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纪 作者:光火君
【第16章】我会来找你的
守望纪 作者:光火君
【第16章】我会来找你的
京、空二人在帐篷外，将守卫引力帐篷一段距离，眼看信智悄悄摸进了帐篷，而且似乎并未被察觉，二人放心不少。±守卫引得再远些，假装往马戏团外围逃去，没想到守卫也跟着跑了出来，最后竟一直追出了马戏团。京心下已开始起疑，为何这两个守卫可以置帐篷于不顾。
天色已黑，远离了马戏团的灯火之地，只有借着月光才能勉强看清周遭环境。四人两前两后，一直追赶到了婪客城墙附近，城墙之外原本是空旷之地，但有些平民觉得此地空着可惜，便在外种起果树，时间一久，城墙下便多了许多小树林。
京和空被两名守卫追到小树林边的空地，终于无处可逃。两名守卫并不言语，只是不断逼近二人。面对逼近的守卫，空也并不含糊，挡在京的前面，甩了两下膀子，也朝着两名守卫走了过去。空想在气势上先声夺人，嘴里发出一声吼叫，两只拳头已经击向两名守卫的面门。
谁知，小丑竟将身体朝后一撤，躲到了大力士的身后。大力士直挺挺地用身体接下了空的双拳。空的两只手如同打在铁板上一样，拳上的力道硬生生地被挡了回来，疼得空满地打转。
空自从服用了原初之水，身体里释放出许多能量，并且空也已经察觉到这股能量。只是这股能量如同一身的力气，空却不懂得如何利用。但在面临危机时刻，空却下意识地用能量保护了拳头，虽然疼痛难忍，却并未伤及骨头。
空虽察觉道自己似乎运用能量保护了自己，但大敌当前，根本来不及细想。空只觉大力士身上肌肉的硬度绝非常人能及，顿时起了想要一较高下的念头。空脱去上衣，紧了紧肌肉，又再重新摆好备战动作。
大力士吃了空一拳，便知晓空的力量不弱，并不轻敌，也除下上衣，重又站好。整个过程，大力士的眼睛片刻都未曾从空的身上移开。
小丑则走到了京的面前。小丑脸上的油彩在黑夜里，已经分太不清颜色。月光打在他的脸上，被油彩反射出脸部的表情轮廓。小丑咧嘴笑着，嘴里不时发出“嘿嘿嘿”的笑声，机械地听不出半分开心。看到这样古怪的小丑在这阴森夜晚欢蹦乱跳地靠近自己，京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诡异，身上忍不住一冷。
京从袖子里抖出早已准备好的双短棍，紧握手中，准备好迎接小丑的攻击。
小丑蹦跳到京的面前，诡异的笑声如同寂静夜里不约而至的恐惧，不断刺激着京的神经。小丑摆出各种滑稽动作，做着各种鬼脸，就像是炸弹一样，让京神经越发紧绷。面对着如此诡异的小丑，京始终有一种感觉，似乎小丑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吞噬掉自己。
京再也忍受不了，终于神经爆发，将左手短棍戳向小丑，并将右手短棍平削，打向小丑的脸。小丑突然侧弯下腰，躲过了京的攻击，并向京打招呼一样摆了摆手。京手中双棍如同雨点一般，接连向小丑袭去。小丑均以各种搞笑的动作一一躲闪，而且不忘用表情和反应与京互动，就如同二人正在为台下观众表演一般。
一番攻击下来，京已略感疲累，却只击中小丑一棍。小丑的身体如同木偶一般，可以用极其夸张的动作躲避攻击，的确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敌人。小丑看到京停了下来，自己也停了下来，正面对着京，双手指了指自己，脸上呈现出询问的表情。接着，小丑不知从哪掏出了三把匕首，轮番抛向空中，冲到了京的身边。
京努力想要看清小丑的攻击，却反而被小丑的匕首弄得眼花缭乱。小丑每次接住匕首会顺势刺向京，而后又将匕首甩向空中，整个动作一气呵成。京双手舞动双短棍尚且可以应付，但不知何时，京发现小丑抛接的匕首由三把变成了四把，而且小丑手速明显加快。
京心里盘算，如果干扰小丑，让他无法接住匕首，便可扰乱其攻击节奏。于是，京手下突然改变攻向，从抵挡转而影响小丑抛接。小丑抬腿一脚踢向京的肚子，哪知京感到腹部一凉，似被刀片割到一般。京察觉到事情不对，条件反射在脚下用力，将身子向后弹开。
