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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其一 众神殿1
    星界是众神的埋骨之所,星界也是神孽肆虐之地。
    在这广垠无边的世界中充满了难以想象的神秘与奇迹,这儿有天生奇物、也有瑰丽神性,但同样的,也有着种种难以想象的危机。
    在这无边无岸的星界之中,有着仿佛世界传说般的两处秘地。
    其一,是夏洛特曾经见过的无面者灵柩,它隐匿于星界,常人不可得见,其中沉睡着多元宇宙中最可怕的制裁者。
    其二,就是眼前的这座恢弘的宫殿群落。
    金碧辉煌的神殿满溢神秘与威严的气息,它于虚空之中突然浮现,神性的智慧光芒照彻了昏暗无边的星界一隅。
    九百九十九级金阶金光灿烂,却又不显一丝庸俗之气。金阶之上,恢弘银门足有十丈之高,宫殿飞檐叠峦、各种异兽栩栩如生拱卫宫殿。壮丽的琉璃高窗浮出种种异象,有的是手捧书籍教书育人的白袍男士,有的是织网捕鱼的圣洁女性,还有的手持武具、穿盔带甲面对恶龙……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巨大的宫殿群落恢弘大气,恰似远古传说中泰坦巨人居住的神宫。以金白为主色调的神宫流光四溢,正义、邪恶、温柔、狂怒……种种神性纠葛却又和谐统一,远远散发的威压让憎恨神灵的神孽绕道而行。
    这儿是传说中的万神殿,是多元宇宙初开之际便已存在的古老圣地,也是这个多元宇宙最古老、使用最少的议事圣厅。
    即便不作任何解释,想必诸君也能猜到众神殿使用最少的原因。
    若按多元宇宙公认的阵营划分,智慧万物皆可分为【守序善良】【中立善良】【混乱善良】【守序中立】【绝对中立】【混乱中立】【守序邪恶】【中立邪恶】【混乱邪恶】九大阵营。
    九大阵营的智慧生物虽然互有合作,但却敌视甚多。例如守序善良与混乱邪恶阵营之间堪称天敌,彼此之间互相憎恶、战乱不休。
    值得一提的是,智慧生物之间虽随着经历与时间的改变有可能改变阵营,但具备神性的神袛却又不同。
    对于神袛而言,神职已定、阵营便再无更改可能。否则轻则信仰崩灭、虚弱不堪,重则神躯崩灭、堕入星界就此长眠。
    正因如此,彼此神职冲突、阵营相驳的神袛才极难相聚一堂,在这恢弘的神宫中商议大事。
    然而今天,原本隐匿在星界虚空中的众神殿却突然点燃了光芒。
    以螺旋型排列坐席的恢弘议事厅中阵阵闪烁,每次闪烁便会出现一名或威严、或温柔、或邪恶的神袛,大约持续一刻钟后,坐在最中央的一名神袛突然开口。
    他有着高大的身材、头部生长着两颗犄角、背部两幅巨大的蝠翼收拢,其形如恶魔、却又偏生带着中年人类的相貌。
    这名神袛双目赤红,神态间充满了毁灭的恶意,他环顾坐席。此时,恢弘的圣厅中仍显空荡。即便到了约定的时间,来到众神殿的神袛也不足一成,且其中几乎都是邪恶阵营的神袛。
    他是司掌恐惧与毁灭的神袛——巴尔,是经历过魔法帝国时期动荡后,寥寥几名未曾陨落的强大古神。
    “哼,看来人都到齐了。”那仿佛总是带着恶意的赤红双瞳瞪向坐在靠中间位置的阿尔薇拉,“有什么想说的就快点说吧!阿尔薇拉,你最好不要说些无用的消息,来耽搁我宝贵的享乐时间!”
    众神的目光齐齐看向阿尔薇拉。此刻,这名艳丽的卓尔神袛虽想极力表现自然,但其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委顿之色。
    恰在此时,在巴尔对面靠中间的坐席上突然闪过一道光芒,一名穿着教授袍子、袍边绣着银边的中年男子推了推鼻翼上的金丝眼镜,用冷淡的笑容朝巴尔示意。
    巴尔猝了一口,赤红双瞳中的恶意却已被赤裸裸的杀意取代。
    但即便如此,中年男性却毫无任何慌乱。因为众神殿中自有规则,任何神袛都不能在神殿中伤害对方。
    “阿尔薇拉冕下传讯众神议事,身为知识之神,想必我还是有这个资格与会的吧?”
    当然有资格!
    其余神袛只是诧异奥尔达斯居然会出席阿尔薇拉召集的议事而已,毕竟在湮灭战争时期,这两位神袛可是分属三圣与魔女阵营的死敌。
    但转念想想,奥尔达斯的神职乃是知识,而知识原本就代表着旺盛的求知欲。这样算起来,属于守序中立的奥尔达斯会来参加议事也在情理之中。
    这就是神袛,随着成神的时间越久,他们的人性便越发稀薄,取而代之的便是越发淡漠的神性。
    奥尔达斯的出现只是一个小插曲,阿尔薇拉见众神殿中再无新神入会,于是便用慎重的语气说道。
    “灾厄魔女苏醒了。”
    第一句话让众神有所骚动。
    “她邀请我一同对付希尔维亚,但我们失败了。”
    这二句话却并未引起多大的反应,毕竟在众神心中,冰湖公主希尔维亚虽不是根源王者,但实力却份属多元宇宙顶尖的那一小撮。
    “我用神降的方式进入斯泰厄世界,但是所有的意识与神性全都被摧毁,没有传来一丝讯息。”
    第三句话再次引起小小的骚动,但很快,骚动便平息下来。在此的神袛大多是第三世代的神明,换言之,都是在湮灭战争之后成就的神座。经历过那场多元宇宙大战的神袛遥想当年希尔维亚的强势,便觉得阿尔薇拉一定是被对方摆了一道,才会出现如此凄惨的结局。
    唯有奥尔达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阿尔薇拉环视一周,原本阴鹜的表情在看到奥尔达斯后有所缓解。尽管曾经是死敌,但此刻她却庆幸这个足智多谋的对手能够参加这次仪事。
    “希尔维亚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仅仅是展现实力,让我的意识传递回失败的信息应该对她更加有利才对。各位冕下,你们不觉得她在极力隐瞒些什么吗?”
    能够成就神袛的必定是大毅力、大智慧、大气运之辈,很快,众神就意识到什么,骚乱在大厅中蔓延。
    巴尔愠怒地拍了拍手,身为第二世代的强大古神,在他的强势介入下,顿时场面为之一清。
    “阿尔薇拉,继续说!”
    “我觉得这件事与星之主埃德温隐瞒命运线之间必定有所关联,各位冕下,如果我们再不做些什么的话,只怕未来会重复无信者战争旧事!”
    这下子,包括巴尔在内,所有神袛一片哗然。
    看来众神殿中的骚乱再怎么样,一时半会也是平息不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