,跺着脚:“你觉得自己是虫才分出个虫吧。”
“狗屁。”扈轻黑脸:“我可是仙帝,一界之主!”
烦躁的摆手:“说了你也不懂。我功法特殊,神魂不好分,能分出这点儿来就不错了。”
水心笑得直抹泪:“这么点点大,能干成什么?还不如弄个傀儡你附神识上去。”
扈轻:“我能比你不懂?行了行了,别笑了,你要跟我说什么?”
好半天,水心才止住笑,一把捉了萤火虫放在手心,小小的虫子在他手心里爬两下,抬起两片小硬壳抖了抖,又放下。
水心又哈哈笑起来:“看着也不太像萤火虫,像屎壳郎。”
扈轻:“.”
无怪大家都不喜欢和尚,实在是因为和尚不该长嘴。
等他又笑罢,扈轻:“再不说,我走了,我得去寸中界吸灵气。”
“别别别。你那师傅未必想看见你。”
扈轻冷笑:“现在就来挑拨离间吗?”
水心正色:“我认真的。你等我说完。”
说了阳天晓与他私谈的事。
听完,扈轻第一反应给他一掌:“挺狂的哈,知道双阳宗的底蕴吗?还你一人灭双阳,死了都不知道怎么给你收尸。”
水心稍微感动,至少,她是担心他。
“你不觉得奇怪吗?双阳宗对你太好了吧?哪有一宗的高阶仙人全给一人当徒弟的,不怕下头弟子眼红造反吗?这分明是把你当活靶子。”
扈轻摇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说是所有人都给我做师傅,其实我没给任何人磕过师傅头。而且九宗的宗主徒弟意义非凡,是要继承宗主之位的。”
水心想说,这就是陷阱,被扈轻止住。
“我师傅也早放过话,谁都知道我不会当宗主,我也不是什么活靶子。所以,是师徒的情谊在,我想学什么学什么,当然,他们肯定也是看出我秉性纯良不是过河拆桥恩将仇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