京用手抚过受伤之处，一阵疼痛。京心中后怕，倘若刚才反应稍慢，这一刀下去，自己必然当场腹破肠流。京看向小丑，小丑正指着自己的小丑鞋前的刀片，做出惊讶的无辜表情，但又随即发出干冷的嬉笑声。
京难以想象得到，小丑上上下下到底藏有多少刀片。他正是利用各种表演转移敌人注意力，再通过身上藏着的利刃刺伤敌人。在这可见度极差的夜里，遭遇如此不易防范的敌人，京暗想必须更加谨慎小心些。
和京这边暗招涌动的战斗不同，空和大力士之间进行的乃是生死肉搏。二人每一拳都直击对方视线所及，力道迅猛如同狮群扑食一般，风驰电掣。双方是在以力量与肌肉的尊严为赌注，面对对方袭来的拳头也绝不躲闪，全部都是用身体硬生生接下来。
空打从一开始就发现，大力士的肌肉和力量，超出自己绝非一星半点，多半是个能力者。空虽还没有掌握自己的能力，却在和大力士的战斗中，多次依靠体内的能量对自己进行保护。
在一来一往的铁拳之战中，空逐渐学习到如何聚集能量，抵挡大力士的拳头，甚至还可以聚集能量增强自己拳头所击出的力量。
大力士察觉到空在战斗中的变化，说道：“似乎你也是个能力者，只不过还没掌握吧。”
“嗯，不过开始学会控制了。”对于大力士的问题，空坦然地给出了答案。
听到空回答问题很坦荡，大力士继续问道：“你们把我们引开，另有目的吧？”
“没错，我们要夺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你很诚实，为了公平起见，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还是尽快决出胜负吧。”
“嗯？什么意思？”
“代纳斯特，别说出来！”小丑出声制止大力士，但大力士并不打算听从小丑，说道：“他们很公平，我们也应该公平。不过，就算你们知道了，若不公平打赢我，也不要想离开去救你们的同伴。”
京听到大力士的话，才知晓果然这二人不是无故离开帐篷，当下开始担心信智安危，忙问道：“你们其实早就知晓有人进了帐篷？”
小丑即便是说话，也未曾停止对京的攻击，逼迫着京在提问时也要集中精神去防御小丑的暗刃偷袭。小丑说道：“嘿嘿嘿，你们以为我们是有多笨，才会被你们轻易引开？”
大力士说道：“你们出现的时候，我们就怀疑团里的骚动与你们有关，想要抓住你们。后来，发现另外有一个人钻进了帐篷，正要转身进帐篷的时候，注意到另有两个团员已经赶到，便专门来追捕你们了。我是一定要抓你们回去的。”
小丑补充道：“就算你们知道也无妨。赶到的两人之中，有一个简直就是变态，你们的同伙现在肯定正在被他虐待，没准已经死翘翘了。劝你们也不要继续挣扎了，遇上我们俩，你们俩也一定跑不了了。”小丑停顿了一下，捂着嘴“嘿嘿嘿”地笑着对京说道：“只不过，我想物尽其用，赶快把你藏起来的能力展示给我吧。”
在帐篷之中，信智发现身后突然出现两个人，心里已是一惊，心想为什么京和空没有通知我，难道根本没发现这两个人么？信智自然不知道外面所发生之事，只是想着倘若果真如此，那这二人的实力绝非一般，信智自然不敢怠慢，急忙抢得先手，拿出爆弹，对准帐篷里的东西，威胁道：“你们别动，不然，这帐篷里的东西都要毁了。”
信智话还没说完，突然对面一人手中亮光一闪，信智只觉手中一轻，爆弹便已经被打出手外，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自己身后的另外一人接住。
接住爆弹之人，埋怨道：“罗斯托，下次飞刀之前提前打个招呼，要不是我比你飞刀快，还真是危险啊。”
罗斯托说道：“飞人，你不过跟烂草一样，靠着我飞刀带起的风才能动，别太嚣张，否则迟早杀了你。”
飞人并不示弱，嘲讽道：“那也要你的飞刀快过我才行啊。”
罗斯托深呼吸，决定不再理睬飞人，说道：“小子，你既然找到这里，就算是自寻死路，没法活着离开了，有什么要说的么？”
