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士纷纷离开营帐,只留下寥寥无几的数人,全部都是一军之将,吴用、曾孝蕴、卢俊义、宋江、张叔夜、林冲等六人留在营帐内。
卢俊义沉声道:“元帅,末将以为不可深入敌营,军中不可一日无帅。若是敌军发现我军主帅不在,势必会加紧进攻。另外,军中尚且无帅,军心动摇,两军交锋恐有变故。末将望元帅三思而后行!”
吴用、曾孝蕴、宋江等人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赵构,他们的心意与卢俊义一样,不愿赵构冒险,孤身一人深入敌营,还是一军之帅。若是正副偏将前往,那是军令如山,不得而为之,一军之帅前往,那就说不过去了。
赵构微微一笑道:“诸位将领放心,也是深思熟虑后决定的。你们冲锋陷阵,身为主帅我镇守军营,实乃不是我的风格。另外,我军对方腊贼军的情况一无所知,也就知道交战过后的将领情况,城中情况一无所知,于我们不利。”
“我将大军交托于诸位将领,便是做好打算。在我不在的期间,你们便是各军最高统帅,待攻破四座城池后,我自会回来与你们相见,兴许还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你们定要谨记,不可泄露我的去向,就算是我被敌军抓住,你们也不可有任何的动摇,佯装不认识,我自有办法脱身,诸位放心攻打城池。”
“若是你们攻破城池,首要任务不是继续进攻,而是休养生息后再发动攻击,也要安抚各城的百姓。如果敌军来势汹涌,大可不必与他硬碰硬,迂回作战。两军交锋,苦的是百姓,定要严整军纪,不可扰民,否则军法处置。”
众人恭声回道:“末将领命!”
军师吴用接着说道:“我知道元帅心意已决,势必要前往敌军阵营,打探虚实,末将不敢反对。不过,还请元帅答应末将一个请求,不知元帅能否答允?”赵构好奇的看着吴用,示意他继续说,“元帅孤身一人前往敌营,我等都不放心,只要元帅带领林冲兄弟共同前去,我等才能放心。”
林冲被留下来的原因,也就是军师吴用觉得赵构孤身一人深入敌营,着实难以放心。赵构又心意已决,任何人都无法劝说,唯有让林冲与赵构共同前往,就算是出了事情也好有个照应。若是赵构一人遭遇危险,也没人带出消息,就非常危险了。
赵构瞥见林冲坚定不移的眼神,脸上露出的担忧,唯有点头答应道:“那便林教头与我一同前去。”
林冲乍听之下,高兴不已。说实话,赵构的武功他是佩服得紧,双拳难敌四手,尤其是深入敌营,就算是赵构武功再高,也不可能与千军万马相抗衡,安然无恙的离开。况且,林冲是他的师兄,卢俊义也放心,其他人则是看中林冲的武功以及智谋,自然也就放心了。
于是,赵构与林冲两人乔装打扮,趁着漆黑的夜色,悄然的离开军营。当他们离去后,宋江、卢俊义等将领却走出营帐,目光齐齐的看向赵构离开的背影。众人面面相觑,摇头叹息一声,然后又各自回到营帐内。
林冲跟随在赵构的身后,两人一路向南步行,期间没有逗留。赵构没有骑马,徒步前行,只因他准备扮作流民前往杭州城,唯有扮作逃难的流民才能混入杭州城,进入敌后,探查虚实。
“元帅,我们当真徒步前行?”林冲跟在赵构身后,不解的问道。
“师兄,已经不在军营,就不必喊元帅了,以免隔墙有耳。”赵构点点头,说道:“我们此行的目的是进入杭州城,探听虚实。若是我们骑马或是扮作商人前往,势必会引起方腊军的注意,那样我们身处险境。”
“当我们度过常州,再走水路进入苏州,顺着水路直接进入杭州城。大军出兵攻打城池时,我们要先一步抵达,然后想办法将消息传递出去。如果我们得到的情报没有传出去,一切扥努力就白费了。”
林冲也是赞同的点点头,他也觉得赵构说的有道理。于是,林冲听从赵构的吩咐,混入流民的队伍中,流民往哪里行走,他们也跟着前去。并且,赵构又在沿途的路上做上标记。当庞大的流民队伍不断地南迁时,林冲、赵构身上的衣服全部都是脏兮兮的,已经有数十日没有洗澡,他们一路忍受饥饿,不断地跟着队伍。
并且,赵构与林冲现在的身份也变了,两人成为兄弟,林冲为兄,赵构为弟。赵构、林冲两人的名字都变了,改成了凌天、凌忠,小名狗子,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流民,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与此同时,宋江、卢俊义率领大军按照赵构设定的路线攻击城池。当初,吕枢密率领六名统制官弃城而逃,直接奔赴常州陵郡。常州原有守城统制官钱振鹏,手下有两员副将:一个是晋陵县上濠人氏,姓金名节;一个是钱振鹏心腹之人许定。
钱振鹏原是清溪县都头出身,曾经协助方腊,屡立战功,方腊称为“圣王”后,他便升做常州制置使。吕枢密败逃后,逃到常州城,钱振鹏听到他前来,便率领金节、许定以及千名精兵,开城门迎接,邀请吕枢密进城留在统制府中,商议迎战之策。
吕枢密见识到宋军的战斗力强大,不像之前那样鲁莽。此时,他的心中不再想着收复润州城,而是想着怎么保护好常州城,以他对宋军主帅的了解,必定会攻击常州城,沉声道:“钱大人,此时我军不可强攻,待宋军前来,我们在出城迎战。至于,失去的城池,自会像皇上禀明情况。”
钱振鹏问道:“吕相,宋军兵力当真如此厉害?”
吕枢密点点头,郑重其事的说道:“我与宋军交战两次,第一次是润州城,宋军派人迷惑众人耳目,突袭进城。无奈之下,只能退往丹徒县,不曾想到宋军派遣关胜前来,两军交战,我军又是损失惨重。”
“虽然本相未曾见过宋军主帅模样,不过此人调兵遣将的本事的确非同凡响。若是我军贸然出兵,必定常州城无将领守备,要是宋军再次举兵前来,我们只能被动挨打,常州城必然失守,那时便再无颜面回去面见皇上。”
钱振鹏再次问道:“那么,依吕相之见,我军该如何是好?”
吕枢密沉思片刻,回道:“钱大人,即可让大军准备,五步一岗十步一哨,加强常州城出入的流民以及百姓。若是有任何怀疑的对象,立即派人监视,也不必惊扰百姓,以免引起百姓的恐慌,我军要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现在只需要静静的等待宋军前来,到时候我们再商议对策。”
钱振鹏听闻后方知宋军的厉害,吕枢密的官职又比他高很多,他知道吕枢密不会口出狂言,宋军必定是真的不简单,唯有听命行事。但是,吕枢密、钱振鹏等人做梦也没有想到,宋军主帅已经进入常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