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章锦 作者:光环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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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一个下人,不需要知道许多,只要听主子的命令就好,主子自有打算。
赶到班府时,已是夜深十分。
天黑之后是彻底的冷了,空中阴霾,似有阴雨躲在乌云之上,始终未曾飘落。各家各户都闭门不出,家中取暖。
圣京中暂住的班府里也是暖炉腾腾,此刻班鸣并不是自己在家中。
傍晚刚过,玄玑阁中的木斐便来拜访,与他一直畅谈,此刻两人又围着暖炉纹枰厮杀,棋盘对弈,不亦乐乎。
这些年,玄玑阁老板娘在两宗之中立场中立,故而两宗都与之交好。玄玑阁的势力,自然是两宗都不愿放弃争取的对象,而老板娘又常年甚少出玄玑阁,贴身的侍官木斐便成了她的话事人。
木斐倒也光明磊落,是个好结交英才之人。一来二去,每逢班鸣来圣京,他二人都会相聚一番,成了好友。
阿昆带了面罩斗笠,在班府外求见班少爷,自然被拦在府外不许进入。阿昆只得将那半块玉佩再取出来,让守门的侍卫前去通报。
班鸣没过片刻便使人来带阿昆进了门。班鸣暂别和木斐对弈的内室,来到外堂见他。阿昆依照明萨吩咐,亲手将信件交到班鸣少爷手中。
班鸣迫不及待取出信件来,急急看过,神色大变。
他蹙着眉,眉宇间有些说不透的犹豫神色。
信中写了一个地址,那地址便是绿漪藏身的地址。信中还说,请班少爷即刻过来拿人。至于人要如何处理,全凭他处置。
“这信,是蓝夫人叫你送来的?”班鸣背过身去沉思良久,转身再问阿昆。
“是,少夫人叫我送信,一刻不得耽搁。”阿昆应道。
“你去过蓝府了吗?”
“没有,少夫人让我直接来找班少爷。”阿昆再应。
“此刻她人呢?”
“她还在那里,看着那些刺客。”
“你家少爷呢?”
“少爷并未同去,该是还在府中吧。”阿昆心想,我和少夫人一同出了宣丰酒楼,少爷返回蓝府,你回班府,当时是说好的,此刻问我这么多做什么。
班鸣眉头拧在一起,想来,这蓝府的水还很深啊。绿漪被他们先一步找到,却将好好的证人送给自己,这是何意?
况且要蓝夫人出手,而非蓝风,难道蓝风周围的眼线将他看得如此严密。他连行动都不能擅自做主?
而蓝风他们一早便替音律宗打算好,有心帮音律宗?
“班少爷,您别犹豫了,我家夫人受了伤,您赶快带人过去吧。”阿昆知道自己一个下人不该多话,但想到明萨血染衣襟的样子,他不得已焦急催促道。
班鸣听后,神色一定,人家蓝夫人一个姑娘家,都能无畏出手,还受伤在等着,自己此际有什么可犹豫的。
班鸣立即要将阿昆安顿了。阿昆却不肯,非要再跟着一同去,坚持说自己熟悉那里的地势,能帮得上忙。
班鸣无奈,只能同意他的说法。瞬即安排了几个精兵高手,令众人备马,准备跟着阿昆奔出门去。
班鸣走至内室,面带矜色,对还在棋盘前等待的木斐拱手道:“木公子见谅,府中突发急事,这一局班鸣只能失陪了。”
“自然急事要紧,这一局你先欠着,下回来你我再弈。”木斐泰然道。
“一定!”班鸣再拜,转身便要离开,却被木斐一句话拉了回来。
木斐神色坦然地坐在榻上,手中摆弄着一颗棋子道:“班兄的急事,可是与蓝府的少夫人有关?”
班鸣听闻,转回头,不可思议地看着木斐。没有只字片语,心中却渡过了万壑千岩。想来,玄玑阁果然神通广大,木斐也不是无缘无故突然今夜到访,一切都原有深意。
既然玄玑阁已经猜透了,蓝风和自己的私下结交也成了不争的事实。班鸣只好收敛神色,点头应下。
“可有人受伤?”木斐此刻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来问道。
“不瞒木公子,据说蓝少夫人确实受了伤,我正要立即赶去。”
木斐神色一动:“若不避嫌,带我一同去罢。我略通医术,可给受伤之人及时救治。”
见到班鸣神色犹豫,木斐知道他一定是犹豫绿漪的身份和对绿漪此事的处理,不想被外人知晓。
木斐嘴角一挑:“你放心,我只去救人。其余的事,我与玄玑阁一样,不愿参与。”
既然都已这样说,班鸣怎好明白拒绝,于是定然颔首,邀了木斐一同前去。
……
自从出了绿漪刺客一事,两宗的关系变得更加微妙。
多年来,老板娘虽然不愿陷入两宗纷争,但她自许是魔尊的娘。魔尊闭关,很可能被人架空,是个两眼蒙蔽的傀儡。
但她要在这玄玑阁中,为她的儿子将魔族之事看好。等哪一天他能用得到,便是自己帮忙的时候。
绿漪的下落,老板娘很可能是第一个知晓的外人。今日见蓝家少夫人琴瑶亲自前去,她便派人盯住了。倒想看看蓝风、琴瑶,还有班鸣想要如何处理。
没想到蓝风和班鸣之间确实有私底下的结交之意,老板娘一时间猜不透蓝风的想法。既然是国师相信之人,为何却对法器宗不愿亲近,反而结交音律宗中人?
蓝风这样做,若不是暗中奉了国师之命,有心接近音律宗,意图不轨。就是背地里瞒着国师,有意要挣脱他的管束。
若是后者,这小子岂不是要步当年那些人的后尘?他势单力薄,是要寻死不成?
于是,木斐便受老板娘嘱咐,在班鸣府中等候消息。果不其然,琴瑶真的派人,在将绿漪的事情告知蓝风之前,率先告知了班鸣。这是对班鸣和音律宗完全信任的表现啊……
这事情,有意思了……
第四零一章 偷梁换柱(一)
何其夫妇在客房里眯了一阵,但两人心中惦记着管家的吩咐,一刻不将绿漪安全转移了去,两人心中仍是不稳妥。
于是何大嫂心神不宁,急喘几口气,早早坐起来,催促何其要不要去喊一声,该起身转移了。何其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仰着,心思放空,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发着愣。
“你倒是说话啊!装什么死!”何大嫂催促道。
“跟那丫头说了,不是两个时辰?现在到了吗?你急什么急。”何其不耐烦地应。
“再磨蹭磨蹭,天亮了还如何隐秘?”
“言出必信,不到两个时辰就再等等,再催你先走吧。”何其不满地嘟囔一句,翻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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