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胖子,爷爷告诉你,便是你把老子发去徭役,只要这药效一过,老子便回来杀你满门!”两个马匪压着甘宁,甘宁全身无力,但这嘴巴却是厉害。程胖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可怜巴巴的看着一德,谁知这脑子差弦的马匪头领在这一刻却是异常坚决,完全看不出半点无厘头的样子。
“你看我也没用,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嘿嘿。”一德结过马匪递上来的果子,咬了一口随后说道。
程胖子叹了口气,只得招呼手下的伙计,将甘宁架上马去,再弄了点麻绳将甘宁与这马儿捆绑。再冲一德抱了抱拳,这一行人就急匆匆的离开了集市。说不得倒是真有几分着急赶回去顶替徭役的样子。
不说项成等人在这集市被人来回挑选,单说甘宁。
程胖子一路带着甘宁朝北走去,高阳以北便是清渊,这路途却是要再行两日。看了这方向甘宁心下了然,这死胖子看起来便是清渊县人。甘宁大骂:“你这死胖子切莫让爷爷知道你家住何处,倘若让我知晓,定让你全家不得安生。”程胖子本就心中憋屈,此刻听地甘宁叫骂,自是心头起火,一边催马一边喊道:“你这厮怎地好生无理,我救你出来,你不感激也就罢了,居然还要杀我全家,信不信我将你抛在这荒山之中任你自生自灭。”甘宁哪吃这套,便是你拿刀架到他脖子上,恐怕都不会说半个服软的字,只听得这时又叫骂道:“我呸,你要扔便扔,我倒要看看你儿子如何去服那徭役。”
前文有表,这徭役繁重且往往逾期,服徭役之人十有三四都会累死在这徭役期间。甘宁似是抓住这点,量这胖子也不敢拿自己怎地。
程胖子却是连连苦笑,心中哀叹:“这到底是做的什么孽,与人帮忙却救得如此无赖。”甘宁一看程胖子不说话,还以为自己将住了军,顿时神采飞扬,继续骂道:“等爷爷回来,定将你这胖子全身带毛的地方尽数除去。”程胖子一听这人好生恶毒,带毛的地方尽数除去岂不是要拔了自己的皮?无奈之下只得好言相劝:“壮士啊,你可少说两句吧,你看看这一路行来,我可曾给你喂食过那软筋散?”
不说这茬甘宁似是忘了,这两天的无力的日子竟是过出了惯性。匐在马上动了动手脚,这力气还真的是回来了几分。甘宁窃喜不再言语,心道:“待我力气尽数回来,定要将这胖子扒皮抽筋!”程胖子一看甘宁不再说话,还以为这人明白了其中关键,倒是心中甚慰,继续催马赶路。
众人行了一程,这马儿脚力又是跟不上,好在从集市出来几人便上了大路,好巧不巧前边便是一间酒肆。马失足力,只要是个人都会停下休息,而程胖子也不例外,招呼着众人将甘宁抬下便抬脚进了酒肆。
这行道间的酒肆不会太大,一个大厅连着一个后院,院中再有三两间厢房,不过今日这时间才过晌午,这些人却是不用住宿。只是这道间的酒肆环境也就那样,万万没想到程胖子这种有钱之人居然也有一天会来这里吃喝。
“几位这是打哪儿来要去往哪儿啊?”那酒肆伙计一看来人赶忙笑脸招呼。程胖子手下却说道:“多余的不要问,背些草料清水帮我们照顾一下马匹,顺便上几个小菜便是。”说罢拿出几贯铜钱与了这酒肆伙计。伙计一看来人凶恶便不再多问,掂量了一下手中铜钱,嘴里呐呐道:“给这么点钱装什么大爷啊。”程胖子的手下在城里不说横着走,至少没受过这种折辱,瞬间便拽住这小厮领口,喝骂道:“这两千钱如何吃不得几碟小菜?如何换不来清水草料?”那小厮也是不惧,轻蔑答道:“打这里过的爷们,哪个不是出手阔绰,你个下人倒是逞得什么能?”拽着酒肆伙计这人气急,说了声“你!”便挥拳欲打,结果却被程胖子拦住,示意他先放开这伙计。又从袖口掏出一锭碎金递出,赔笑道:“手下人不懂事,海涵,海涵。”
这伙计一看这次分量足够便是不再多言,甚至连这伙人中为什么有一个人被铁链捆锁都没问,直奔着后院去准备吃喝。程胖子手下不解,问道:“老爷为何与这小人金银?”程胖子说道:“你知他是小人还要和他计较?老爷我可不愿意拌着别人的唾沫星子吃饭。”听完这话,手下人哈哈大笑,连连说:“老爷英明。”程胖子也是将这些马屁尽数笑纳。
众人吃过小菜,却未饮酒,再看那些马儿也都吃饱喝足,便要准备启程。甘宁倒是硬气,半口小菜也未吃,这时却听他说:“可否能让我方便一番?两天一夜未曾方便倒是憋坏了我。”程胖子的手下听完这话齐齐望着自家老板,而此刻酒肆之外又是传来几声马蹄脆响。
程胖子不疑有他,冲着甘宁抱了抱拳,说道:“倒是难为壮士了,我这就给你解开。”甘宁心下疑惑,这买人的胖子怎地如此好说话,随后心中一想:“想必是这人怕我杀他满门吧。”
在甘宁胡思乱想之际,这铜锁便被打开。这索链尽数脱落之后,甘宁哪里还顾得上方便,反手一拳便把右边帮他解开索链那人打了个四脚朝天。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甘宁又是一拳,左边那人也是吃了一记老拳,转了三圈一下趴在了地上。众人这才反应过来,甘宁哪里是要方便,这是软筋散药效过了,这强人要发难了!
程胖子一行七人,不算他自己,手下只有六名。而这转瞬之间,便有两人倒地不起,剩下四人更是不敢动弹。他们不动,不代表甘宁不动。只见甘宁一个闪身便钻到一人怀中,双拳连挥,这人反应不及被打的连连后退。剩余三人赶忙冲上,欲要帮忙,甘宁却是看也不看,“飒飒”两脚便把两人踢翻,一掌推翻面前这人,回身又是一记鞭腿,最后剩下那人也是侧着倒飞出去。那酒肆伙计一看这情况虽然不明这伙人为何大大出手,但他却是未敢上前,毕竟现在打人这厮让人看上一眼都直觉可怖。
程胖子也是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就应该给这人把软筋散服下,自己好心却被人当成了驴肝肺。
甘宁咧嘴冷笑,看着程胖子此时模样,开口说道:“胖子,老子杀过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这是猪油蒙了心敢拿老子当货物!”程胖子颤抖着双手,指着甘宁,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话也说了,人也打了,剩下一个头头还要等处理,甘宁也不多话,毕竟他常常被项成教育“反派死于话多”。此时间更是不再多说,飞身往前便锁住了胖子咽喉。
这时院外响起一声:“可有店家在?”声音是个十四五岁之人发出。为何是十四五岁?因为这声音正处变声之时,倒是不难听出。
门外之人喊了一声,却无人搭理,便自顾自地走了进来。再一看这场面,一个恶狠狠的强人死死掐着一个胖子咽喉,顿时一愣,而后赶忙喊道:“兴霸手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