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新年
    枯燥乏味的日子没有丝毫改变，每天凌晨五点五十左右到达班级，晚上十点四十放学。到了这个时候，只有日复一日地刷题。
    好像什么都没有变化，只是在12月11日晚自习放学前，李庄生送给林月一盒水笔，表面上的理由是感谢她对自己在学习上的帮助。
    林月收下了，没说什么。她第二天请假了，李庄生也没有像去年那样紧张。林月下午也就正常回来了。
    很快到了圣诞，此时学生间平安果也相当流行，原本廉价的苹果或者蛇果价格瞬间上涨了好几倍。祝枝雪也给李庄生买了一个，用一个精美的盒子包装。附带的还有一张圣诞卡片，上面写着带着少女心事的情书。
    李庄生也回赠了礼物，是一串银质的手链。
    圣诞之后是元旦，晚上两节课，即便是高三也难得的松弛了些，各班级都搞了元旦晚会。
    对于当初高三的元旦晚会，李庄生已经彻底记不清了。自从林月离开，他就再次进入自闭的死宅状态，每天就是浑浑噩噩的混日子，按部就班地考试、订正。
    唯一有点印象的，就是姚兴雨的舞蹈，那腿是又长又漂亮。她的相貌本就带着异域风情，跳完之后更是加深了李庄生想去金银滩大草原的念头。
    这次的姚兴雨也表演了舞蹈，和记忆中的差不多。腿子果然很漂亮，丰润挺直，有点像成人版的秦鸾玉，不过在线条上比起身为运动员的秦鸾玉还是有所不如。
    秦鸾玉的腿和李休羽的脚、祝枝雪的胸、胡梦蝶的颜都是毫无疑问的顶级，可惜秦鸾玉上个暑假来的时候还是小学生呢，啥也没有，个子还没胡梦柯高。
    希望能早点窜个子！
    李庄生有时候也会和秦鸾玉聊天，秦鸾玉还真的练跑步了，不过她自己也说她主要是因为喜欢跑步。李庄生表示挺好的，生命在于运动，运动能产生多巴胺，能有效缓解人的抑郁。
    这次的元旦晚会，和记忆中比起来也有不同的地方，比如这次祝枝雪也报名了唱歌节目。
    曾晨和姚兴雨等一众女生拼命鼓掌，比李庄生还激动。
    元旦和月假算在一起放了两天，李庄生邀请祝枝雪来家里一起学习。李庄生的父母也在家，陈兰英晚上还留着祝枝雪不让走，把李明华赶到了李庄生的房间。
    “你和那个胡梦蝶，确定断了吗？”夜晚，李明华躺在床上，突然问。
    “怎么突然又提起她了？”李庄生露出一丝苦笑来。
    “最后确认一下。”
    “断了，就是普通朋友。”
    “那个林月也是？”
    “嗯，她们两个都一样。”
    “行吧，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了，以后不会再提了。”
    “嗯。”李庄生说。
    他平时已经尽力不去想胡梦蝶了，但还是会在偶尔间从祝枝雪的身上看见胡梦蝶的影子。
    这也确实没办法，胡梦蝶是他的初恋，占据了他绝大部分的第一次。祝枝雪是后来者，他们之间的很多小甜蜜都曾经在胡梦蝶的身上见过。
    此时的他对林月也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对方变得有些陌生了，是他不认识的模样。其实林月没有变，变的是李庄生本人的心态。
    他没有见过十二月之后的林月，他为此感到欣慰，却也有些不适应……他每天看着她，偶然会生出一丝茫然。
    李明华扭头看了李庄生一眼：“听说你最近学习很用功啊，别把自己绷的太紧。我知道你长大了，但是学习这事，也可以顺其自然的。”
    李庄生失笑：“这不像你啊老爸，你当年可没少拿七匹狼逼我好好学习啊！”
    “你现在自觉了，不用我打了。”李明华咧嘴笑道，“当然，你要是怀念我的皮带了，我可以再让你重温一下。”
    “你等着嗷，你现在打你儿子，等以后我就打你孙子！”
    “你看你敢！”
    “怎么，我打我儿子你也要管？”
    “你打你儿子，我就可以打我儿子！”
    “……”
    父子两人说笑着，李庄生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和李明华这么轻松地聊天了。上一次，恐怕还是在穿越前两天，李庄生和李明华在家里下棋。
