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全力一击
    燕狂徒是个纯粹的武痴，像他这样的人，对死亡从不畏惧，他只怕到死也未能遇上击败自己的武功。
    在今日之前，他只以为世界上唯有萧秋水能够称得上是自己的对手，其余纵然关七和李沉舟之流，虽已是江湖上难得一见的高手，但想要击败他还远远不足。
    但现在看来，自己往后的对手名单里，要多加一个人的名字了。
    “很久没尝到痛的滋味了，哈哈哈……”
    燕狂徒狂笑数声，忽地又盯着路平问出一个问题：“小子，你今年什么岁数？”
    “刚满二十！”
    路平如实回答。
    九天之上，云层受气息影响而涌动，逐渐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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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他运转水风行步，脚步轻踏，迅速与黑色剑气拉开距离。
    路平终于在瓦砾堆前停下了脚步。
    黑色剑气从天而降，然而路平却不闪不避，依旧笔直地站在原地。
    “面对这样的招式，真的有人能够存活下来吗？”
    “老夫已将其用出来了，接下来该你用出全力了吧？”
    一道重击，燕狂徒身形爆退。
    “燕狂徒，将下来这一招，你可要睁大眼睛瞧好了！”
    这绝招凝聚的剑气，虽肉眼可辨，却并无实体。
    燎宇之力全数落在燕狂徒身上，磅礴剑气托着那具魁梧的身躯，远远击出数百丈，几乎将他全身的筋骨都震碎！
    这一刻，他们心中不由得涌现出了‘还不如刚才看不到更好’的想法。
    一声长喝，路平凝劲纳元，注入手中长锋。
    为彻底感受这一剑招的厉害，燕狂徒不闪不避，狂笑声中，竟是展开双臂，以身挡招。
    内力催化之下，剑上阴阳珠快速旋转，随即只闻噌然一声响，藏于剑鞘中的名剑金锋，挟晨曦圣芒，拔天鞘而出。
    涌入战场的当然不是什么找死的蜜蜂，而是一柄剑！
    好像在无声说着：没能让你用出全力，真是抱歉………
    “我还以为你和姓萧一样驻颜有术呢……”
    然而近在咫尺，亲身面临攻击的路平，状况却这些人全然不同。
    “九阳燎宇！”
    眼见破体无形剑气即将逼近，路平目光一凝，右手一翻，霎时天鞘晨曦入手。
    “小娃儿，和老子对决还压抑战意做什么？看不起老子吗？！”
    嘭——！！
    “真不知道十年、二十年之后的你，又能成长到何种地步？”
    转眼九转归一，金色昊光随剑锋所指，裹挟着无边剑意，浩浩荡荡横扫八荒。
    “没想到老匹夫的实力竟然到了这种境界……”
    远处只剩不足二十人的围观者，在终于看清对战的具体情况之后，不但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恍如攻击临身，顿觉难以喘息。
    神情平静如水，状似云淡风轻。
    废墟中，燕狂徒浑身浴血，双眸紧闭，似乎已经因内伤沉重而失去了意识，但脸上的神情除了七分满足之外，还有三分遗憾。
    路平以意念操控名剑金锋飞入天际，随即纵身一跃握住剑柄。
    “嘿！既然小娃儿急着找死，老夫也只好成全你了！”
    围观众人顿感疑惑：“这时节、这地界、这情形，哪来的蜜蜂啊？”
    “老子就算从娘胎里开始练，二十岁的时候也没这份功力啊！”
    “这就是……”
    燎宇金曦挟带粲然神辉，巍峨降下，强如破体无形剑气，竟也一触即溃！“想不到……真是想不到……”
    但很快，他们就不再疑惑了，因为他们已经看见了蜂鸣声的源头。
    两人以快打快，以力碰力，每一招都风驰电掣，每一式都重若千钧。脚下这座校场以及大半个归云庄，已然因为路平和燕狂徒的战斗变成了一片废墟。
    不知过了多久，云霭散去，曜日曙光遍洒大地，恢复了暖洋洋的样貌。