信智看着罗斯托认真的表情，心里有些担心。罗斯托大概三十出头，头上近乎光秃，仅有一层稀疏短发。深邃的眼眶上完全没有眉毛，使罗斯托面露凶相，每当罗斯托脸上因为表情而聚起皱纹，总让人觉得他是一个模仿人类的人偶，不禁有点悚然。
信智自然不会就此认输，但在这么小的空间，一次对上两个，确实胜算不大，便道：“两个打一个么？那功劳算谁的？”
罗斯托说道：“小子，别耍小聪明。杀你是我的一个人的事。至于功劳，我不在乎。”
飞人用手指顶着爆弹转了起来，说道：“喂！罗斯托，你这态度是在讽刺我吃白食么？”
“你闭嘴看着，如果扫了我的兴致，我连你一块杀了。”罗斯托语气平淡如同是在日常打招呼，但这种平淡反而信智不寒而栗，飞人也识相地不敢再多言。信智看到飞人竟然飘了起来，背贴帐篷顶，俯身看着下面。
罗斯托解释道：“那是他的能力，但他不会插手的。你要是准备好了，我可就过来了。”
信智虽不擅长近身战斗，但此时也不能束手就擒，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信智心里暗暗细数自己的道具，爆弹、恶臭弹、手\弩、浮沉双豆，貌似只有浮沉双豆能用得上。信智此时心里暗暗发誓，如果这次能安全脱逃，一定要选一种近战武器来弥补短板，不然实在是太吃亏了，当然还得能逃得出去才行。
看着罗斯托步伐沉稳地逼近自己，信智似乎感觉有一股气压直逼自己。信智双手各握一支弩箭，袭向罗斯托。信智一记虚招，本意想让罗斯托躲闪，而后见机攻击，却不想罗斯托根本没动。信智干脆顺势虚招便实，一箭戳在罗斯托的腿上。
罗斯托满意地笑了笑，说道：“啊，你给了我更加合适的理由杀了你。”说着，以奇快的速度一把抓住信智的手臂，用力地扭向自己。罗斯托手劲很大，信智扭转不过，又逃脱不了，急忙用另一只手里的弩箭扎向罗斯托的手。罗斯托依旧不躲闪，任由信智将其手扎得鲜血直流。罗斯托看准机会，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信智这只手臂。
双手瞬间被罗斯托扭住，罗斯托的实力如此强悍，信智开始慌张起来。信智扭在背后的双手被高高提起，让信智疼痛不已，若不想办法脱离罗斯托的桎梏，恐怕双手就此废了。
信智尝试挣脱未果，抬起脚想要猛踩罗斯托的脚面还击，却被罗斯托脚下一勾，面朝下摔倒在地。罗斯托依然紧紧抓住信智的双手，顺势膝盖抵在信智的腰上。
罗斯托俯下身子，将嘴凑到信智的耳后，轻描淡写地说道：“前戏已经够激烈了，我们正式进入精彩的部分吧。”罗斯托说话时嘴里呼出的热气，信智却感觉好似在脑后寒气结霜一般，让信智从头冷到全身，忍不住开始发抖。
信智的双手被罗斯托用什么东西捆住了，但信智并不打算束手就擒，双脚仍然挣扎，想要翻过身。罗斯托捆住了信智双手后，在信智双脚上猛力一踩。信智双脚险些被踩断，信智疼得不敢再随便乱动，接着罗斯托连信智双脚也捆住。罗斯托一抬腿，坐在了信智的身上，再次凑到信智的耳后说道：“怎么还抖起来了，不要怕，我不会一下子杀了你的，否则我刚才也不会费那么大劲了。”
信智从罗斯托的语气中读出了兴奋。信智感觉罗斯托似乎掏出了什么，在自己后背比划着，冰凉的感觉让信智有不好的预感。罗斯托说道：“你听说过血鹰么？这种刑罚是沿着后背脊柱两侧把肋骨剪断，然后将肺从后面掏出，看上去像两只收缩的翅膀，但是会很快窒息而亡。”
信智意识到罗斯托比划的地方，正是自己脊柱，吓得不停挣扎。罗斯托坐在信智身上，把脚顶在信智后颈，用力踩下，制止信智乱动，然后说道：“耐心点，听我说完，这种刑罚虽然名字美丽，却没有乐趣。我有一个更考验技术的。”说完，罗斯托以闪雷之速，将一把飞刀插进了信智的肋骨之间。
信智还没反应过来，肋骨之间已经插入一样冰冷异物。待伤口疼痛发作之时，信智本能地想要大叫出来，但呼吸时肺贴在冰冷的刀刃上，肺部本能收缩，无法正常呼吸，根本喊不出声。等到适应了这股凉气，信智便强忍剧痛，努力不让自己叫出声。
