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前笑着对洪震南说道，“那金老先生见我舍得花400根大黄鱼求医，又考了考我，这才收我为徒，跟着他学医术。
    好在自古就有医武不分家的说法，功夫练到一定程度，学医居然有不少相通的地方。
    虽然我在京城学习的时间短，但为洪师兄把把脉，还是能听出师兄这脉搏，隐隐有气血勃发的迹象。”
    三人听完就不知道该怎么说，但一想到楚向前年纪轻轻，功夫就练到举世无双的地步，已经说明他本来就是天资明绝顶的人。
    所以楚向前表现的有些出格，三人却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眼看洪震南旧伤好了，气氛顿时真正和谐起来。
    白饭鱼谈兴最好，说白了，这老头年过六旬，到了他这年龄，要是哪天重病，肯定盼着能从楚向前手里弄到一颗再造金丹。
    而有这想法的，绝不会只有洪震南和白饭鱼。
    要不然，金一淌在京城的地位，就不会那么超然。
    要不是上头出面，王御医又有心结交，楚向前就算再有钱，或许连金一淌的名字都不知道。
    但楚向前和金一淌不同的是，他有足够能力保住金丹的配方。
    洪震南又和楚向前闲聊几分钟，感觉浑身轻松，开始和当初宫二一样，就想下床走动走动。
    等楚向前、白饭鱼，还有扶着洪震南的三宝，出现在卧室外。
    洪家嫂子和5个女儿、最小的胖儿子，先是一惊，随后就狂喜起来。
    自从洪震南去年受伤后，平日里看着好像没什么问题，但作为妻子、女儿，心里很清楚丈夫、父亲这一年多以来过的其实很煎熬。
    时不时的头疼，还伴随着气喘的毛病越来越严重，有时候夜吃饭吃的好好的，忽然就喘不过气，憋得嘴都乌黑。
    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毕竟洪震南要是真去世，孤儿寡母不说，小儿子现在才7岁，想想就觉得未来的日子会很煎熬。
    现在好了，楚向前之前就说，有丹药能治好丈夫、父亲。
    现在亲眼看到，之前气的差点呼吸补上来的病人，不仅脸色红润，还能下地走路。
    在洪家嫂子和5个女儿看来，那肯定是真好了。
    而小胖墩则直接跑到楚向前身边，伸手闹着喊道，“楚叔，我想吃烤肉，好不好？”
    说真的，洪震南的小儿子，其实长的一点都不可爱。
    有的孩子虽然胖乎乎，但颜值也高，加上憨憨的，那是真可爱。
    但面前的小胖墩在楚向前眼里，和可爱没半毛钱关系。
    不过楚向前到底得了洪震南的恩惠，附身抱起小胖墩，笑着说道，“行，晚上就带你去有骨气。
    让人给你做烤肉，还有桂花糕。”
    洪家上上下下，此时对楚向前抱起小胖子，不仅没了乱七八糟的想法，心里还暗暗想着，小儿子、小弟有楚向前护着，今后的成就肯定不会低。
    这话要是被楚向前知道了，只会说，大家想多了。
    自己又不是他爹，实在没必要关心这小子的前途。
    ——
    有了给洪震南医治旧伤的恩情，别说惩罚一个吃里扒外的徒弟了，就算让洪震南自己亲手了结那徒弟，他都不会有半点犹豫。
    而且有了洪震南的支持，中午召开武术协会闭门会议时，几个师傅对楚向前提出，由他处罚他们名下那几个参与面粉生意的徒弟，也是没半点意见。
    真计较起来，这些人既然跟着楚向前吃饭，又在市场里看场子，那就算是楚向前的马仔。
    这种吃里扒外的人，也向来不被大佬和同门容忍。
    不管是师门，还是帮会，这种人的结局，要么断手断脚，要么就是死。
    楚向前自然不会那么轻易绕过这些人。
    就算他们已经被差佬抓了，但进了牢房后，有的是人愿意弄死他们。
    出了武术协会的堂口，楚向前坐上车，心里却清楚的很，不是自己面子大。
    而是自己的权势、金钱，外加再造金丹对洪震南，那立竿见影的疗伤效果，才让协会十几个师傅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这边。
