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7章 诡秘，分账与旧怨
    11月底，从湾岛回来后，陈麟风先是回了学校两趟。
    他带的第一届学生，成果突出。
    有剧组大佬安排学习实践的情况下，学生的成才速度和成材率确实远高于在学校学习。
    毕竟陈麟风带的这些学生，基础知识已经不差什么了。
    除了几个最优秀的被陈麟风直接截留下来，其他的一些学生，在今年毕业的时候，各个都不缺工作，几乎是被一些剧组争抢过去的。
    几个月下来，就学院打听到的反馈来看，这些毕业生，很少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基本上都有一手。
    这也证实了，当初学院推出的新模式，确实很有用。
    一方面，学院的领导层在想着，能不能尝试复刻。
    另一方面，听说消息的学生们，翘首以盼，焦急的在等待着陈老师再次开课。
    他第一次到学校，颇有几分轰动效应，不少学生拥堵着希望他赶快开课，都等着选他这门课呢。
    不过让学生们既高兴又失落的是，陈麟风开课是开了，可具体的实践课给安排到了明年。
    大家今年还是得在学校里学习。
    不过尽管如此，报名的学生仍旧爆满。
    陈麟风按照老规矩，从研究生和临近毕业的学生中，挑选眼熟和成绩优异的，留待明年进组。
    度蜜月的这段时间里，他也不全在玩，每天晚上还是会一些时间来写小说。
    大纲调整好的情况，只是抄书，每天只需要两个小时，码出来6千字绰绰有余，甚至能在此基础上，挤出精修的时间。
    算上之前写的内容，第一卷其实已经写完了。
    陈麟风将小说拿给刘茜茜看。
    她看完之后，颇有些迟疑的样子。
    “你有什么就说什么呗。”
    “那我真说了啊？”
    “说！”
    她小心翼翼道，“总体而言，从感觉上来说，疑似、好像没那么好看。”
    陈麟风虚着眼，“你没必要加那么多修饰词，直说就行。”
    刘茜茜连忙摆手解释，“肯定也不算难看，占卜的内容，还有描写值夜者小队的剧情，包括老尼尔那段，都挺好的。
    就是整体上感觉着吧，没有以前看你小说那种，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后续剧情的期待感。”
    陈麟风沉默片刻，前世好像也有类似的评语。
    他又找来梅姐。
    她看完之后，评价与茜茜略有不同。
    “我觉得挺不错的，日常写的非常好，感觉跟以前的几部小说比起来，进步很多。
    可能也正是因为这样，主线就显得有些凌乱，不过我的整体观感挺好的。”
    陈麟风对这本书有些重视过头，以往的小说，譬如《无限世界》或者《命运》，其实问题也不少。
    只不过往往是精彩的主线剧情，掩盖了其他内容。
    而放到《诡秘之主》身上，主线他其实一点也不担心。
    因为前世的成绩已经证明了，哪怕第一卷有人不太喜欢，后面的内容也绝对深入人心。
    可具体到现在，他就有点不放心了，想要达到尽善尽美。
    陈麟风仔细又来回的看了两遍第一卷的内容，毕竟不是真的原作者，还是能以旁观者角度来看待的。
    他把主线的内容，尤其是调查原主克莱恩为什么会死，以及赞格威尔这个幕后黑手。
    前世他看到卷尾，几乎忘了这个人是谁。
    如今自己写的内容，自然不会出现这个情况，但当时形成的印象还在。
    所以也要想办法进行改进。
    了一周的时间来进行调整，时间已经来到了12月初。
    这次他找来郑玉玲，让这个萌芽的资深编辑来评判。
    改进之后的内容，在郑玉玲看来，倒是没有太大问题。
    针对茜茜提到的不太爽的问题，她提示道，
    “会不会西方题材小说的固有问题，因为人名不好记，而产生的厌读情绪。
    我在杂志社这么多年，接到过不少类似的反馈。
    很多人看西方名著，光是记那些人名都很困难，这在阅读的过程中，都是障碍。”
    陈麟风思忖起来，因为今生记忆力的问题，他还真没注意过这个问题。
    前世具体如何，他已经没太大印象了，只记得最初看第一卷时，确实有些难读，从第二卷开始才彻底渐入佳境。
    他看向身旁坐着的茜茜，“你看的时候，有这样的感受吗？”
    刘茜茜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诶，我到现在就记得克莱恩和老尼尔这俩名字，其他的人……”
    她吐了吐舌头，“比如老队长、队长姘头、卷毛狒狒、妹妹，我都是这样记的。”
    陈麟风无语的一拍脑门，他想起自己前世好像也是这样。
    真是，有好记忆力才多少年，竟然把前世的普通人状态给忘了。
