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尘埃落定

    眉头一挑，佐吉暗道这群老家伙倒是会玩……这是准备让自己不打自招吗？掐准了自己没有时间跟猿飞或是吉良串供？长老们想要知道什么佐吉非常清楚，不就是事情的真相吗？但是真相摆在那里，他们就真的信吗？人类只喜欢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

    这就有些像中国式的封建迷信，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某天走在路上，左眼猛跳，心情大好，感觉自己会发财。但是如果右眼猛跳呢？大部分人或许会说：去NM的封建迷信。

    人类从来就是双标的动物，佐吉无论说真话还是假话，他们都有自己的判断。

    更何况，佐吉还就真的不愿意让这群行将就木的老家伙知道自己究竟在算计什么。信息的不对称，才是自己走到今天的最大倚仗。

    “我不太明白诸位长老想要我说什么……”

    “当然是你听命团藏勾结大蛇丸的事情！”吉良的一番操作，已经让千手仁间心生芥蒂，虽然知道这家伙是自己的盟友——在胜负未分之前。不过当盟友想要进场分蛋糕的时候，那就不存这种关系了，这种生物叫做敌人，都是需要铲除的目标。

    所以现场出现了非常有意思的情况，在大方向上千手需要团结吉良身后的火之国，但是在针对三代还有团藏的问题上千手一族又要打击吉良的代表——佐吉。毕竟吉良他们想要插手木叶的事物，根是最好入手的地方，那里现在正处于权利真空期。拉一派打一派，是政治家的基本操作，所以没有等转寝小春说话，千手仁间就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

    “这位是？”佐吉可不认识千手一族的家伙，或者说这群人始终躲在常人看不到的地方操纵着一切，佐吉没有见过也在情理之中。不明白立场，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千万不要乱说话。就像在东北不要乱瞅一样，很容易发生意外。

    “咳咳……千手仁间长老，还请不要太过激动……”千手仁间如此心急，目的很明显。比起暴脾气的转寝小春，水户门炎更擅长四两拨千斤，这句话连消带打，不但把话语权划拉向自己的方向，暗暗点了一下千手仁间，更是告诉了佐吉对方的身份，千手两个字在木叶就是一种名片，不用多说，大家都懂，“根据我们掌握的情报，团藏长老在推荐你进入暗部之前，似乎单独找过你……我们有理由怀疑，你在这次砂忍村联合音忍对木叶的大规模入侵活动中，扮演着不光彩的举动。”

    什么叫掌握的情报？还不是某些人告的密。长老团能够掌握这种情报无外乎两个途径，其一就是团藏本人，感觉自己被耍的了他，想要多拉几个垫背的。其二更可能是猿飞一族透的低，究竟是互相安插的卧底还是在逼不得已、利益交换之下出卖自己换取实惠，这两者区别不大，总之自己在这群上位者的眼中本就是用完就丢的厕纸而已。

    佐吉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虽然站住了覆灭音忍村的功劳，但是想要将功劳戴在自己的头上，还需要一定的……对抗……首先必须证明自己并不是二五仔，或许猿飞与千手都不希望看到一颗政治新星的升起，毕竟原本的蛋糕就不大，多一个来吃的话，就只能从自己的嘴巴里夺食。更何况，佐吉这种已经挂在吉良底下的明狼，为了阻止火之国对木叶的渗透，长老团们也会想尽办法整垮自己。

    谈判之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掌握主动，不能由着对手的话来说，在劣势的情况下需要打破常规，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就像论文答辩，你一个做经济类论文的家伙，在一群计算机老师面前答辩，就非常容易过关，即使写的不怎么样，因为做出判断的人吊啥都不懂。

    现在就是佐吉掌握主动的时候：“我并没有听从团藏长老的指示，勾结大蛇丸那群人……”

    不承认？千手仁间正欲张嘴，佐吉的下一句话就让他的辩论卡在喉咙，将他的嘴巴乘的合不拢。

    “而是我主动向团藏长老提出的谏言，希望能够进入暗部，埋伏在三代的身边，配合可能出现的状况，将三代火影置于死地……”

    这句话一说，整个议会厅又是刮起了一阵风暴，比起之前佐吉摘下面具更甚。幸好在座的诸位都已经老大不小，若是换成一些年轻人，现在恐怕已经恶从胆边生，将佐吉杀之以后快了。

    见过当二五仔的，没见过当的这么嚣张的。

    语言是一门艺术，真正的大家能够在转瞬间把别人的情绪弄的跌宕起伏。最经典的方式就是说话大喘气，或者是神转折，佐吉在这方面还只是个新手，但是对付这群人已经足够了。

    “这么说，你是承认了？”就连千手仁间的情绪也被这货调动了起来，急促的呼吸包括前倾的身体都充分说明了他的期待。

    不过佐吉可没有承认：“我承认什么了？我只是称述一种事实……”

    “你！”

    “这件事情我早就汇报给了三代大人……非常凑巧的是猿飞和歌山大人当时似乎在场，”对手能够拿着这件事攻击佐吉，充分说明了猿飞并没有提及这件事，究竟是故意还是“恰巧”忘记，结果都是一样的，“所以，我并没有做出什么危害木叶的事情，我说的对面？猿飞和歌山大人？”

    被坑了一把，还能让你稳稳的坐壁上观？

    “是的。”看到众人的目光扫来，猿飞和歌山非常沉稳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本来就是准备摆佐吉一道，顺便制造他与千手一族的矛盾。从吉良知道佐吉的所作所为还有身份的那一刻，猿飞就明白了，这货绝对是靠上了新的山头，虽然原本就准备抛弃或是出卖这个盟友，但是被对手捷足先登，还是感觉到深深的耻辱感，因此这种机会他是不会放过的。

