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官人是来看我们笑话的吗?”马妙珍冷冷说道。
“不,不是,我是来看马姑娘你的。”刘永有些尴尬。
“哼哼,我有什么好看的?没什么事,大官人就请回吧。”马妙珍依然是冷冰冰的,而且还下了逐客令。
“马姑娘,对不起。”刘永说道。
“对不起?没什么对不起的,是我们马家对不起你刘大官人才对。”马妙珍的话音儿里带着浓浓的怒意。
“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再说是谁的过错了,我想知道马姑娘今后将如何打算?”刘永问道。
“这和你刘大官人有什么关系吗?”马妙珍冷冷说道。
“是啊,是没什么关系,可马姑娘和在下毕竟曾同甘共苦过的。”刘永说道。
“什么同甘共苦?我马妙珍可不敢高攀,如今你刘大官人已经是这眉州城酱坊界的老大了。我们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马妙珍的语气很风凉。
刘永没话可说了,不过看到马妙珍如此的坚强他也就放心了。
“那好,请马姑娘保重,那在下就告辞了。今后如果马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刘永的地方就请开口便是。”刘永说道。
马妙珍的身子微微的一动,但她并没有回应刘永的话,只是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株枯黄的盆栽。
刘永踌躇了片刻,便转身离开了。
等到刘永出了屋门,马妙珍腾地从椅子上起来,疾步走到窗格前,看着刘永离去的背影,她双手捧在胸口,一排皓齿紧紧咬着下唇,忍不住流出泪来。
她知道,今生今世,她再也见不到刘永了。更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了。
在这一刻,人生对她这样一个花季少女来说残酷的。
……
刘永买下了马记酱坊,在眉州城多一间酱坊少一间酱坊对他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区别,他只是为了帮助马妙珍而已。
“大官人,那马家女郎已经从酱坊搬走了。”小厮前来回报。
“她要去哪里,知道吗?”刘永淡淡的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哀伤。
“小人没打听出来,但是小人看到他们的车队向东去了。”小厮回道。
“好,你下去吧。”刘永说道。
马妙珍真的走了,刘永又愧疚起来,他觉得马妙珍落到如此田地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这时候,欧阳兰兰走了进来。这些日子在刘永及其家人的细心照料下,她的气色已经很好了。差不多从家庭巨变的悲痛里走出来了。
“永哥哥,你最近是有什么心事吗?为何总是闷闷不乐的呢?”欧阳兰兰给刘永倒了一杯茶递过去。
“多谢兰儿。”刘永接过来喝了一口,放下茶碗儿凄凄的说道:“马姑娘走了。”
“马姑娘?”欧阳兰兰大眼睛一转,“就是马记酱坊的女郎?”
刘永点点头。
欧阳兰兰也听说了,那座立时百年的马记酱坊就这样倒下了。老东家疯了,少东家被砍了头,就只剩一个年仅十七岁的马妙珍了。
虽然那马乾是害死她父母的仇人,但是她还是对马妙珍的遭遇感到同情,毕竟马妙珍是无辜的。
“她去了哪里?”欧阳兰兰问道。
刘永摇摇头,叹了口气。
欧阳兰兰抓住刘永的手,问道:“永哥哥是不是感到愧疚?”
刘永看着如花似玉的欧阳兰兰默默的点点头。
“其实永哥哥大可不必愧疚,因为这一切看起来是和你有关系,实际上你不过是自保而已。而他们马家则存粹是自作自受的。永哥哥你就放开心怀吧。”欧阳兰兰安慰道。
刘永笑笑,反握了欧阳兰兰的手,心里无比幸福的说道:“兰儿,你真好。”
“奴奴只是看到永哥哥愁眉不展,心里也跟着难受。”欧阳兰兰温柔一笑。
刘永喜欢的把她揽入怀中,轻轻的抱着她,叹道:“我啊,我这个人就是看不得女子受伤害。而且那马姑娘也是曾经和我共渡过苦难的。”
“那是怎么回事?永哥哥可否对奴奴说说?”欧阳兰兰幸福的伏在刘永怀里说道。
“好。”
刘永便把自己是如何和马妙珍认识的,马妙珍又是如何只身去矮松山去救他,又是如何骗了她的家人和他一起去西夏的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欧阳兰兰不由得叹道:“哎!那马姑娘看来是对永哥哥一见倾心啊!”
“那兰儿你呢?是不是也是对我一见倾心呢?”刘永笑问道。
“其实,其实奴奴早已经和永哥哥说过了啊?”欧阳兰兰羞道。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刘永问道。
“就在那天的花园里,你因为救奴奴被掉下的树杈砸晕了,但是奴奴却以为你死了呢。便哭着对你说了那些话。”欧阳兰兰说道。
“是什么话,我可没听见啊,就请兰儿再说一遍吧?”刘永笑道。
欧阳兰兰往刘永怀里拱了拱,撒娇般的说道:“不吗,人家羞的慌。”
“没看出来我的兰儿也知道害羞啊!”刘永故意**她。
这时候,花厅的门开了,是林青柔进来。吓的欧阳兰兰赶紧从刘永怀里起身,红着脸站在一旁。
刘永抱着欧阳兰兰的一幕正被林青柔看了正着,一瞬间里她的心还是紧了一下,可随即就坦然了,虽然没有过门,但欧阳兰兰是刘永的妻子这件事已经是事实了。。
而欧阳兰兰怕的是林青柔误会她,误会她什么呢?误会她还没过门就这样不知羞耻。
“是娘子啊。”刘永说了一声。
“奴家是不是打扰夫君和欧阳妹妹了?”林青柔试着问道。
“没有,兰儿见我不开心来安慰我的。娘子也过来坐吧。”刘永笑道。
林青柔走过去坐下,然后她便让欧阳兰兰也坐下。但是欧阳兰兰实在是羞的厉害。
“不了,奴奴有些不舒服要回房躺一会儿。”说着,便对林青柔轻施一礼跑了。
“她这是……”林青柔看着关上的门,十分不解的问道。
“她刚才在我怀里被你看到了,这是害羞了。”刘永解释道。
林青柔噗嗤一笑,说道:“也是,换了奴家这样被人撞见也会害羞的。”
“平儿呢?”刘永问道。
“奶妈带着呢。”林青柔回道。
刘永点点头。
“但不知夫君因何事伤愁啊?”林青柔问道。
“是为了马妙珍。”刘永说道。
“是她?”林青柔知道马妙珍喜欢刘永,她现在也算是家破人亡了。“哎!她也怪可怜的。不过人家对你一往情深的,夫君应该去看看她才是。”
“我去过了。”刘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