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构退了出去,迅速的离开蔡京府的范围内,猛地喷了一口鲜血,擦拭嘴角的血迹,喃喃自语道:“方腊果真是名不虚传,以他的武功怕是师兄等人联合起来才有机会取胜。若是单打独斗,无人是他的对手,他的武功怕是与师傅旗鼓相当。”
赵构与方腊对了一掌时,两人都受了内伤,方腊伤势较重,赵构伤势较轻。即使如此,仍旧是让他有些步履蹒跚,摇摇欲坠的离开。他知道目前的情况,不足以继续与其他人缠斗,唯有立即离开杭州城。
如今,赵构的身份已然暴露,他心知方腊定然会派兵遣将缉拿自己。于是,赵构连忙继续赶路。果不其然,他刚刚抵达杭州城便看见整个城中的士兵三五成群的挨家挨户的寻找自己的踪迹。
百姓不明所以,只知整个杭州城全部戒严,城门紧闭,不允许任何人外出,全部留在家中等待。各个士兵挨家挨户的寻找赵构的身影,殊不知他根本就不会留在任何一家,只能悄然的避开众人耳目,前往钱塘江岸边。
当初,赵构与林冲约定好的地方便是在钱塘江处。虽然他的行踪暴露了,方腊军并不知林冲也潜入杭州城。林冲正在探查敌情,却看见有人骑着马奔向军营,让他有些疑惑,寻思道:“谁还会这么晚来到军营?”
林冲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只见那人匆匆的进入营帐内,不久后又出现在营外。并且,整个军营都骚动了,只因接到军令召集士兵,所有人都匆匆的穿戴整齐,跟随着那人以及将领身后整装待发的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冲疑惑不解,低头沉思,又惊呼一声:“不好!莫不是师弟的身份暴露了,要是这样的话,师弟一人如何面对千军万马?”
林冲急忙悄悄的跟随在大军的身后,尾随着他们回到杭州城。赵构是宋军主帅,又是他的同门师弟,林冲担心赵构遭遇到危险。他也是没有多想,便立即起身赶往杭州城,抵达城中看见人来人往的士兵搜查,又弃马而走,直奔钱塘江岸边。
赵构早已抵达岸边,却没有来到停靠在小船的地方,而是距离不远的地方,隐藏身子,盘膝而坐,运功调息。如果再不运功调息的话,伤势便会更加严重,要是敌军来袭必然会牵连林冲,唯有尽快调息才能更好地面对敌人。
一个时辰后,林冲已然来到钱塘江边,他四处寻找不见赵构的身影,心里有些焦急,又准备回城前去寻找赵构。当他转身离开时,赵构已然从旁边出现了,林冲急忙问道:“师弟,你有没有事?”
林冲看见赵构气色有些不对,心想定然是有事发生,急急忙忙的询问一声。赵构笑了笑,道:“伤势无碍,师兄我的身份已经被方腊知晓,我们需要尽快离开杭州城才行。如果再不离去,追兵必然会前来。”
林冲说道:“师弟,你见过方腊?”
赵构沉声道:“见过,而且与他交手。没想到这个方腊武功深不可测,就连我都受点伤,我想他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不过,最让我担心的是,他猜到我的身份,必然会派遣大军前来追捕,要是再不离去,以我们二人再想逃跑那就晚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离开!”林冲急忙说道。
“想走?怕是晚了!”
林冲与赵构两人正想离开,从身后又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他们二人转身望去,只见一连数十名手拿大刀,杀气腾腾的大汉,在火把的照射下,看得清楚。众人的身上衣服与军队的衣服不同,不是军装,而是清一色的手臂上捆着黄色丝巾,更像是江湖中人。
赵构皱着眉头,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等你们见了阎王,便知道我们是谁了!”
赵构沉声道:“你们是摩尼教的教众?”
那人面色有些惊讶,不否定也不回答,直接了当道:“兄弟们,给我杀!”
