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染扶桑!”
面对凶相毕露的凿七窍,孔雀老者不闪不避,一身元功骤然饱提,正是羽族不世出之强悍极招,意欲与这九尾天凶一分高下。
冲天墨光,是孔雀尾羽的青幽之色,与凶中带杀的邪极之招光华瞬间便充斥了数里方圆。
极招冲击,轰然震爆。
强烈的余波扫荡方圆之间,就连远方的凛牧都感受到了这一番震动。
而对敌的两人却只是各自后退三两步,便强行咽下口中朱红,真元流转间已然是二番交掌了。
双掌似闭如封,却蕴含不世之力,仙老周身不断浮现的,正是元功尽展之后尾羽的形象。
然而,近身之战正是羽族之弱势,九尾之长处。凿七窍兽爪狂飙如烈烈暴风,即便仙老功力胜过他不少一时也有些应接不暇。
好在不同于其余羽族之人,仙老这尾羽环绕周身亦是有着防身之效,即使是在近身的指掌交接中处于下风,仙老亦能够凭借着这周身尾羽防守不败。
但,这不是仙老要的战况!因为战局并不是孤立的。
如果说仙老自己应对凿七窍只是失了先机而已,一旁的嗜火贪狼面对羽族双将就是完全的克制了,有着獠无首在后压阵协助的嗜火贪狼完全放弃了防守,凶残嗜杀的本性流露无疑,疯狂的攻势只让羽族双将疲于应付,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汹涌的烈焰如潮,灼烧着凤羽干城与道羿凌冠周身,倏忽而至的巨口,不知何来的狼爪,都让烈焰中的二人不敢轻忽。
如此看来,这样的他们自身已经是难保,又怎么谈得到杀敌?至少嗜火贪狼已经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了。
但,战场的凶险,在于未知。正如每一个人都不会完全知晓对手的底牌,而底牌未现,又何谈胜败!
作为多年战友,凤羽干城与道羿凌冠心中自有默契,眼见己方情势危机顿时不需照眼也是配合无间。
“干戈破城!”
只见凤羽干城一身真元倏然尽收入体,转瞬却是以倍增浩荡之势再度冲出,其上森森寒意正是冷冷刀剑之气,直欲撕碎嗜火贪狼元身。
面对突来磅礴一击,嗜火贪狼虽然心中讶异,却不改疯狂态势,滚滚攻势如浪涛席卷,正是其以命搏命的狂态战姿。
一瞬交接,已是各负伤创,深陷大地的足印见证着双方的力量是何等的强烈,喷涌的朱红在这遍野的烈焰却显得那样的毫不起眼。
“凌霄冠羽引渡霜!”
而就在凤羽干城强发极招震退嗜火贪狼之刻,道羿凌冠却是抽身而退,口中咒声抑扬顿挫,瞬息之间已然引得云寒霜气遍地大盛,瞬息之间那嗜火贪狼的四野邪火已经荡然无存了。
瞬息翻转的战况,森森入骨的寒意,嗜火贪狼之处的战况急转直下,转眼间似乎就要濒临险境了。
眼见嗜火贪狼陷危,一直在旁观战压阵的獠无首也有了动作,琵琶铮铮扫荡而出,遍野霜寒遭遇这生力军攻势顿时湮灭无迹。只是这破除了寒气咒术的琴音也已经是强弩之末,对羽族双将也再难建功了。
正在这时。
察觉形势有力,孔雀老者不再收敛,浩荡元功陡然再提,瞬间便将近身缠斗的凿七窍震开些许。
“羽蕴昊穹!”
再起手,是一身真元倾泄而出。璀璨光华间,只见周遭风云大地皆遭其影响,震动扭曲,变幻崩解。
“嗯?不妙!”
未曾想过白首留仙还留着这样骇世强招,凿七窍心中顿时杀意冷然,然而极招已然锁定周身空间,这只九尾怪诞也只有先接下这一击才有生路了。
“幽幽众邪,天凶为首,嶙嶙伥鬼,为吾先锋!邪魍鬼葬·众生绝!”
心知逼命在即,藏招至此的凿七窍也再次显露出不凡的能为,森森咒声中,忽见整片林地蓦地浓云掩日,邪氛骤起。其间众多死于咒天三孽爪下的怨魂,尽皆化为狠戾伥鬼,瞬息赶至凿七窍身围,尽化这一击邪魍之招以换得天凶生机。
各自压箱底的绝式,此时看来居然有旗鼓相当之势,而紧随其后的极招湮灭的余波,甚至将一旁的羽族双将与三孽之二都逼得不得不收手自保,无力再攻向敌手。
“原以为我已经尽量高估了咒天三孽,没想到还是低估了!仅仅这一个九尾怪诞就能与我僵持偌久。若是此行未带上双将,怕是就要步上老鹓鶵的后尘了!”
一个凿七窍已是难缠,如果是同时面对咒天三孽,仙老也不敢夸口一定能胜。但咒天三孽的能力越大,他们会造成的危害也就越大,仙老此时便越不能放这三人安然离去。
正在这时,遥遥天空忽闻一声青鸟鸣啼,响彻整片天空大地,顿时清灵神光似乎从大地之中忽然泛起,直破开方才凿七窍极招所遗留下的漫天邪云。
再一看,那瞬息而至的身影,宛若一抹青光,不是栉君又会是谁!
“孽族,偿罪来!凤翔式·心缘线签!”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传说中的青鸟是传递相思的信使,但栉君此招只取其认准一人之特性,于万里高空之上极招强出,只为直取凿七窍人头。
毕竟,极招比栉君的速度更快,更猛,更难当!
“什么!璇玑栉!邪极凶瀑!”
从天而降的极招,即使仓促间被凿七窍奋元挡下,其浩瀚威能随着这九尾怪诞之卸力,也整个大地压下一个平地深坑。
并且,即便是栉君本身不及极招迅猛,其化作青光的身形也是难以言喻的迅捷,就在凤翔之招被惊觉不对的凿七窍发现挡下之后,栉君紧随其后已然是杀意再临。
“既然这老青鸟已经被引来,那就到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