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圣话说的有些技巧,没有问是否可以,而是直接问了方中正人在哪里,不容置疑的语气幡然越出。李子圣自然知道这主管的打算,想要两方均不得罪,这怕是有些难度。
主管自然也知道了李子圣的用意,心中不得不苦笑,这李子圣实在是过于可恶,如此不是叫自己难做么。
“哈哈,学生说笑了,学生说笑了。治病救人,救死扶伤本就是医者的仁心仁术,不过方中正此生此时下不得床,若是想要去看,也需要赶些路程,此回比试考教在即,若是花费时间,却不过是资敌以强尔,学生不若先行准备此回考教比试,之后在行那行医诊断之术,也未尝不可。”
主管到底是人老成精,三言两语之间就直接将李子圣埋下的暗语给直接略过,双方尽皆不得罪,可以说是心思极为活络之人了。
李子圣也不得不在自己的心中暗自吐槽了一句,这老东西果然不是吃干饭的,多年厮混官场,哪个会是个简单任务,一言三两句就让自己的处境,此时变得极为的尴尬,尤其是其语言之中,不仅仅是将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更是给自己定下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娃娃的特征。
仅仅就是如此还罢了,但是其仍旧留有余地,在大义之上出发,利用此次考教作为大义,利用方中正路途遥远作为理由,两相结合之下,不仅仅是应了自己的问题,还给自己找了台阶下。
此言可以说是两相不得罪,真是个官场油滑之人。
“主管说笑了,学生私人之事,即便是大家同去,学生也是心有不忍,恩师教导,人命关天,筋骨之伤,乃是大事,伤筋动骨者极易留下遗患,若是稍有不慎,后半生就会直接形同虚设,学生虽年仅八岁,但是仁义却是深入我心,所以见到此事,即便是子圣自身情形处于劣势,也必定出手相助,此乃大义纲常。毕竟多个医者,多一种治备方案,此乃是两全其美之举,至于考教之事,突厥蛮夷,子圣却是不会放在眼中。”
李子圣自然也不会被这三言两语给直接打发了,自己年岁以及口中的医者大义纲常就是自己最好的反击武器。
大义不可轻,纲常不可乱,医者天生治病救人,仁心仁术,力所能及范围之内,实施救治,此乃是天经地义,也是理所当然之事,尤其是李子圣言语之中,将此事完全的归于私人之事,不会影响众人,更是很好的回击了书院主管的耽误时间,资助敌人的言语。
“这,学生还是不必了吧,方中正此时不在书院之中,在其老家之中,这来来回回不知要耗费多少车马,大比即将来临,学生还是休养生息,多多与那周临清磨合磨合,也省的到时候,你们二人不会出了什么较大的差错。你说是也不是?”主管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李子圣。
李子圣知道自己在继续不停歇的话,就肯定将自己定义为胡搅蛮缠了,如此的话,到是显得自己不明事理,不懂是非了。
“那如此也好,只不过不知道此事周临清周兄身在何处,我们也好多多磨合磨合才是最主要的事情。”
李子圣果断的放弃了自己想要救治一下这方中正,让其重返赛场的打算,羊毛出在羊身上,所以此时最主要的一件事情,就是将这周临清及时的策反,但若是仍旧不能让其及时的策反,自己也需要想好对策。
这周临清来的蹊跷,其背后必定有所深意,其背后之人,这周临清也必定知道,若是可以再口中得知些什么,也算是自己可以了解到些什么内幕。
“其就在后面的明善堂之中,明善堂乃是文才馆的文人聚集之地,这周临清来到州学书院之中,正在拜会其族中长辈夫子,所以此回没有直接来到这之善堂之中,共商要事。”
书院主管,丝毫没有因为李子圣的学生身份,而有所轻视,毕竟这李子圣终究还是张都督之人,得罪不得。
“奥,学生谢过主管相告。”李子圣说完就直接退到了钟百的后面。
“邓将军,此九人之中,除了领队周浮林以外,都是参与此回考教交流之人,你看一看这名单。”
邓将军应了一声,接过了主管手中名单,看了一眼,复又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这九人之中巡视了一周,转变了眼神聚焦在了书院主管的身上。
“主管,此时天色尚早,还请叫来那周临清,咱们聚在一起,也算是提前熟悉一下,介绍介绍这二人,也省的到时候手忙脚乱,平白没了阵脚。如何?”
邓将军乃是张都督的人,自然是心跟张都督是一方,所以还是理所当然的有些偏袒李子圣了。
叫来这周临清也是想要看一下,这周临清究竟是何等样子,是否具有保护李子圣的能力,若是没有自己还是要想想办法,毕竟关于这人员比试的安排不是自己所定,而是这灵州书院的夫子们共同商定的,自己不能够左右。
若是这周临清不堪大用,若是酒囊饭袋之徒,还是早些想办法较较好。
“正是,正是,还是邓将军想的周到。”书院主管自然也明白了这乃是邓将军故意袒护李子圣之举。但是却也是没有超过那神秘势力的底线,也可以应允。
“来来来,这书院后院的饭堂已经做好了饭食,邓将军咱们走吧。”
书院主管头前带路,邓将军以及周浮林一行人跟着来到了这书院深处的一个二层小楼之外。
小楼之外阵阵饭菜之香,众人刚刚来到都已然嗅到了这扑鼻香气,军营之中食物向来平淡,没有什么太多的花样。此时闻到此种味道,还是颇有些期待之感。
李子圣也是,李子圣素来对于食物就没什么挑剔,但是谁也拒绝不了美食。索性此回吃些好的酒食,先将这考教阴谋放在一边,喂饱肚子才是正道。
钟百一路之上面色阴沉,没有丝毫的言语,但是阴晦的面色却是十分明显的传达着其内心之中的愠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