    说白了，练武的人，免不了有些旧伤。
    又或者哪天遇到个上门挑战的，要是输了，最后还得求楚向前这个协会会长帮他们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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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是受了重伤，也需要求楚向前卖丹药给他们。
    所以别说几个徒弟了，必要时，就算亲侄子、亲儿子都舍得送去吃牢饭。
    而楚向前付出的不过是三枚丹药，就换来武术协会上下一致的支持。
    顺带着还用这次的行动，警告了黑白两道，还有自己公司内部的员工、手下。
    而楚向前对那几个卖鱼佬，就不仅仅只是要他们的命。
    除了让他们去吃牢饭，还惦记上他们捞到的钱。
    外界对楚向前这做法，虽然有略有微词，觉得他做的太过。
    但这几个卖鱼佬敢在他的菜市场里藏面粉，说白了就是笃定楚向前的菜市场，没差佬和社团敢去惹事。
    既然你借了楚向前的权势，却没半点孝敬，等于是这几人先坏了规矩。
    那楚向前也不用和他们讲规矩。
    ——
    晚上楚向前在有骨气请三江水、肥波和蓝钢吃饭。
    三江水一进门，就苦着脸，从腰间拿出个连鞘匕首放在桌上。
    楚向前知道这小子的意思，却也没打算处罚他。
    换成是自己，大概率也察觉不到那几个人，敢无视老板的规矩捞偏门。
    不过一个管理不善，监督不力的罪名是跑不掉的。
    但这也没必要，来个三刀九洞做处罚。
    楚向前笑着让肥波、蓝钢坐，然后伸手拿起匕首，本打算扔给张天志。
    却不想匕首到手心里时，脑海里居然传来+9金卷的提示。
    楚向前瞬间来了兴趣，抽出匕首仔细看了一圈，很快确定，这玩意居然是鞭子朝贵族，吃烤肉时用来割肉的随身物件。
    具体是哪个贵族，爵位有多大，那就有的是疑点需要研究了。
    不过既然能+9点的金券，这把匕首的来历，应该小不了。
    把匕首收会刀鞘里，楚向前装作若无其事的对三江水问道，“最近生意好，所以很忙？”
    三江水知道这是楚向前在埋怨自己，没尽心尽力的帮他打理好名下的产业。
    这事三江水确实难以辩驳。
    尴尬的笑了笑，“最近从岛国弄来的摩托车有些多，我们为了开拓东南亚市场，确实忙了点。加上心思都放在柴湾码头的工程上，这才没功夫盯着7家菜市场。”
    楚向前白了自己这位师兄一眼，担也知道，码头那边确实更重要。
    同时心里也明白，老话说‘水至清则无鱼’不是没道理的。
    换成自己给人当手下，也不希望老大过于严厉。
    对着周比利点点头。
    人高马大的周比利，提起个箱子放在桌上。
    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是现金。
    楚向前指着装有50万现金的箱子，对蓝钢和肥波说道，“前天晚上殉职的3个便衣，每人送10万港币给他们的家人。
    5个受枪伤的，一人2万。今后有升职的机会，三为探长也考虑考虑他们。”
    肥波、蓝钢和三江水自然没意见，他们这些当探长的，平日里心思都在捞钱上。
    但坐上探长的位置，也不是高枕无忧，万一辖区里出了命案，或者挟持人质的事，就得靠手下的能人去搞定了。
    所以三个死了那是倒霉，5个受了枪伤的，却是获利最大的。
    不用楚向前提，今后他们三个，也会重点考察，然后培养那5人。
    楚向前见三人都明白，这才继续说道，“剩下的10万，分给前天行动的便衣、军装喝茶。”
    肥波和蓝钢点点，心里暗道楚向前还真是大方。
    殉职能拿到10万抚恤金，在港岛警队那是绝无仅有的先例。
    而10万喝茶，分到前天行动的400多人手中，也有250快。
    都抵得上便衣警察，足足两三个月的工资。
    随后楚向前趁机告诉三江水，让他让出7家菜市场的管理权，交给洪三宝管理。