    “呵……困了，早点睡吧。”两人扯到很晚，李明华打了个哈欠。
    “嗯。”李庄生合上眼睛。
    “对了儿砸，感情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勉强。不然，会很痛苦的……那种时时刻刻的后悔，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李明华冷不丁地说。
    “你觉得和我妈在一起很痛苦吗？”
    “你放屁！我和你妈天造地设，琴瑟和鸣！”
    “我是说我亲妈。”
    “……别瞎说，早点睡吧。”
    李明华沉默了片刻，再无声息。
    第二天，李庄生起得很晚，他睁开眼睛，李明华已经不在了。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空调在低声地工作。
    他揉了揉眼，穿衣起身。出来后，陈兰英笑眯眯地上前给李庄生整了整衣服：
    “你起来啦，你瞧瞧小雪，一大早非要帮忙做饭！唉哟，瞧这勤快的，真的是太懂事了……再看看某个懒猪，姑娘家家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以后谁敢娶呦，嫁都嫁不出去！”
    李休羽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懒，但这不是有勤快人吗？以后家里勤快人干活就行！”
    “怎么，你想一直和你哥哥嫂子一起住啊？”
    “不行？”
    “你好意思说的！”陈兰英上前没好气地拧了拧她的嘴巴。
    “饭都是你做的吗，真是太厉害了。妻子力满分啊！”李庄生笑着对祝枝雪说。
    祝枝雪脸上娇红，嘻嘻笑道：“也不是啦，主要都是阿姨做的，我就是帮忙打下手。”
    李休羽撇了撇嘴。
    元旦后，众人再次投入到学业中。很快，新年就要到了。过年是最重要的日子，但高三的寒假只有五天。
    祝枝雪早早地跟李庄生说好了除夕放烟，但李休羽那边也不能放弃，因此李庄生决定除夕三个人一起。为此祝枝雪还有些小小的不开心，李庄生看了出来，就表示年后两人再单独放一次。
    “寒假居然只放五天，说实话，真是太离谱了！”寒假第一天，李庄生回到家，四仰八叉地躺在沙发上，“上一届高三好像放的七天吧！为什么我们这一届就放五天！”
    “你要是这么想，万一下一届只放三天呢？”李休羽一屁股坐李庄生腿上，伸了个懒腰，“这么一想，心情是不是会好一点了？”
    “为什么这样心情会好一点？”
    “因为他们可能只放三天啊！”
    “所以呢？”
    李休羽一本正经：“你要学会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李庄生吐槽：“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没品的！”
    “可人生最大的快乐就是幸灾乐祸！”
    “去你的，都说了，不要推己及人！”李休羽突然转过身：“我要去乡下过两天，你跟我一起去！”
    李庄生一怔：“可是两天后就过年了……还有你给我起来，腿被你坐麻了！”
    “过年了就回来呗，你不是约了嫂子放烟吗？”
    “你干嘛这么想去乡下？”
    “不行吗？”
    “可以是可以……”
    李庄生挠挠脸，不过这样一来，这两天都没办法和祝枝雪见面了。
    李休羽满意地起身，这两天就让他好好休息吧，不要让任何人打扰他。尤其是祝枝雪。
    ……
    年三十，李庄生和李休羽从乡下回来，李庄生第一时间就去见了祝枝雪。不巧的是，他在小区里面遇见了他的前岳父，还好对方此刻不认识他，李庄生低着头，当做没看见，快步走了过去。
    到了祝枝雪家，门上已经贴好了春联，家里内部也贴了不少福字，很有过年的感觉。
    而上次年三十……不提也罢。
    “叔叔呢？”
    两天不见，李庄生笑着给祝枝雪一个大大的拥抱。
    “他去买鞭炮了。”祝枝雪笑眯眯地道，“你先坐着，我给你倒水！”
    说着，便啪嗒啪嗒地踩着拖鞋去了厨房。