    “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破体无形剑气’！”
    远处众人见他气息平稳，面色红润，完全没有鏖战之后气空力尽的模样，竟无一人敢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随即，在那个巨大漩涡的中间，一柄巨大的黑色气剑，穿云破晓而来！
    他的攻势如怒潮咆哮，一浪接一浪，掌劲之猛，令人咂舌。
    “刚满二十？真是活见鬼！”
    “小娃儿要是有什么隐藏的绝招，最好快点用出来，否则要是先挡不住剑气死掉，那就太可惜了！”‘无相指剑’是‘先天无相剑谱’基础，而‘破体无形剑气’则是这门剑谱的绝招。
    燕狂徒没有因为破体无形剑气被撕碎而懊恼，反而精神大振，仰天大笑，皆因在他眼中，自己武道的前方还有路，还有对手！身为武痴，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兴奋的呢？
    破体无形剑气冲力奇猛无比，又如蛆附骨难以闪避，速度更是快得惊人，若是换做旁人，只怕眨眼之间就要被削成两半。
    仿佛在看不见尽头的苍穹之上，有天神持剑劈落，要对此间的江湖人进行惩罚。
    澎湃的内力，化作九股至刚、至阳、至烈的球形剑气。
    路平从空中落下，收剑回鞘，走向燕狂徒倒地的位置。
    九阳同耀，剑势贯破碧落黄泉，剑威动荡阴阳乾坤。
    如今，他借助的是天地间的灵气！
    燕狂徒虽感受到路平招式之凶狠，却敏锐地看出其中少了一些味道，顿时大为不爽。
    然而时过境迁，燕狂徒在这门武学上又有所突破，终于达到了不需要借助尸气也可以催动的境界。
    抬手间，首现九阳天决最上式——
    战场终于平静了下来。
    不远处，燕狂徒大叫起来。
    下一刻，战场之上骤现蜂鸣。
    众人纷纷面露骇然，为路平的安全捏一把汗。
    好在路平不仅轻功绝佳，对灵气的运用和在剑道上的造诣，也是当世无双。
    燕狂徒无力再战，胜负底定，但为此付出的代价也不小。
    燕狂徒大喝一声，欺身再攻。
    “既然你已让我见识到了传闻中的破体无形剑气，那我自然也该以同等级的招式回敬你！”
    剑气伴随着泼墨浓云压下，一时仿佛酆都鬼蜮、阴曹地府降临人间，方圆数十里地同感震撼。
    嗡嗡嗡……
    盖因它的真面目，是一柄以尸气催动，以精神驾驭的死灵之剑！昔年，燕狂徒是在驱逐鞑虏之时，于战场上杀戮无数贼军，才最终得以领悟其中奥妙，但当时他想要驱动这柄剑，还需要借助大量的尸气。
    杀意之浓郁，连远在百丈开外的李沉舟等人，也感受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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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圆百里如遇曙光驱散暗夜，亮如白昼。
    先天无相指剑的最高境界——破体无形剑气！“如何？！”
    霎时间，光彩色变，万华夺目。
    “你这小娃儿，竟然练有如此剑招，这一战是在叫我太痛快了！！”
    目光中，带着七分好奇，三分认真，静静打量这一柄朝自己面门直扑而来的黑色气剑。
    拳出、掌回、肘击、腿勾，目标直指燕狂徒的脑袋、肩臂、胸背、腰腹。
    路平轻笑：“我并非看不起你，只是方才已说过，要等你出全力呀！”
    目光所及之处，坍塌的房屋、折断的树木、破碎的布帛，比比皆是，至于乱石、瓦砾、坑洞、裂缝，更是数不胜数。
    路平回头看了郭靖等人一眼，犹豫了两秒。
    随即走入废墟当中，将昏迷不醒的燕狂徒扛了起来，然后……
    头也不回，远遁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