    三江水心里虽然不愿意，但也知道自己其实是真精力去管菜市场了。
    7家菜市场，每家每月收租8千到1万。
    虽然6成被楚向前拿走，但剩下的7家每月大概也有2万6千港币。
    一年下来三十多万，扣除给小弟的工资，也有十六万。
    三江水以前还是个小便衣时，还只是拿固定工资，但他成了探长后，楚向前自然不会再以以前的态度和眼光对他。
    所以三江水刚做探长的头几个月里，对一年16万的收入那叫一个满意。
    不过习惯了后，又慢慢的不在意了。
    可忽然没了这笔收入，心里还是心疼的很。
    但三江水也知道，楚向前决定的事，自己这个当小弟的没资格反对。
    更别说这次还出了这档子的事，仅仅只是收回7家菜市场的管理权，处罚力度其实很小。
    而楚向前把7家菜场交给洪三宝打理，一来洪震南的旧伤好了后，老头肯定不会像以前那么安分。
    但楚向前把洪三宝推出来，洪震南就算想和以往一样做鱼档的生意，多多少少也会顾忌洪三宝在楚向前手下吃饭的事实。
    不说欺行霸市，老头想占便宜，可就没那么容易了，说不定洪三宝就第一个不答应。
    而洪三宝又是洪震南的侄子，洪震南的小儿子也才7岁，想等小儿子长大继承家业和多年经营下来的人脉关系，只要洪震南不傻，就知道最好推侄子上位。
    免得小儿子还没长大，侄子就惦记上堂弟了。
    楚向前这是以利相驱，就算亲如父子，也会因为利益而闹矛盾。
    ——
    隔天楚向前坐着张天志的车，出现在了湾仔白饭鱼名下的电影院。
    刚下车，就看到白饭鱼带着骆驼、邓胖子快步迎了过来。
    一看骆驼和邓胖子出现，楚向前就猜到这两人是想趁机抢地盘。
    昨晚和三江水、肥波、蓝钢吃饭时，油麻地之前一直都是肥波的管区，所以在油麻地讨生活的大小帮派，就没肥波不知道的。
    加上几个卖鱼佬也不是什么硬骨头，一顿严刑拷打下，很快就说出，卖面粉给他们的是连浩龙的亲弟弟阿东。
    楚向前也从他嘴里得知，连浩龙此时还是个三十岁不到的小角色。
    不过这家伙够狠、功夫也好，五六年前带着亲弟弟阿东游海到了港岛后，一开始还拜在号码帮门下。
    但50年代中后期，号码帮分裂成几十个大小社团。
    连浩龙跟着的坐馆，自己成立社团没两年被人干掉后，这家伙为老大报仇，一个人拿着一根长棍，打趴下上百个矮骡子。
    然后亲自干掉了仇人。
    一战成名后，收拢前老大的手下，对外称忠义信。
    可现实却是，连浩龙再能打，也赚不到什么钱，否则叶师傅、洪震南这种人，也不会一个穷的差点吃不起饭。
    一个还得窝在油麻地，守着个鱼档卖鱼的同时，从那些愿意在他建起来的集市里，同样开鱼档卖鱼的老板手里收规费。
    一年下来，十几个鱼档也才收几万块钱而已。
    扣除给徒弟们的工资，洪震南实际上真赚不到多少钱。
    甚至规费还没他自己开的鱼档赚的多。
    不过，因为有集市在，徒弟们跟着他有饭吃，洪家拳馆的弟子，比其他拳馆弟子更有凝聚力。
    也打心眼里服洪震南。
    老板加师徒关系，只要洪震南做事公平点，他那些弟子却是很容易归心。
    楚向前一听连浩龙除了自己能打外，手下没几个厉害的，就知道时间还太早，连浩龙也不是二三十年后，手下个个精锐，马仔几千、上万的社团大佬。
    立马对他没什么兴趣了。
    想收服这种人，不过是第二个张天志、周比利而已。
    而且楚向前心里很清楚，当过老大的人，怎么可能甘愿像张天志一样，做个司机加保镖。
    而要是自己真收了连浩龙，又让他代表自己管着忠义信，不用三年，连浩龙在自己眼里，就会成为尾大不掉的祸害。
    但这家伙那兄弟阿东，敢伙同油麻地菜市场的卖鱼佬，在自己的市场里搞事，不做点什么，那就不是楚向前了。
    肥波和蓝钢一看楚向前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连浩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