    李庄生环视一圈，客厅还是和原来一样空旷，不过现在多了一台旧电视，应该是祝山买的。
    祝枝雪给李庄生端来一杯温热的水，然后打开电视机。这台电视机通的数字电视，可以看不少频道。
    “今晚我们几点去放烟？”李庄生笑着问道。
    “你想几点都行！”
    “那我们先看一会儿春晚吧，大概十点左右出去放烟！”
    祝枝雪眨了眨眼：“你也在我家看吗？”
    “嗯，我家晚上有亲戚去打牌，吵死了，我就在你家看吧！”李庄生一本正经。
    祝枝雪开心地抱住李庄生亲了一口：“好耶！”
    她真是太开心了。
    对于祝枝雪来说，过年并不是什么快乐的日子，尽是痛苦和惊恐。
    她比所有人都能体会“年关难过”的真正意思，早就对过年有了阴影。但她也没有别的地方去，无处可逃。
    尽管今年似乎有些改变，今年似乎能过个好年了。但她还是不安，还是本能地感到恐慌。生怕还有人上门讨债，更害怕去年的事情重演。
    这些年，对于新年的抗拒和恐慌已经刻进了她的灵魂，不是一两年就能恢复的。
    她可以去李庄生家过年，但觉得这样是抛弃自己的父亲。她也想让李庄生过来陪她，但又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毕竟这是过年，家家团圆的过年。她要是自私地把李庄生叫走了，李明华和陈兰英心里会不会怪她？她害怕在对方心中留下坏印象，因此不敢开口。
    可没想到，李庄生还是这么细心和温柔，居然主动提了出来。
    “可是，叔叔阿姨那边……”祝枝雪嗫嚅。
    “没事啦。”李庄生抱住祝枝雪，“我跟他们说过了，今晚放完烟就把休羽送回家，我来你家睡。”
    “嗯……行。”
    祝枝雪抿着嘴唇，眼睛弯成了新月。她在李庄生温暖的怀里，心情就像是吃了蜜似的甜。
    在李庄生的怀里，她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感，什么也不怕了。
    发生什么事天都塌不下来，因为李庄生就是她的天。
    “你们家年货买得怎么样了？”
    李庄生松开祝枝雪，在客厅里打量了一番。台子上有个篮子，里面有几个水果，还有些瓜子和糕。
    “没什么零食嘛！”李庄生笑道，“我们一起去超市买点零食吧！”
    “嗯嗯，听你的！”祝枝雪连连点头。
    两人牵着手去了超市，买了一大堆零食回来，大包小包的，两人四手都抓满了。
    回到小区，两人说说笑笑，忽然在路上遇见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胡梦蝶，还有她的父亲，也就是李庄生的前岳父。
    祝枝雪今天心情大好，心想大过年的见人就不要再冷着脸了，就对胡梦蝶点了点头。
    胡梦蝶见状似乎愣了愣，随即也冲着两人笑笑。
    “这两位你同学啊？”胡父问。
    “嗯……学校的，朋友。”胡梦蝶咬着嘴唇，笑容极为勉强。
    李庄生低着头，心想不要认出来我不要认出来我……虽然之前的泰山大人对他极好，但难保此时的泰山在知道他的身份后不会对他来一记雷欧飞踢。
    毕竟，对方是一个那么看重脸面的人，而他闺女的清白和名誉都让他毁完了。
    想到这儿，李庄生心中的歉疚不禁又加深了一分。
    “同学好。”幸而胡父只是对两人笑笑，稍稍打量了几眼，就和胡梦蝶离开了，甚至都没有问李庄生和祝枝雪的名字。
    “那两人不是兄弟姐妹吧？”路上，胡父问。
    “嗯，不是。”胡梦蝶微微一笑。
    “吼……”胡父冷笑了一声，猜到了两人此刻的状态，“不学好。”
    “确实，没一个好东西。”胡梦蝶点头。
    等胡父和胡梦蝶走远，李庄生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你干嘛那么紧张？”祝枝雪好奇，“你很害怕吗？”
    “对啊，万一他知道我们身份，要揍我们怎么办？”李庄生苦笑。
    祝枝雪眼睛一瞪，语气愤愤：“怕什么，我还没找他闺女算账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