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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章、苦战
    经过了数日来的苦战,希土双方的伤亡人数都已经突破了五位数,并且还在持续增长着!
    康斯坦丁王子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拖延时间,给约阿尼纳地地区的希腊军队创造机会,约阿尼纳地区的希腊军队这会儿正在积累物资,准备进攻!
    至于特里卡拉地区,奥斯曼人有明显的优势,以他手中的实力根本就不可能取得胜利!
    此时,特里卡拉城一线,汇聚了七个奥斯曼步兵师,两个骑兵团,三个炮兵团,外加指挥部直属部队,合计约8.9万余人!拥有各式火炮共计三百五十余门,重机枪三百八十于挺!
    与之相比希腊方面军,就要糟糕的多,康斯坦丁王子手中只有六个步兵师,加两个炮团,其中还有两个师是半残的。哦,还有一个半骑兵营,共计6.7万余人!拥有各式火炮共计两百二十余门,重机枪四百余挺!
    自从17世纪末的赞塔会战后,骑兵就开始没落了,即便是俄国还存在着大名鼎鼎的哥萨克骑兵,也改变不了骑兵没落的事实!
    到了1897年,欧洲各国都纷纷减少了骑兵的编制,毛熊是个例外,在东欧平原地区,新式骑兵还是有战斗力的!
    当然对于希腊这样的国家来说,骑兵已经可有可无了,如果不是为了仪仗队需要的话,可能已经取消了!
    希土战争爆发后,乔治一世就把这支骑兵都派到了前线,在特定的战场上骑兵的威力还是很强的!
    不要奇怪埃德赫帕夏不派骑兵去袭扰希腊人的后方,实在是骑兵受地理条件限制太大,而且补给要求很高!
    再说了,他派兵是为了进攻卡尔季察,打破战场上的僵局,总不能用骑兵攻城吧?
    要怪就怪廓别帕夏上校太能干了,随便打了几炮,发现希腊人在卡尔季察早有准备,就跑去袭击希腊人后勤补给线了?
    虽然耍了滑头,廓别帕夏上校还是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战略目的已经达到了!
    原本康斯坦丁王子手中还有6.7万人,但是抽调兵力后,就仅剩下了5.3万人,双方的兵力对比再次拉大了!
    当然,要是计算伤员的话,现在康斯坦丁王子手下还要增加两万余人,但是对于这场战争,他们是提供不了什么帮助的了!
    发现战机,在战场上是每个将领的必修课。埃德赫帕夏也不例外。现在无疑是希腊人实力最薄弱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埃德赫帕夏立刻进行了战前动员!
    ……
    埃德赫帕夏说出完后,下头的一群军官们都是两眼放光,这肯定不是什么忠君报国,而是因为建功立业,更代表着升官发财啊!
    要知道奥斯曼帝国的阶级早就已经固化了,决定你能爬到什么位置的因素已经不是看你的能力了,也不是看你为这个国家做出了多少贡献,而是出身!!
    但是,这次埃德赫帕夏将军做出了许诺,不管是谁,只要立下了战功,就会得到应有的奖励!相反,如果搞砸了,谁的责任谁来抗!!
    姑且不论,后面能不能公证的执行,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立下了战功必定会升官发财!
    奥斯曼帝国也是以武立国的,如果是在政府部门,要是出身不好,可能不管做出了多少成绩,都不会获得竟升!
    但是在军队中,完成军事改革后,和平年代那个没办法!战争时期,立下军功的绝对会受到提拔,谁叫现在奥斯曼帝国已经日薄西山了呢?
    当然战功也不是那么好获得的,要同时具备运气和实力才行!
    首先,得要有仗打!和之前镇压亚美尼亚人叛乱不一样,那是小角色,打赢了是应该的,打输了百分百会倒霉!
    眼前的希腊人,就是个不错的选择!!即没有弱到可以无视,也没有强到超过大家的承受范围。属于那种即可以捞战功,又可以稳赢的肥肉!
    看着属下们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埃德赫帕夏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严肃的说:“现在我命令,1897年4月28日4点37分,炮兵全部开火,目标对面的希腊军队阵地,火力覆盖一个半小时,6点零7分第三师和两个骑兵团,负责牵制敌人的左右两翼,其他六个步兵师全部出击,从正面击溃对面的希腊人!!明白么?”
    “明白!”众人齐声道
    埃德赫帕夏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说:“现在开始校对时间,以墙上的大钟为准!任何人不得延误,违者军法从事!”