    “得，我知道了，这块算是先天缺陷，确实没法再改了，这里面的名字，已经属于是比较有辨识度的了。”
    其实再回过头来看，当初乌贼在写的时候，估计已经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剧情中，邓恩队长的健忘设定，说不得用以反复强调一些内容，来加深读者记忆的。
    陈麟风又了两天时间，想办法调整了一下。
    随后就要找亚历克斯了。
    实际上，他已经从梅姐那边，获知了小说的写作进度。
    听得召唤，第二天就飞来了燕京。
    与之一起的，还有另一位出版社的编辑。
    几人在麒麟的总部会面。
    “chen，这是布朗，他的华语非常好，可以无障碍阅读华国文学小说，因此我把他带来，以后大概也会是你的责编，如果你没有意见的话。”
    布朗伸出手，直接用华语说道，“chen，你好，我是布朗，以前曾在华国待过10年以上，如今负责华国的相关事务。”
    “你好。”
    陈麟风少见华语说的这么标准的老外，给了个笑脸。
    他把几经修改后的内容打印好，递给他们看。
    亚历克斯直接示意布朗接手，他看也没用，反正现在肯定是看不懂的。
    布朗拿着打印稿去到另一个房间细看。
    亚历克斯则与陈麟风沟通起了其他事。
    “chen，may告知我一个新消息，听说你对华纳的小丑这个人物感兴趣？”
    “是的，我认为这个反派有不少发挥空间，可以交由我来进行改编吗？”
    “当然可以，你知道的，我们对你的故事，没有哪怕一丝一毫的抵抗力。”
    亚历克斯问道，“我能知道你想往哪个方向去改编吗？”
    陈麟风想了想，直言道，“我所设想的故事，和蝙蝠侠的关系不大，应该算是小丑的起源吧。”
    他倒没有像前世《小丑》的导演和编剧那样，一定要和dc宇宙切割开。
    如今的时间点不同。
    眼看漫威mcn越做越好，已经要开启第一阶段集合故事了。
    而华纳这边，连单人故事都还没做好。
    《绿灯侠》本来要作为像《钢铁侠》那样的开篇故事，结果这个开头，开的烂到不行。
    华纳正为这个发愁呢。
    如今听说整个世界最牛逼编剧之一的chen，对dc的故事感兴趣。
    亚历克斯眼睛一亮，“何必只改编小丑，只要你想，不管是超人、蝙蝠侠，亦或是闪电侠、神奇女侠，都能任你挑选。”
    “不，没必要，我只对小丑感兴趣，我说了，我是觉得他有发挥的空间。”
    陈麟风对dc的兴趣不大。
    在他看来，华纳在dc方面的管理层问题很大，他才没有兴趣趟这摊浑水。
    “唔，那好吧。”
    亚历克斯遗憾道，“我会与公司高层转达你的意见。”
    陈麟风点头，“我这边还是老规矩，要四成的份额，剩下的你们看着来，如果华纳兴趣不大，我也可以帮忙找别人来投资。”
    “不，chen，你不能这样，四成太多了。”亚历克斯反对道。
    虽然知道chen与迪士尼合作的惯例，但作为华纳的人，他不能直接就认下来。
    哪怕华纳高层可能并不在意，但事不是这么办的。
    “我觉得华纳可以负担全部的投资，届时给到你好莱坞最高级别的导演片酬，你看怎样？”
    “不怎么样！”
    陈麟风无语道，“不用你说，我现在的导演片酬也低不了，差的那点钱，最多再等一两部电影就够了，我有这个自信。
    你可以回去和别人商量，反正我的条件就是这样。”
    如果是那些一线超级英雄，可能还不太好谈。
    一个小丑，放在华纳正头疼dc宇宙怎么开启的时刻，不可能不答应的。
    而且大公司的毛病谁不知道，只要有先例可循，在流程上没有可指摘之处，那叫一个百无禁忌。
    亚历克斯也知道这个，他讪讪的笑了笑，只说回去商议之后，再给出答案。
    此后在等待的过程中，亚历克斯想尽办法与陈麟风沟通感情。
    他在谈吐这块技能点几乎点满了。
    说话风趣幽默，聊起好莱坞的八卦来，平淡的故事都能给你说出几分惊险刺激来。
    陈麟风的交流技能都有点跟不上，被他引的谈兴十足。
    尤其聊到今年的全球票房榜。
    前三部十亿美元级的电影不用多说，再往后就是《无限世界》这个8.23亿美元的电影。
    与排名第五的《功夫熊猫2》的6.65亿美元，差距不小。
    作为系列电影的首部，如此成绩可以说是出乎了大部分的预料。
    亚历克斯说到这里的时候，满满的艳羡之意溢于言表。
    经手过的《哈利波特》已经结束，他是真的想再来一部啊。
    《无限世界》这种级别的就好，他一点也不贪。
    一边羡慕一边夸，说的陈麟风都有些飘飘然起来。
    正聊得火热，布朗推门进来，激动的大喊，“太棒了，我爱死这部小说了。”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看着陈麟风，用最大的声音，说出最怂的话。
