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佳艺是个很骄傲的人,从小就是家长嘴中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
她长得漂亮,性格乖巧,读书聪明,才艺出众,从幼儿园到高中,每一任老师没有不夸她好的。
覃培东一样很喜爱这个大女儿,如果她不是个女孩的话,继承覃家家业的一定会是她。
和姐姐相比,妹妹覃佳苹就要差劲很多,长得没有姐姐好看,从小就不听话,是个惹事精。
她叛逆的本色在小学就显露了出来。
当时她才小学四年级,就跑去剪了个光头轰动全校,班主任立刻找她的父母,却得知那天覃佳苹的父母离婚了。
自那以后,覃佳苹时常有一些惊世骇俗的行为,而且在校成绩一直很差,和她完美的姐姐形成鲜明对照。
“你看看你姐姐,和你姐姐比一比!”
这是学生时代,老师对覃佳苹说过最多的一句话。
这样的日子持续到初三中考前,覃佳苹不知为何突然开了窍,开始认真学习。
她仅仅用了半个学期的时间,就把成绩拔到了中上游,并在中考时发挥出色,考上了明高中学,和姐姐成了校友。
在高中,覃佳苹还是和以前一样有些“胡作非为”,只是相比过去好了很多。
她慢慢地长大了,长开了,长得越来越像她的姐姐,变得愈发美丽。
在覃佳苹心里,她最羡慕的就是姐姐,她那么好看,那么出色,所有人见到姐妹俩的时候,第一个夸的肯定是姐姐,顺带再提一提自己。
小时候她不服气,处处和姐姐作对,做姐姐不会做的事来引起别人的注意。
现在长大了,她希望向姐姐学,她想做个好学生了。
所以她不明白,姐姐为什么要下毒害自己的同学?
“姐姐,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覃佳苹流下了泪来,过去她不乖,姐姐并不讨厌她;现在她越来越好了,怎么反而出问题了。
覃佳艺咬住了嘴唇,道:“我说了,你为什么不做个普通的女孩子。每天上课睡睡觉,和以前一样做点坏事,和同学出去玩,去网吧,去游戏厅,想去哪里去哪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不好吗?
你非要考进明高吗?非要有那么多朋友吗?还要把我拉进你们群里,为了什么,为了给我看你现在变得越来越好,越来越优秀?有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你是吗?看你越来越好看,越来越受欢迎了是吗?
你非要变成我吗,做你自己,做个普通的富二代女生不好吗?不好吗!”
说到最后,覃佳艺扭曲着面孔把内心最深处的话给说了出来。
蒙浅浅说的没错,她是在妒忌,一种对妹妹难以言明的妒忌,从妹妹考上明高中学的那一刻起,妒忌就在她的心底发了芽。
一直以来都不好好念书的妹妹,用了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用功学习,就考上了全市最好的明高中学。
覃佳艺初三时可是每天做作业到十一点,周末看书、做习题,才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明高,离开了这个空荡荡的大宅子。
她以为妹妹会上一个普通高中,或者花钱进明高做个特长生什么的,没想到她硬生生考进来了。
进了高中她发现,妹妹身上开始展现越来越多的优点,她变得越发好看了,她张扬的性格反而让她更引人瞩目。
过去人们都称覃佳苹是“覃佳艺的妹妹”,现在已经有人称呼覃佳艺是“覃佳苹的姐姐”了。
覃佳艺看着覃佳苹越来越像自己,但好像比自己还要出色还要有个性,妒忌的毒芽在心头疯长,就好像天井里长出的毒蘑菇,迷幻着她的心智。
蒙浅浅看着覃佳艺那扭曲的小脸,问道:“你妒忌你妹妹,又那你为什么要给她的朋友下毒呢?”
覃佳艺冷冷看了眼蒙浅浅,道:“因为她的朋友都是蠢货,整天围在我妹妹身旁勾心斗角,我看她们还乐在其中。”
“那你怎么不给你妹妹下毒?”蒙浅浅问道。
“她毕竟是我妹妹,我怎么也不能害她,我想肯定是她的那群朋友把她带坏了,她只要恢复普通,变成和以前一样,就还是我的好妹妹。”
覃佳艺说着,她的眼神已经变得有些诡异,这种奇怪的想法不知是怎么形成的。
“你怎么知道这些毒蘑菇能害死人?”蒙浅浅又问。
“我一开始是不知道的,所以我先用一只小狗做了实验,结果小狗落到水里淹死了。”
覃佳苹惊道:“小白!小白是被你给毒死的!”
周六那天,给小白喂鸡腿的人正是覃佳艺,而那个鸡腿里就藏了覃佳艺提取的迷幻蘑菇毒素。
结果小狗中毒发狂,咬伤了赵晶莹,最后落水而亡。
覃佳艺道:“是啊,我只是给它下了点药,没想到它就落水死了。然后,赵凤也死了,赵晶莹也死了,还真是神奇的蘑菇呢。”
此时,一直没说话的陈镜安开口了,他对覃佳艺道:“你有没有给过赵凤万能钥匙?”
覃佳艺回道:“万能钥匙?那是什么东西,这些奇怪的东西,只有覃佳苹才会有吧。”
陈镜安转向覃佳苹,覃佳苹道:“什么万能钥匙,我没有。”
“而且我家也不用钥匙开门。”覃佳苹又补充了一句。
覃家别墅所有门用的都是指纹和密码,家里根本用不着钥匙。
“不用钥匙开门…不用钥匙开门…”
覃佳苹的这句话触动了陈镜安,他闭上眼睛回忆这两天的事,总觉得有个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只是当时他错过了。
这个钥匙的问题从一开始赵凤自杀时就是个谜团,赵凤的同学、父母从没见过赵凤有过这种东西。
陈镜安想了许久,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起身对覃佳苹道:“覃佳苹,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一定要如实回答。”
覃佳苹点点头,陈镜安道:“那天你们几个在宿舍里玩碟仙游戏,轮到你的时候,你问了什么问题?”
覃佳苹道:“我?我…我没有问什么问题,当时玩到一半,大家都挺害怕的,就不玩了。当时我听到,有个男孩子在我耳边说话,我都快吓死了…反正…嗯,我好像记不太清楚了,真是奇怪,当时明明很害怕的,为什么好像记不清了?”
陈镜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又问:“真的没有问吗?你是不是问了‘人死了以后会去哪里’,然后碟子指向了‘天’字?”
覃佳苹摇头:“没有吧,而且碟仙纸上没有天字。”
“没有天字?”
“对,我把碟仙纸带回来了,不信我去拿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