    ……
    或许埃德赫帕夏动员工作,起了作用,又或者是升官发财的诱惑力太大,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兵,在这一刻奥斯曼军队的士气达到了顶峰!
    时间匆匆而过,1897年4月28日,随着埃德赫帕夏的命令下达后,最先行动的自然是炮兵部队,他们迅速推动火炮,在事先构筑好的炮兵阵地里进行装填。
    埃德赫帕夏看了看时间,4点37分到了,他的耳边响起了火炮的轰鸣声,他知道决战开始了!
    而对面的希腊人,也是习以为常了,在对持的岁月里,奥斯曼炮兵也是不定时的发起攻击。很快希腊人也反应了过来,希腊炮兵也开始还击,双方又一次开起了炮战!
    双方数百门大炮,同时响起,震耳欲聋,响彻天际!
    炮弹在散乱的飞舞着,一枚炮弹意外的落在希腊人的一个团指挥部里,瞬间爆炸,三名军官当场死亡,另外还有五人受伤!
    爆炸造成了小范围的混乱,但是很快又平息了。战场上枪炮无眼,被打中了,只能算是自己命不好!
    很快希腊炮兵就落入了下风,这一点康斯坦丁王子早就习惯了,毕竟对面奥斯曼人的火炮数量更多,质量上大家也差不多,打不赢是正常的!
    很快一个多小时过去,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奥斯曼人的炮火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要知道双方这样长时间的对轰,根本就没有多大的意义,毕竟以这个年代火炮命中率是极低的!
    即便是可以发现对方的火炮阵地,想要消灭对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而且对方的炮兵阵地暴露了,己方的也暴露了!
    炮兵是一个珍贵兵种,就这样拿来消耗掉,正常情况双方的指挥官都舍不得,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
    况且这还是双方在赌运气,并不是说奥斯曼军队的火炮多,就一定能占优势,火炮更少的希腊,同样也可能给他们造成更大的伤亡,只是机率更小些!
    康斯坦丁王子知道,从前线抽调兵力的事,已经暴露了,奥斯曼人明显是有备而来!
    他立刻喊道:“卫兵!卫兵!!立刻给各部队传令,严防奥斯曼军队的进攻!”
    还好19世纪末,已经有了电报和电话,这两种通讯工具,不然现在康斯坦丁王子就算发现了,也来不及通知各部队了!
    但是这一切都晚了,当前线各部队得到消息的时候,奥斯曼人已经在火炮的掩护下开始进攻了!
    也幸好康斯坦丁王子早在之前,就预料到了奥斯曼人可能会在他们兵力缺乏的空档,发起全面进攻,进行了一些针对性的布置!
    但是这些准备并不充分,在炮火的洗礼下,希腊军队费尽心思构筑起来的简易工事,现在给打了个七零八落了,现在的防御能力已经下降了一个档次!
    而且现在是清晨,天才刚刚放亮,许多希腊士兵还在睡梦之中,才被唤醒,还没有进入状态!
    可能是已经习惯了炮火轰鸣,毕竟这短短的几天时间里,奥斯曼人已经发动了数十次进攻,大家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当然,这只是士兵们的想法,真正的希腊军队高层都知道了,这次的进攻和往日不同,这会儿是守军兵力最少的时间,奥斯曼人只要不傻,就会现在发起决战!
    拥有火炮上的优势,在进攻的初起奥斯曼军队占据了优势!但是战争也不是单纯的靠火炮就能赢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希腊人都不用打了,直接跑路算了!
    在奥斯曼军队攻破外围的防线后,希腊军队也已经反应了过来,战壕+机枪+木栅栏的组合给奥斯曼军队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很显然,保塞战争中大放异彩的重机枪,已经登上历史的舞台,希腊人已经列装了。
    但是由于弹药的原因,希腊军队还是无法大规模的装备。还比不上保塞战争时期,保加利亚军队装备的多!
    希腊军队还是有能人的,在缺乏钢丝网的情况下,能够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原始的木栅栏代替。即便是在防御能力上比不上钢丝网,这仍然是一项了不起的创举!
    残酷的战争开始了,一个个奥斯曼军队士兵奋不顾身的冲上了希腊人的阵地,希腊军队同样也毫不示弱,勇敢的迎了上去,展开了一场殊死搏斗!