    “chen，后续还有吗，我想看，求求了。”
    陈麟风没想到他这么大反应，第一部不是有点一般吗。
    这老外不会是演给我看的吧。
    亚历克斯连忙安抚道，“布朗，你需要平静一下了。”
    布朗也察觉到不妥，欲言又止的坐下来。
    《哈利波特》系列已经远去，《无限世界》终归是别人的，立足眼下才是最重要的。亚历克斯期待的看向布朗，“你刚看完小说，说说？”
    布朗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体验，回味道，“少有的带有旧英国风情的小说，我能看的出来，目前的内容只是铺陈，宏大的世界观还在后面。
    但仅就当前的内容来看，对于旧英国时代的描写非常到位。”
    说着他看向陈麟风，“chen，你是怎么写的这种风味的，你甚至是个华国人！”
    陈麟风微笑道，“看的书多一点就好了。”
    这一点得益于他今生的阅读量，在原作基础上，他又加了一些细节描写。
    因为脑子里的知识太多，他在精修的过程中，甚至要删掉许多类似内容。
    如今的版本，是尽可能不影响剧情之下，又包含异域风情的版本。
    当然，对布朗来说，那就是充满了维多利亚时代风味的幻想小说了。
    对于布朗一上来就夸这个，还真让他有点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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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的不错，再多说点。
    布朗继续道，“关于超凡能力的设定也很妙，尤其那个0-08，简直是天才般的想象……”
    除了开始，能听出来这是一部西式风味十足的小说之外。
    此后布朗嘴里不断蹦出的名次，亚历克斯就有点听不懂了。
    不过他能理解的就是，布朗对小说目前的内容，确实是赞不绝口。
    “布朗，对具体内容和剧情的探讨就到这里吧，你只需要说明你的判断就好。”
    被打断的布朗有点不满，但当看到亚历克斯眼里的眼神之后，他顿时一惊，打工人的理智瞬间回归。
    “我的看法是，这是一本足够精彩的小说，不过……”
    当回归冷静之后，他从编辑的角度，倒也发现一些问题。
    “不过什么？”
    “不过，正如我刚才所说，世界观尚未完全展开，然而故事又暂时告一段落，就吸引力上来说，单单第一卷大概60多万字的内容不太够。”
    之前从实体小说的角度来说，布朗觉得，这本书着实好看。
    可从畅销书角度而言，后续又略有点吸引力不足。
    因此，他现在着实有点挠头。
    亚历克斯皱着眉，“说出你的建议，布朗。”
    “我建议，最好下一卷小说发出的时间要快，最好不要等太久。”
    “这样啊。”
    他转头看向chen。
    陈麟风点头道，“可以考虑，不过我看你现在好像还是不太放心，要不等小说翻译之后，你再做决定如何？
    至于后续内容，不管华纳是否认可，我都会继续写下去的，近期我也没什么事，第二卷会很快出来的。”
    他此前也听郑玉玲说过类似建议。
    实体出版和连载网文不一样，维持期待一直是个难题。
    网文可能一时觉得没意思，但惯性就追下去了，等到下一个爽点不会太久。
    而实体出版，两本书之间的间隔可能要很久。
    这也是系列小说想要通过实体贩卖的难点所在。
    陈麟风也想过，《诡秘之主》的故事展开和真正精彩和爽的部分，也就是塔罗会剧情，都是在第二卷。
    就连真正大篇幅描写维多利亚风情的内容——鲁恩首都贝克兰德，都是在第二卷。
    如果连着出，让观众提早看到，效果应该会好过一年之后才出第二卷。
    而亚历克斯也有自己的考虑，布朗说的内容前后有些矛盾。
    前面那么激动，后边又提到了剧情和篇幅的问题。
    如此一来，他就不是很放心了，还是等翻译出来，等他看完后，再做决定比较好。
    不过对于对方所说的，是否认可等话，当然是不能接受的。
    亚历克斯认真道，“chen，你不用有任何担心，无论如何，我们都会遵守约定。”
    守着一个正在创作巅峰期的大作家，傻子才会想着得罪。
    陈麟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对于《诡秘之主》，他的信心十足。
    如今也只是担心开篇的吸引力不足，会影响后续成绩而已。
    说到底，他是不想经历一回传统穿越者总能碰到的，先抑后扬的过程。
    没这个必要。
    事情暂且就这么定下来。
    后续肯定还会有第二轮商谈。
