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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江山我的倾城 作者:余青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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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这样小小的心愿也不过是风中的一缕青烟,转瞬即逝。

    我们赶到慈宁宫的时候,天已黑了,里面却是灯火通明,齐灏揽着我一步步地走进去,宫女太监跪了一地,我静静的看着床上的老人,她的眉眼还是那么鲜活,好像只是像往常一样闭目养神,待我悄悄地走过去,她便笑着睁开双眼,假装怒道。

    “小七,怎么这样淘气?”

    而现在我跪在她的床前,轻轻地去抚她的脸庞,可她再不会醒来抓住我的手,再不会充满宠溺的叫我“小七”,齐灏立在我的身后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递来一块手帕,我这才察觉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瞧,皇祖母,你不在了,小七又哭了,那你醒来好不好,我唤你皇祖母你唤我小七,我们再一次结伴去逛御花园,这一次我定真心实意的待你,为你梳发,给你讲我刚刚翻过的才子佳人的故事,皇祖母,你醒来好不好,我再不淘气,再不离家出走,只静静的守着你,承欢膝下,不让你一人孤枕难眠。。。

    慈宁宫人去楼空,再无往日的热闹喧嚣,只有三三两两的宫女进进出出的收拾着皇祖母剩下的物品,那日我在她的床前整整跪了一夜,醒来时已躺在自己宫中的床上,沉香(阿沉)正拿着手帕轻轻地擦着我的手,她告诉我那日我伤心过度昏了过去,是七王爷把我抱回来的,太医已经来看过开了些安眠的药让我静养,可我不顾他们的阻拦又来到了这里,她的梳妆台还在,曾经她坐在这里看着自己头上的白发微微叹息,她的书桌还在,曾经她坐在这里静静听着我为她念书,如今回首不过过眼云烟,就在这时,一个宫女端着香炉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正正巧巧倒在我的脚下,香灰撒了一地,我伸手去扶她,小宫女涨红了脸,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我却有一瞬间的呆愣,蹲下身去抓起一把香灰放在鼻间闻了闻,“这不像是皇祖母平常用的香料!”

    小宫女或许是新来的以为我要怪罪,趴在地上声音都有些颤颤巍巍的害怕,“这是太医,叮叮嘱的,在香料中加了安安眠的成分。”

    我轻轻的“哦”了一声示意她起身,将那一撮香灰放入腰间的香囊,转身走出慈宁宫,秋日的第一场雨,细细绵绵,情意无限,我撑着伞走在雨中,千种离愁万般无奈也只能化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我走过曾经的石阶,曾经的石子小路,曾经的凉亭,曾经的青石板桥,细雨朦胧中,桥上那一人的身影恍恍惚惚的却又是那样熟悉,一身白衣胜雪,污泥细雨中风华不减分毫,我和他擦肩而过,却在刚行了两步后被他抓住了手腕。

    “小七。。。对不起。。。”他的声音那样哀楚,我却恍若未闻只是缓缓地甩开他的手,轻轻一笑,撑着我的伞走我自己的路。

    对不起吗?岂敢!

    雨水飘进伞内打在脸上,不是很痛却格外的凉,我忍不住回头,那人依旧笔直的立在桥上,雨水那么急他竟然没有打伞,却仍旧孑然一身,风华绝代,他的背影那样直,只一双腿微微的颤,我在心底叹息,齐铭,你这又是何苦呢?

    ☆、第五章

    第一次见到齐铭我才七岁,爹爹统领大齐一半以上的兵马,功高盖主,我便是皇上握在手里筹码,那时的我那样孤单,姑母待我再好也不能时时伴我,宫里的太监宫女皆知我是陛下的人质,明里暗里的欺负我,我就算再早熟也终究是个孩子,同样一座桥,我遇到了齐铭,他站在桥上对着我温和的笑,是七岁的我从未见过的风华绝代,他轻轻地为我拭泪,目光却渺茫的望向远方。

    “在这宫里凡是能忍的皆不值得你流泪。”

    我好像遇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抓着他倒着苦水,可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宫女们怎么使坏不肯给我晒被子,太监们烧的水经常还是凉的,皇后好严肃,姑母好忙都没时间陪我。。。这样的小事说多了,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他却听得极其认真,耐心的等我发泄完心中的不满才淡淡地道。

    “在宫里生存说是困难实际上却也简单,讨好了太后皇上就没人敢小看你,再者说,你是主,他们是仆,即便再嚣张也只能暗中使坏,你便抓住其中几个小惩大戒杀鸡儆猴,不管怎么说,你还有个做妃子的姑母做靠山,没人敢把你怎么样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有一闪即逝的凄楚快到我都来不及分辨,后来我才知,他是众人口中文韬武略礼贤下士的六皇子,他是已逝的德妃唯一的儿子,他是太子的陪读被交由皇后抚养,那年我七岁,有一个男孩眉眼带笑抚平我的哀伤,后来我开始注意他,四处打探他的消息,宫女们说,六皇子打碎了皇后娘娘最喜欢的古董花瓶被遣在御花园里罚跪,我听后不顾一切地跑了过去,远远地看着他笔直地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那嘴角竟还挂着微微的笑,是的,他说过,在这宫里凡是能忍的皆不值得流泪,于是他总是笑着的,他羡慕我还有个依靠,只因为他自己受尽委屈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那一夜,他跪在青石板上一动不动,我站在假山后面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也是一动未动,直到清晨,皇后再来游园才发现了他忙将他扶起,大呼,“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实诚竟然跪了一夜,额娘只是一时发脾气,哪有怪你的意思!”

    他在太监的搀扶下踉跄地站起,微微俯身,“额娘责备的对,是儿臣的错!”

    他回头正对上我,我们相视而笑,凡是能忍的皆不值得流泪,瞧,我们做得多好!自那夜后,他便患了腿疾,不管请了多少太医皆是无法根治,一到阴雨连绵的天气便是疼痛入骨! 如今,他站在这座桥上不知在想些什么,明明是旧疾复发却忍痛不愿离去,八年了,相识八年,转眼间早已物是人非,我们都不再是当时那样青涩的少年,有了自己的心思,有了自己的追求便不可能单纯,我转过身去继续向前,只觉得我在这宫墙内的第一份温暖正一点点远去,或许此生终将成憾!

    皇祖母入殓时齐灏以养病为由并未让我参加,我心知他是怕我过于哀伤,但仍然记恨着他未早些将外祖母生病的事告诉我,或许我们就能见上最后一面了,可我又知道这事不能全怪他,就连太医都说太后这病发的太快让人措手不及,算了,不去就不去吧,我已与皇祖母告过别,其他的一切虚礼她定不会在乎,我也不愿在众人面前露出哀悼之色抑或是假装坚强,我已经太累了再撑不起一丝一毫的重量。

    院子里的梧桐树已是落了一地的黄叶,铺成厚厚的一层踩上去发出一声哀痛的悲鸣,这世间没有任何事物是可以不老不死的,树叶落了来年发出新芽却再不是前一年的葱茏绿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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