    无论是奥斯曼的埃德赫帕夏将军,还是希腊的康斯坦丁王子,现在的脸色都很难看,显然这不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随着时间的推移,希腊军队渐渐的顶不住了,即便是防守的一方有地理优势,但是也架不住奥斯曼军队人多啊!
    而且奥斯曼军队大都是职业军人,和希腊东拼西凑的军队不一样,双方的战斗力不在一个档次上!
    在希腊军队的左翼,一支突厥骑兵正在瞩目这前方,团长奥里塞尔帕夏正在寻找战机,面对龟缩在战壕里的希腊军队,他只能一阵叹息!
    如果没有重机枪,奥里塞尔帕夏团长或许还敢带着骑兵冲一波,只要突破了一个点,就能穿插到希腊军队的背后,来一个前后夹击!
    但是现在么?通过望眼境奥里塞尔帕夏望着那冰冷的枪口,久久无语,发自内心的感慨道:骑兵的辉煌已经过去了!
    面对每分钟能打六百多发子弹的怪兽,要用多少条人命,才能填上这个窟窿??
    奥里塞尔帕夏冷冷的问:“炮兵什么时候能够到位?”
    “还有半个小时!”一名军官果断的回答
    奥里塞尔帕夏狠狠的说:“那就再等半个小时!现在开始佯攻吧!”
    重机枪刚刚亮相的时候,世界上能够对付机枪的武器还很少,最有效的方法只要两个!
    一个就是用狙击手,直接干掉机枪手,然后趁火力断档的刹那,发起进攻;另一个自然就是用火炮了,一颗炮弹下去,一切搞定!
    很显然,19世纪末的奥斯曼军队中,专业的狙击手还是很少的,犹豫部队缺乏训练,就连枪法好的士兵都不多!
    火炮声响起,对面的希腊人阵地上,立刻遭到了重创,一个个火力点,被一枚枚炮弹光顾。
    好吧,这个年代的火炮命中率,真的很坑!百八十炮弹过去,也仅仅干掉了三挺机枪,外加近百名希腊士兵!
    然后奥斯曼军队又发起了一轮攻击,好吧进攻没有骑兵的份儿,那是零时划过来的两个步兵团的活!
    拿骑兵填战壕里的蠢事,奥斯曼人还干不出来!结果不出意外希腊人的援兵迅速补充了上来,堵住了防线!
    奥里塞尔帕夏看着伤亡惨重的步兵,他还在庆幸,还好骑兵团的任务不是突破防线,只要做做样子牵制一下敌人就行了。
    ……
    现在埃德赫帕夏心也不平静,希腊人的抵抗强度超过了他的预料,开战不过四个多小时,就付出了高达八千余人的伤亡!
    平均下来奥斯曼军队,一个小时就要报销掉一个团的兵力,每一分钟就要丢掉一个排!
    重机枪的投入使用,拉高了这场战争的激烈程度,战况已经超过了两年前的保塞战争。
    从战斗力上来说,奥斯曼军队要略强一些,但是希腊人作为防守的一方,算是拉平了,算是棋逢对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战场上逐渐发生了变化,惨烈的战况,双方都在不同程度上出现了——逃兵!
    为了赢得战争的胜利,埃德赫帕夏也不顾一切了,派出了督战队,直接进攻部队的后面架起来重机枪!
    “要么死在进攻的路上,要么死在督战队的手中!”
    ……
    奥斯曼军队加强了进攻强度,康斯坦丁王子急了,从开战到现在,他就没有收到过好消息,前线不停的请求支援、请求支援!
    现在他的指挥部,都只剩下了一个团的兵力了。预备队?仗打到了这份儿上,奥斯曼军队损失惨重,希腊军队又怎么可能好受呢?
    说出来可能令人诧异,作为放守的一方,到现在为止伤亡人数,居然比进攻的土军还要高!
    没办法,都是新兵惹得祸!毕竟是刚刚抗上枪的,只是仓促的训练了一下,就被送上了战场,战场上的保命措施很多都不知道,自然是死得快!
    双方的伤亡比一直维持在1.3:1,希腊人在这方面吃了大亏!
    一个军官匆匆跑了过来,高声说:“报告!将军,第十八师师长刚刚发来了电报,再次请求支援!”
    ……
    (备注:赞塔会战,发生在1697年,大批的欧洲步兵排成线列进行排枪齐射,奥斯曼的精锐骑兵在火枪手面前不堪一击,哈布斯堡帝国赢得了胜利!这场战争标志着奥斯曼帝国的没落,也标志着骑兵地位的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