赵构、林冲两人以一当十的面对众人的攻击,经过交手赵构才知道他们的居然有五十人,各个都是武功不弱,手中的大刀更是毫不留情对着他们的脑袋、胸口、心脏等要害处攻击。并且,他们像是知道赵构是谁,只有二、三人围攻林冲,其他人全部攻击赵构。
林冲与他们交手后,发现他们的武功与中原武功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出招狠厉,辣手无情。即使是林冲使用了家传枪法,也只能与他们打成平手,要是再加上两三人便会落败。可是,赵构面对的人数达到四十多人,却佁然不动,仿佛这些人对他的攻击无效似的。
赵构、林冲二人被他们分开围攻,赵构又被几十人围攻,就算是他有内力,武功较高,也不见得能够这些人继续硬碰硬,那是自找死路。林冲不知他们的情况,出招更加直接;赵构则是借着内力不断地闪躲,找准时机趁势攻击,反而隐隐占据着上风。
林冲好不容易击退四人,杀了其中的两人,而他自己的身上也留下了对方的刀伤,鲜血直流,他逼退另外二人时,又跑向了赵构处,想要与他分担压力。不过,却被赵构喝止,使了一个眼神,林冲便改变自己的路线,朝着前往跑去。
另外两人见林冲跑了,他们也急忙追了上去。赵构见林冲被人追杀,又抽身来到那两人的身边,猛地出手直接将他们二人打成重伤,阻止了追杀林冲的行动,而他自己又被其他人围攻。
赵构身上的衣服也被大刀划破,早已露出大片的皮肤,然后手臂、背上、腿上都有大小不同刀痕,鲜红的血液从伤口处流淌下来,气息有些紊乱,气喘吁吁地看着众人,他知道这些人不杀自己,誓不罢休,暗想;“之前一战,对我的行动还是有些影响,这样下去根本就跑不了。”
于是,赵构从身边的尸体处捡起一把大刀,他之前一直都是在闪躲,凭借着自己的内力,就算是无法胜利,也不会受伤。可是,他高估自己的武功,以及之前受到的伤势,内力比拼之下遭受到的伤势对他的行动有些影响,让他也受伤了。
最重要的是,赵构之前都是赤手空拳的攻击,就算是内力最多也就是让他人昏死倒地,真正死亡的也不过是十几人。但是,这些人就像是死士似的,强忍着身上的伤势愣是继续攻击,迫于无奈之下,赵构唯有捡起大刀,准备大开杀戒。
赵构猜到这些摩尼教教众找到了自己,那么大军距离此地应该也不远了,知道事情不能拖了。拿起大刀的赵构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阴沉着脸,冷厉的目光直视众人,杀气腾腾冲向了众人。
虽然受伤了,赵构的武功还是远甚于他们,只见手中的大刀在他手中就像是见血封喉的毒药似的,每一次举起大刀,就有一人倒在地上,鲜血从脖子处流淌下来。赵构没有使出全身力气砍向众人,而是选择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割破他们的大动脉,流血过多而死。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一刀一个,简单直接又粗暴!
众人看着杀气腾腾的赵构,又看了看他手中滴着鲜血的大刀,银白色的刀刃被鲜血染红,赵构自己身上也多了几处伤痕。他们看着自己的兄弟被赵构斩杀,心里更加愤怒,也明白赵构的武功太高了,一对一无法取胜,唯有选择用自己的性命拖住赵构,给其他兄弟创造机会,斩杀他。
只可惜,他们的愿望落空了,赵构感受到身旁的危机后,手起刀落,一次次的举起,刀刀致命,几十人的小队伍愣是被赵构一人全部杀死。林冲也找到小船,连忙喊赵构上船,却看见赵构浑身是血,手中的刀刃都染红了,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急忙上前搀扶摇摇欲坠的赵构,只见赵构吐了一滩血,萎靡不振,心急道:“师弟,师弟!”
赵构萎靡不振地回道:“师兄,赶快离开!他们应该到了!”
林冲连忙背着赵构朝着小船走去,后方传来一阵马蹄声,料想大军前来了,他也顾不得其它事情,直接将赵构放在小船上,然后斩断栓绳,手握船桨,顺着江水离开了。可是,大军已经追来,他们见倒在地上,鲜血还在流淌,也是惊讶不已,急忙命弓箭手射箭。
林冲站在船头,见敌军弓箭手射出箭矢,慌忙取出长枪将攻击自己的箭矢全部挡住。数不清楚的箭矢犹如漫天箭雨,呼啸而至,箭矢划破空气传来一阵刺耳的声音,就算是林冲抵挡,仍旧是难以挡住全部,还是有些箭矢射中了他的肩膀、胸口,强忍着身上的伤势,努力的抵挡住,要不是距离有些远了,只怕林冲将会被数不清的箭矢射穿,成为活靶子。
此次,方腊派出了所有的士兵,又派出摩尼教众伏击赵构,还是让他们二人乘船离开,还是眼睁睁的目送离去。可想而知,方腊心中的气愤之色,看着死去的五十人,无一生还,全部都是跟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如今躺在地上,阴沉着脸,喃喃道:“放虎归山,只怕后患无穷!”
然后,方腊命人将死去的兄弟尸体全部收拾好,又看了一眼渐渐模糊的船影,就知道自己失去了唯一一次斩杀宋军主帅的机会,传令大军回城,他自己嘴角处也流出一丝鲜血,乃是看见出生入死的兄弟们尸体伤心过度引发内伤复发,也明白想要彻底扫除宋朝就必须铲除赵构这个眼中钉肉中刺才行。
赵构、林冲二人从危机四伏的杭州城逃走了,方腊也带领大军回城,只不过二人的战斗才正式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