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在寒冷的冬季,偌大的陵园中依然有着不少人影。
杨峰与马亚军进了陵园,看到高大的纪念碑,两人对视一眼,左手抱着白菊花,右手敬礼。
默默看了眼烈士陵园里密密麻麻的墓碑,二人向着陵园的西南方向走去。
李翰,就长眠在那里。
远远的,二人就看到了在陵园的西南方有一个人立在寒风中,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脑后的黑发随着凛冽的寒风飘舞,萧瑟的冷风对她似乎毫无影响。
苍白的脸庞,明显是在外面待了不短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她在这里待了多久。
近了,也看的更清楚了。
年轻,个高,肤白,貌美。
符合男人心中的幻想,最能够引起男人的占有欲望。
杨峰与马亚军没想过打扰到这位女士,然而除了这位女士站立的附近,他俩已经找遍了陵园的西南方向都没有发现李翰的墓碑。
这个女人虽然漂亮的不像话,但还不至于迷住杨峰与马亚军让他们忘记自己来这里干嘛了,尽管他们俩是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
见了女人就走不动道的人不是没有,但绝不会是在精锐部队中待过的人。
站在了不远处,二人看向了这个女人面前的墓碑――李翰正深情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
这对望,饱含着无奈,深爱,还有心酸。
“你们是翰哥的战友吧?”
杨峰与马亚军默默地站立在一旁,正不知如何开口的时候,她说话了。
清灵的声音,让人微醉。
“是兄弟,也是战友!”
想了想,马亚军说道。
他没有说出来,李翰与他们不仅仅是普通的战友关系,更是有着一份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情谊在其中。
马亚军没说,杨峰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我是阿玲,和翰哥是从小在一个院子里长大――”
长发美女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李翰,也没有看杨峰与马亚军一眼,就那么自顾自的说着。
“五年前,翰哥跟他弟弟李牛一起出海,想要趁着空闲时间出海赚一笔辛苦钱供李牛买房。兄弟俩也配合过几次了,以往几次也都没什么问题,但偏偏五年前那次,出事了。”
――――
听逃回来的渔民说,那一天,天边红日缓缓升起,海面风平浪静,这本就是风和日丽的景象。但是日头刚过午时,天边蒙上了一层阴影,海面也变得波涛汹涌。
渔民们自古以来都是生活在这里,面对着突然的天气变化,心头都是蒙上了一层阴霾。
这天,要变了。
汪洋大海之上,气候变化无常,海风来去无踪,对于想要在大海上发财的人来说,危险性之高不亚于赌命。
“紧接着,凭空出现的乌云遮蔽了天空,海上卷起了滔天巨浪,就连李牛也说,连绵不绝的大浪,他从未见过。”
茫茫大海,根本无路可逃。
那一刻,恐惧与绝望,笼罩了所有人。
巨浪翻卷,轻易撕裂了船体,数十人落水,在海中漂泊,却也是几乎被判了死刑。
一天后的清晨,幸运到极点的一个渔民被海水冲到了岸边,由此带来了船只遇难的消息。
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已经于事无补了,能否活下来,只能看他们的运气。
也就是在这一天的下午,李牛抱着一块舢板在海中漂浮着被救,整个人已经虚脱,近乎不省人事,没喂了海里的王八都算是他命大了。
“翰哥的弟弟李牛在医院里躺了一天一夜,距离翰哥他们遇难也已经过去了两天,除了李牛及那个幸运的渔民,竟是再没有遇难者获救的消息传来,反而是发现了十多具依稀可以辨别面目与体形的尸体。
翰哥生还的几率越来越渺茫,就连二老也只是在身体虚弱的李牛面前假装着坚强,告诉他,救援依然在继续。
三天后。。。没有消息。
四天后。。。还是没有消息。
李牛感觉有些不对劲,但二老还是安慰着他,让他好好调养虚弱的身子,救援自有官方进行。
一周后。。。依然没有消息传来。
实际上,所有的救援队伍在进行了三天的搜索过后就已经全部撤回――继续搜寻下去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翰哥的父母在病房中老泪纵横,这才对李牛说出了实情。
“哥―!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你啊,大哥!”
病房中,李翰的父母与弟弟李牛悲痛不已。
七天了,整整七天没有消息,面对着汪洋大海,别说是七天,三天过后就基本上可以宣布死亡了。
而现在,已经整整七天过去没有消息了――
那时翰哥的父母坚决不同意给翰哥立牌位,做衣冠冢,说没有见到尸体就还有希望。在他们的坚持下,翰哥终是没有‘被死亡’。
只是谁都知道,李翰,怕是回不来了。
――――
阿玲的眼中满是回忆,充满了苦涩。
“翰哥临走前对我说过,有件东西要送给我,让我等他回来。那时我们也已经长大了,两家人早已搬出了大院,住进了相距不远的两个小区中。
我隐约知道翰哥要做什么了。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就那样傻傻的等着,心里有的就只剩下甜蜜,羞涩,以及期待。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根据以往经验,翰哥和李牛每次出海最少都需要个三五天才能回来,我就耐心的等着。
三天过去了,距离翰哥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我的心也变得忐忑起来。
(翰哥他究竟是不是要对我表白了?如果不是那又该怎么办?)
那种患得患失的心情,或许就是所谓的少女心吧。
直到五天过去了,我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经过多方查证后,我终于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我没想到,就在翰哥他们出海的那天,他们就出事了,更没想到,翰哥直到现在都是音讯全无。
宛如晴天霹雳,我没有等来翰哥的表白,等到的却是这样的一个消息。那一刻,我真的觉得这是世界跟我开了个玩笑,而我,只能被动的承受着伤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