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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我一束光 作者:尺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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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大部分进了c大附中。余晓冉就是没有早恋的迹象,女生们背地里说她不时髦,也有的说她眼光高,男生们给了她冰雪女王的称号,约定好了谁也不许追她,背后却在嘀咕,余晓冉到底会“看上”谁?余晓冉就“看上”了郁知非。她的情窦初开,她的矢志不渝,她的“从此我多看一眼的人都像你”。

    余可梅拎着可能会在医院里用到的一大袋东西,在周一下午,一个人办了入院手续,成了c大附院肾脏病中心的“28床”,靠近窗口,还是个好位置。病房里有三张床,病友聊天的开头总是“你是什么原因住进来的”。

    邻床是一个得了红斑狼疮的年轻姑娘,刚出院两个月又住进来了,也是肌酐高,要做第二次穿刺活检。靠近门的是一个老奶奶,做透析已经有十年了,这次是原先医院做的瘘不能用了,到c大附院来做瘘,还有糖尿病、心脏病,只有一个老伴照顾着。余晓冉当天就背着书包住进了医院,还拎着一个可爱小巧的毛绒玩具——余可梅班里送的,“希望余老师天天有一个好心情”。余晓冉不负重托,将它放在医院的床头柜上。周二是学校例行的春游,余晓冉当然请假在医院陪妈妈。就在这一天,好像命运都改变了。

    周一到周六上午八点半到十点半是医生固定的查房时间,c大附院是一个教学医院,所以查房的除了主任、副主任、医院医生之外,还有c大医学院的实习医学生,查房队伍很庞大。郁知非当时轮转科室轮到了肾脏病中心,都快结束了。那天来了一个专家,他有稀少的、长长的、横着梳的头发,是为邻床红斑狼疮性肾炎的姐姐专门请来的老教授,他先进门,余晓冉和余可梅停下说话,静静看他们。

    郁知非就跟在后面进门,他长得最高,一米八零的样子,在一群医生中特别出挑,带着医用口罩,只露出半截鼻梁以上的部分,带着眼镜很斯文,他有美人尖!余晓冉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不敢再去看他的侧脸。只见他手里拿着一支笔,一个单页的文件夹,随着老教授的讲解记上几句。

    “妈妈,今天的苹果味道怎么样?”余晓冉有点想和妈妈说话,却被妈妈拒绝了。

    “嘘,别说话。不要打扰到他们,这和我们在学校上课是一样的。”

    余晓冉转身看看窗外,又转回来看看郁知非的侧脸,又看看其他的医生,觉得都没有郁知非好看。余晓冉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再去看时,一群医生只剩下郁知非的背影还在门框里,很快白色的衣摆也消失了。就这么走了?

    “可能出去讨论了,你先做会作业吧。”余晓冉听了妈妈的话,拉了张板凳,对着窗户蹲在板凳前写试卷。

    约莫过了一张数学填空练习卷子的时间,那群白大褂又进了这个病房里,老教授已经离开了,他们径直来到余可梅的床前。余晓冉收起试卷不写,直起身子时发现“美人尖”正好在她的对面。她的脸微微发烫,还好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管床的王子医生身上。他手里捏了支笔,一项一项向主任医师背着余可梅的检查报告。

    “尿蛋白三个加,隐血三个加……”王子医生看着年纪也不轻了,看上去却像小学生被老师抓着背课文一样。尤其他那略微发胖的身体绷紧了白大褂,白色的衣摆随着他胸腔的起伏一上一下。

    “我打断一下,隐血以后最好说红细胞。这个红细胞是检验肾功能的一个指标没错,但是要看红细胞的形态,……也有一些完整的、没有变形的……临床上各种情况都有,到了我这种年纪是什么情况都可以接受,你们考试的话还是按照书上来写……”教学医院逮住机会就要教学。余晓冉听到中间就没认真听了,他的眼睛真好看,他动了,他在写字,他的手真好看。“好,你继续。”

    最后穿刺活检还是没能逃掉,定在三天后,下午的时候护士送来做检查的单子。余晓冉陪着妈妈上楼下楼,都没能再看到美人尖。回来后,余可梅躺在病床上休息,余晓冉还是趴在板凳上背对门口写试卷,一个有欠下的许多觉没有睡,一个有写不完的试卷要写。等到有风吹进来的时候,才知道傍晚已经降临。余晓冉起身轻轻关上窗户,饶是这样小的动静,余可梅就醒了。

    到时候吃饭了,余晓冉看完手表后问:“妈妈,你醒了。今天晚上想吃什么?我下去买。”

    余可梅也没什么胃口,说道:“你看着随便买点吧。”

    医院食堂里总只有那些菜,味道极淡,没有油。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差八岁。

    ☆、借我执拗如少年(二)

    老太太昨天晚上去做了透析,到半夜才回来,余晓冉听到响声的时候还没有睡着,在他们收拾的声音中一直半梦半醒,好像老太太和老伴还吵了几句,声音也没压一下。

    四点半的时候护士来量血压,把各床都叫醒了。五点的时候护工来问要不要开水,余晓冉打了个哈欠醒来,揉着眼睛把开水壶放到门外的推车上面,动作慢一点护工就把车推远了。回来就开始洗漱,把陪护椅推到原来的地方,一切收拾到原位。

    “妈妈,你再睡一会,我去学校了。”余晓冉弄好一切,穿好校服,挂好校卡,背上书包跟余可梅说。

    “好的,我这里你别担心。去上学吧,记得吃早饭。”余可梅尽量表现得和往常一样,这突然来的变故不知道这么一副小身板能不能承受。虽然自己没有教她,但是女儿还是长成了,所以她有这个信心。

    余晓冉背着书包特意去了护士站,跟那边的护士说:“护士阿姨,我妈妈是28床,她只有一个人,麻烦您帮忙照顾一下。谢谢了。”说完,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书包太重,从背上掉下来还砸到了脑袋。

    “好的好的,我们应该做的。放心吧,小妹妹。”护士阿姨很爽快地答应了。

    尽管余晓冉知道这样做并不能真的得到护士额外的照顾,但是这样做了至少能得一个心安,毕竟人家都答应了。

    余晓冉到了学校,依旧把做好的试卷拿给同桌,同桌奋笔疾书完了依旧传给其他人,依旧在课堂上针对老师下的结论提问题,依旧在课间写发下来的试卷,中午的时候依旧在排队的时候想今天吃什么,似乎什么也没有变,但好像什么都变了。余晓冉在心里承认变了,多了一个需要牵挂的人,多了一个有好感的人。

    其实,年长的人老去,年轻的人站上时代舞台是一件很寻常的事情。对两代人来说是这样,对两个人来说也是这样。一代人长大了,一代人老了,慢慢地要角色转换了。对余晓冉而言,似乎来得太早了,她还未成年。成年未成年不过是寻常人的说法而已,跟一个人的成长成熟又有什么关联呢?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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