罗斯托说道：“我在你的每根肋骨之间插入一把飞刀，这样你身体的两侧会如同长出一双铁翅膀，我给它取名叫‘铁鹰’。你放心，刀片只是插进了肋骨和肺之间，虽然凉凉的，但你依然可以呼吸。”说着，罗斯托在信智身体的另一侧又插入一把飞刀。
罗斯托两刀下去，信智依然强忍剧痛，一声不吭。罗斯托不禁对信智有些刮目相看，说道：“竟然可以忍住不叫。”
信智强忍剧痛，憋到满脸通红，额头渗出大颗汗珠，说道：“我就是死，也不能满足你的兽欲。”其实，伤口本身对信智来说，经历的多了。但是，两个刀片侧置肺旁，却是信智从未经历过，想到呼吸可能会被刀刃伤到肺，便只能尽量减少呼吸。
罗斯托从信智的声音中，察觉出信智开始控制呼吸，忙说道：“别不呼吸啊，你要是死了，就无聊了，让我帮帮你吧。”
信智感觉到似乎有一双手伸进了自己的身体，轻轻揉按着自己的肺，帮助自己呼吸。突然，罗斯托问道：“你身体里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信智被罗斯托帮助，呼吸了几口空气，终于脑袋又可以运转起来，说道：“废话！是你的刀。”
罗斯托说道：“看来你还不知道。似乎你身上会有更有趣的事情发生，我不想让你死了。”罗斯托将两把飞刀从信智的身体中拔出，扔在地上，然后解开信智，说道：“我放你走了。”
信智捂着伤口，勉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虽然被被罗斯托说得一头雾水，但信智只想要取回比洛斯的能力，于是壮起胆子，说道：“我要把我的东西也拿走。”
“可以，你要什么？”
飞人在空中制止罗斯托说道：“罗斯托，你哪来的权力决定团长的东西……”飞人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斯托随手甩出的飞刀，锲入脑门而亡，跌落地面。
罗斯托说道：“差点忘了你还在这，早就跟你说过话少点。”
信智看了看飞人的尸体，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呵呵，帮你？我只是找乐子而已。你身上一定会发生有趣的事，我不如先放了你。这个马戏团也很有趣，我可以随意杀人。不过，终究会腻的。到时候刚好去找你玩。”
“你刚才说我身体里有东西，是什么东西？”
“看来你果然还不知道，那我也不打算告诉你。”
罗斯托不肯说，信智便也不再多问。信智翻开附近的箱子寻找比洛斯的气球。但因为伤口行动不便，两臂根本用不上力。
罗斯托问道：“你要找什么？”
“气球，一个装着能力的气球。”
罗斯托拉开其中一个柜子，五颜六色的气球整整齐齐地挂在柜子的软槽里面，大概有十多个。罗斯托诡笑道：“既然你要一个，那也只允许你拿一个，你选吧。给你点提示，能力气球是蓝色。”
信智往柜子里一看，蓝色的气球足足有五个，信智一下不知选哪个好。罗斯托催促道：“快点，不然被他们发现，我也没办法。要是杀了这个马戏团所有的人，那样成本就太高了。”
信智记得比洛斯说过，小丑摸了他的头，手中便出现了一个气球，那么气球确实只有一个。但比洛斯被夺走的又不仅是能力，还有对马戏团兴奋的情绪。回想起莱芙丽的生日宴会上，小丑给出的是红色的气球。信智来不及细想，从柜子里拿走了唯一的紫色气球，转身便往帐篷外走去。
身后的罗斯托说道：“记住，我会来找你的。”
信智并不回头，说了一句：“你下次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加倍奉还。”
信智走了几步，突然从身后照射出一阵光亮。信智回头，看到刚才的帐篷燃起了熊熊大火。信智不敢拖延半分，紧捂伤口，握着气球，艰难地往回挪动着。
【第16章】我会来找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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