    但是猿飞和歌山也有底线，佐吉的所作所为他必须承认，两人之间关于对三代下手的事情又必须保密。毕竟如果事情败露，猿飞和歌山也是佐吉的同党之一。虽然大家都知道向猿飞日斩捅的那一刀根本不会有危险，但是其他人并不这么想。如果让高层知道自己串通佐吉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他们可不管有没有危险，这些都是猿飞和歌山逾越之举，那会别说是站在这里，就算是在猿飞一族的内部，他也没有办法自处。

    一方面坑这对方，一方面又要不断合作，玩政治这种东西，还真的费神伤脑。

    “关于大蛇丸的异动，相信大家或多或少都收到了一些情报……”说到这里猿飞和歌山特地看来一眼自来也，“自来也大人也是知道的吧……”

    双手抱臂的自来也，按照心理学上来说就是防御的姿态，也就是说不愿意参与到这种浑水之中。所以他也只是自顾自的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猿飞和歌山的问题。

    暗部的情报，对于这群长老来说，不存在什么秘密，音忍村与砂忍村的异动确实是有迹可循的，所以木叶崩坏计划，说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

    “相信团藏也想要趁此良机浑水摸鱼，所以安排了透波这样的任务……”

    “没错，药师兜的身份大家都知道了吧？”不知火玄间在早些时候已经证明了药师兜的身份，并且药师兜与团藏之间的联系也很容易查到，佐吉现在摆出这个最有力的证据，没毛病，“我跟他还算熟悉，或多或少也发现了团藏长老的奇怪举动，为了木叶的和平与稳定，我主动向他提出了卧底在三代的身边，一方面是为了确保三代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参与到团藏可能与大蛇丸的勾结之中……”

    “只可惜没能在关键时刻帮到三代大人……”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也是谈话的惯用技巧。站在那种地方，你可以肆意的鄙视任何人。只要没有原则性的错误，对方还就只能听着，无力反驳。

    至于刺杀三代的忍者，就只能是那名雾影的叛忍……就像刚才说的那样，知道真相的两人唯一的选择就是隐瞒全世界。否则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两人，都讨不到好，甚至要在牢房过下半辈子。

    “咳咳，”佐吉那拙劣的表演，让猿飞和歌山感到了隐隐作呕，但是没有办法，已经被拖下水的他只能配合这种演出。现在他已经隐隐觉得自己着了佐吉的道，这件事是不是他早就计划好的？自己确实被他描绘的大饼给糊住了双眼，更为重要的是，佐吉拿出的各种忍具，震撼了猿飞和歌山，潜意识里猿飞和歌山已经将这些技术据为己有，准备在对抗砂忍与音忍的过程中大放异彩。只是他犯了一个错误，拿在自己手中的东西才是自己的。同时他也缺少佐吉的魄力，这大概就是光脚与穿鞋的区别，佐吉就算失败，大不了就是叛忍一名，而猿飞如果做出同样的事情，不管对错，都需要背锅。如果失败了，猿飞一族在木叶更是会陷入非常不利的境地，束手束脚之下，才让佐吉摘下了胜利果实，“透波中忍也不用难过，能够手刃刺客，也是尽力了……”

    猿飞和歌山的潜台词就是：兄弟，这件事我捏着鼻子忍了，你心里也应该有点B数，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是的，在猿飞大人的帮助下，总算是做了一些事情……”

    这双簧唱的千手仁间眉头大皱，这货将自己在立场不正的方面摘的一干二净，最可恨的是猿飞一族的力挺，难道猿飞一族看不出来这货的狼子野心吗？只能说千手仁间的屁股没有坐在猿飞和歌山的板凳上，他永远弄不清楚这之中发生的一切。

    不过能够攻击佐吉的地方还很多，例如这点……

    “就算你没有遵循团藏的命令行事，但是你贸然攻击音忍，差点陷木叶于危难之间的事情又要怎么解释……你究竟是奉了谁的命令？”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句话的重点是在外，你丫总不能一辈子在外面吧？掌权者害怕的不是庸才，而是那些不受控制的天才。

    就算大家知道佐吉做的事情是正确的，但是千手仁间字字诛心，将佐吉放在了权利阶级的对立面上。换句话说，佐吉最好的结果也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那些功绩很可能一笔勾销。

    “啧，”人老成精，知道攻击对手的软肋，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佐吉早就想过了这种事情的后果，也早就有了预案，“当然是奉了三代的命令！”

    更何况佐吉现在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他还有盟友：“还有大名的命令！”

    这两句掷地有声的话瞬间让会场陷入了宁静，千手仁间被噎住了另当别论，众人更是为佐吉的气势所摄。

    三代现在生死不知，或许佐吉说的话还优待考证，但是大名代表的火之国可是有代表在场的。

    这场辩论的主体就是佐吉，吉良明白现在正是自己参与其中的机会，也是给予对手致命一击的时候……是时候让他们明白，木叶也仅仅是火之国的一个忍村而已——这个简单的道理。

    “这件事情，我早已呈送给大名，三代大人在与九条大人的联络之中对于佐吉中忍的忠诚与果敢多有夸赞，在此危难之际，赋予了佐吉中忍艰巨的任务，”吉良说的话很官方，这家伙正绞尽脑汁想要如何夸奖佐吉，这话说的佐吉都有点怀疑说的是不是自己了，“当然……大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关于忍军攻击音忍村这件事也是大名与三代达成的共识，火之国的威严不容亵渎……”

    啧啧啧，吉良这货说的套话，简直是两头堵，他自己代表了大名，三代又不能言语，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把私自行动这种事情说的冠冕堂皇。千手仁间也不会蠢到攻击大名与前任火影的正确性，否定了领导人，自己还会有好果子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