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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囚牢之承 作者:叁仟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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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升经过沉淀的井水,回程,孕妇还在上八代下八代地唠叨个没完。可怜端竹幼年失亲,耳根素来清静,及至少年又进了官家,官家天条,句句是金,故而冷不防受到如此家长里短的疲劳轰炸,她真是既烦躁又无奈,偶尔嗯一声作为敷衍,眼睛却是六路探看,期待沿路能够有所发现值回票价。

    时近正午,端竹终于将孕妇平安送到家。孕妇一家老小出来相迎致谢。孕妇的丈夫与孕妇很有些夫妻相。由于摔伤腰背,夫妻两站在门前,就连扶腰挺肚子的姿势都一模一样了,“啊呀,多谢你咯小姑娘,这么远路扛十几斤水,好心有好报啊。”

    端竹心说目前对我而言最大的好报就是...你是特务,你全家都是特务!不过她也没丧心病狂到那般地步,于是很大度地摇摇手,道过再见,她抬腿刚要走,却在转身瞬间发现隔壁人家门口停了一辆半新不旧的小面包车。正银色车身。黄色运营牌。正是县城里常见的小康配备。“叔叔阿姨,请问,您邻居这辆车还能跑长途吗?如果路抢通了,多少钱才能把我们送出山去呢?”端竹近来疑神疑鬼,总觉得这车有哪儿不大对劲儿,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好是啥问题。为了顺其自然地进一步接触车主,她假借租车托词,问向乡邻。

    哪知答案大出意外。

    孕妇:“他家啊,他家可能不行。他老婆和孩子在地震里都去了。”

    孕夫:“是咯是咯,天天晚上听见他哭,那个抓心的哟,发生这样的事,他肯定没心赚钱咯,要是你想找车,可以去镇政府附近找,那附近有几辆小卡,跑客也跑货,出山路又不远,没车顶子不怕。”

    ☆、坐垫

    最近一次特征信号是十二日下午三点一刻,于小镇西南方向县城中心被截听到的。据此可以断定,发报者在现已由7.8级修正为8.0级的那一次地震中并没有损失性命和发报器材。按照情报干线行规,相关情报点安危的情报必须第一时间送出,那么以下午两点半为计,这位情报人员总共耽误了约四十五分钟。有鉴于四川在国防方面的特殊地位,蛰伏在四川省内的情报人员自要五花八门哪儿哪儿的都有。但基于重庆的历史背景,即便与美俄德以这几个情报大国相比,在人数和条件上,还是台湾情报人员占优。众所周知,在对待世界各国的态度上,美英印以台日从来齐心一致,对待中国大陆则稍有例外。以色列不作官方涉入,只在幕后提供技术支持。回溯原因,许是二战时期上海重庆哈尔滨都曾为犹太人提供庇护,据不完全统计,人数高达两点四万。这个数字当然不能与美国接收庇护的犹太人相比,然而考虑到当时国情,民间庇护的水平能有这般已是不易。因而每逢中国经历巨大灾难时期,以色列总会借助种种民间渠道不声不响地提供援助,官方态度在许多时候也是暧昧不明。

    会在这种小镇里设伏的,一定是老本地,如果不是内战时期残留的军特,那就必然是靠买卖情报过活的专业民特,或者叫“军转民”——父辈是军特,被东家搁置抛弃后将搜集情报的好手艺传授晚辈,使之靠做民特换碗饭吃。这种情报人员可以归到自由职业者一类,跟他们讲阵营战线什么的统统没有用,因为他们是完全没有政治立场的,一定让他们站队的话,他们选择跟金钱站在一起。

    端竹不希望面对这种“军转民”,毕竟他们技术全面,自由度大,且不会带有任何特色,侦查难度很大。幸而老天爷体谅她,这个情报人员一定不是非常自由的那种,否则不必在遭遇地震后还要千辛万苦地抢时间发一通传讯。可她爽了,做敌对判定的那些人就苦了。各国需要的情报不同,譬如美俄更关心中国的核武规模,而印台更关心中国的核武技术,不能判定情报接受方,便无从进行针对性防范。退一万步,除开以色列和全面依靠cia的日本还有这么多国家会从核讯息中得利,早先还有“盟国”朝鲜的情报人员被抓获——多搞笑。但这就是政治。这才是政治。傻子玩得溜溜转,却让聪明人头疼的东西。他们这些搞情报的都聪明,做情报分析的更聪明,所以该他们最头疼。

    这几天来,端竹一直在想,从地震开始到情报发出,中间那四十五分钟哪儿去了。

    自救,还是抢修器材?自救,在这种遍地平房,薄瓦青砖的环境里,能从废墟里爬出来的,五分钟就够,不能的,再给你一辈子也别想了。而发报器材千千万,满足电源,振荡信号转换器和天线三个基本条件就行,一旦简易起来,连电视上那种滴滴滴的撞针发报器都显得繁琐,想往载波上加调制信号,直接拿两根电线,按照既定的频率碰撞即可。只要有一台成品发报机,熟手十分钟内就能将其拆装成一部移动式发报机——无论怎么算,都用不了四十五分钟。若换种想法儿,无论是被救或自制发报器材,对方又绝不会有能在短时间内发出讯息的机会。

    怎么偏得是这么个不长不短的间隔。端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莫非她碰到的是个很没职业道德的情报卖家?能发而不发非得抖抖泥洗个澡吃饱饭再给东家发信?不会这么倒霉吧...搞情报的都知道,一旦信源地发生不可预知的重大事件,情报授信单位就会在收信机前坐立不安惶惶不可终日。要真是这副操守,谁雇他呀?!再想到那辆怎么看怎么别扭但又不知道哪儿别扭的小面包车,端竹愈发想死。

    低着头,慢慢走回小镇的中心街区,她在阳光下手搭凉棚望向镇政府门外停着的几辆面包头的双排座半吨小卡,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她无意识地就要还击,但身形刚下压些许,还未及向后甩腿她便发现自己的反应太过敏捷,叫人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应激反应,转而,她干脆顺着身体的降势蹲下去,装作被人拍疼了的样子等着看清来人。

    “黄安安,你站在大太阳底下干嘛?不怕中暑啊?”

    端竹听见这声音,晓得是同行同胞,可她也不能当即站起来,就只好呲牙裂嘴地继续装背疼,“呃...林蝉,最近别拍我背,后面长了个火疖子,疼。”

    被她唤作林蝉的小姑娘,本名是刘玉溪,与刘禹锡同音,与某香烟同字。但为了侦查方便,除非在不可能被监听的环境里,他们才会相互叫本名——刘玉溪很讨厌领队老师给自己分派的这个化名,每每听见必定皱眉,这次也不例外。只是她也晓得端竹并不愿意叫她化名,所以不能怪罪,“抱歉,我不知道。”把端竹从地上搀起来,她又问:“你刚干什么去了?大师兄满世界找你。”

    一听见“大师兄”仨字儿端竹就也要皱眉,遂连大师兄找她做什么都没兴趣知道,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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