    陈麟风开始写第二卷的内容，这一卷原本就是原作的精华部分。
    写起来更加顺畅了。
    与此同时，他也多少关注了下最近娱乐圈的事。
    如今已经快要步入12月中旬，贺岁档即将开启。
    韩山平和张卫平设计好的分账谈判，因为陈麟风当初在背后预判式的出谋划策，进行的很顺利。
    院线方有了面子，在争取利益的过程中，没有前世那么坚决。
    尤其是利益分化的招数一使出来，院线联盟几乎溃不成军。
    最后谈出的条件，也是大败亏输。
    这和前世的结果截然不同，直让陈麟风惊掉下巴。
    不仅仅是45%的份额了，甚至在此基础上，又延伸出了几种阶梯式分账条款。
    一个是好莱坞类型的按时间来变动扣点，这个比较常规，院线让出的点也不算多。
    只是在第一周，在45%的基准上，又额外加了2个点，变为47%的比例。
    第三周开始，则降了4个点，变为还不如现在的41%。
    对于纯商业电影的制作方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院线也不算太亏，这样想清除几乎不赚钱的垃圾电影时，也会更顺利一些。
    而且他们也更有动力，去放一些有长线优势的高口碑电影。
    整体算是有得有失。
    而第二类，就比较大胆了。
    当初谈判时，制作方一直拿《你的名字》来举例子，压得院线方苦不堪言。
    于是院线方气不过，提出了一个方案：
    按照票房来进行阶梯分账。
    不足5亿的部分，以43%个点来算，5-10亿的部分，以45%点来算。
    10-20亿的部分，以48%来算，20亿以上，以50%来算。
    你们不是老拿《你的名字》说话么，这片子是牛逼，我们认。
    那咱就按照这个标准来。
    你们又是说全球都是五五分，就国内院线挣得多，又是抱怨《你的名字》挣得少。
    整的跟那是你拍的一样。
    好，那咱就来个狠的。
    当时这个方案一出，制作方这边还真的一下子就安静下来。
    5亿？
    开玩笑呢，我要随便有5亿票房，我还能跟你斤斤计较这个？
    没看人小陈导演根本就没来开会。
    最终，还是院线方为了膈应对面，硬是把这个方案给加进了联合声明里。
    陈麟风：……
    那没的说，过两年肯定得把这个方案给他用上。
    陈麟风算了算，其实就算用上了这个条款，影院也还是赚的，只是赚的少了点罢了。
    超高票房电影，上座率和人流量也高，相对的，影院能够从周边商品中获得的利润也会增加。
    全球分账比例几乎都在50%，就能说明一定问题。
    而且这帮院线也不是傻的，再怎么斗气，也不会写上一个可能亏损的条件。
    本来吧，这是搞得挺好。
    无论是韩山平，还是后来知道的陈麟风，都挺开心。
    结果当初制作方使计的时候，院线联盟哪怕溃不成军，也没完全闲着。
    制作方这边的两部主力电影，《金陵十三钗》和《龙门飞甲》。
    这两部电影背后的人——张卫平和余东。
    闹翻了。
    “啊？”陈麟风惊了。
    “小陈啊，这事要不你出面给想办法调解一下？”
    韩山平头疼道，“咱刚打了个打胜仗，不能就这么闹笑话给人看啊。”
    “啊？”
    他现在只剩这个反应了。
    “不是，到底为啥啊？”
    韩山平叹了口气，“这事说起来就长了。”
    这事起于06年左右。
    当时《满城尽带黄金甲》上映，张卫平正处在最不可一世的时候。
    “我要通吃年底票房！”“《伤城》会死得很惨的！”“《三峡好人》让它自生自灭吧。”
    这都是张卫平喊出来的。
    哦，对了，《伤城》后来不出名，其实就是余东代理的一部梁超伟、金城伍的电影。
    电影本身一般，就不多介绍了。
    关键在于，当时《伤城》本来是先上映的。
    结果张卫平让《黄金甲》临时宣布提档，改到了距离《伤城》上映不到一周后。
    没办法，余东只能退让，挪到了半个月之后。
    由此，两人就对上了。
    《三枪》上映的时候，余东代理的是《十月围城》。
    结果张卫平故技重施，又提档，余东这次没退让，靠着《十月围城》硬钢到底。
    结果，因为有陈麟风帮着调整剧本，今生的《三枪》没那么烂。
    《十月围城》最终只输了一点。
    陈麟风想想，这还是他的锅，前世《十月围城》应该是赢了的。
    虽然相比《伤城》时期，已经是巨大进步，可余东还是不服啊。
    于是这回算是第三次，又要对上了。
    他之前没怎么关注，还真不知道这里面有事。
    “只是韩总，这事我挨不上啊，怎么也轮不到我来调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