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人走茶凉的嫌疑,但是几十年的积威,还是有不少人得过恩惠的。
看到一旁桌上,有几个是有名的人物,显然不是自己官衙的同僚。甚至都没有多想,毕竟还是在金陵范围任职的。便在大家的恭迎当中,坐在了主台主位。
大家再次的坐定下来,常觉省自然便坐在了客主位。他左首是防御使,右边是主家的。大家虽然碍着在场就坐,但是毕竟是礼宴,相互的客套了一下,还是马上便进入了主题。
首先站起来,感谢了一下大家的照顾。虽然大家也知道是谦虚,毕竟这里有一半人是亲信,还有一些是亲信。但是是提拔起来的官员,也不在少数的。
官场历来都是人捧人的,免不了作秀一下,于是这个场合大家都心照不宣。继而便是追远了一下父亲,大家免不了又是一阵唏嘘,然后便让大人说话
酒楼似乎和往常,看著没有区别,在夜色的掩映之下,显得格外的令人仰视。
三层高的酒楼里,早就已經灯火辉煌,不时传来举杯交盏,絲竹繞耳的声音。
对于普通人来说,在金陵府最好的酒楼这种地方,就是看都不敢多看两眼的,畢竟這種地方,不是普通人可以隨便進來的。
而对于那些自认,有着几分能力的人來說,没有预定到酒楼的好位置,也只能徒自兴叹而已。毕竟這世上有很多地方,不是说有钱就可以的,许多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可能悠闲的生活,似乎没有太多意外的波澜,這時大家似乎都没有感觉到,有別的什麼异常。却不知道为什么,往常热闹非凡的酒楼大厅里,如今却似乎没有人在座。
二楼还隐隐传来了,各种劝酒的声音,一樓的安靜却显得格外的突兀。即使有人知道,今日有人在這裡办事,也没有人感觉到奇怪。却忘了刚刚还似乎坐满了的一楼,此刻的人都不见了。
却只见几个看似客人打扮的人,忽然从一楼的后门出来,快速的穿过了大堂,站在了聚福楼的门口。而聚福楼在门口迎客的几个小二和主事,似乎丝毫没有感觉到奇怪一样,反而主动堵住了外面的人再进入酒楼里。
普通人哪里能发现异样,如果早就订位的客人,平时也早就应该进楼,没有定位的食客自然不会自讨没趣。
一个锦衣男子从二楼慢慢走下大厅,似乎没有看到什么不妥。他径直来到门口的时候,这些站在门口的人都看着了他。他神色平淡居然朝这些人微微点头,目光却看向了外面,尤其是看向远处刺史府方向。
那里两盏红色的大灯笼,在夜色下格外的醒目。
这个男子赫然正是聊城府司户董杰,在聊城府他应该也算一个比较有身份的人,二楼的回礼宴刚刚进行不久,不知道他为什么提早便下来了。
他回首看了一眼二楼人影瞳瞳,那里聊城府的官员们正酣,在相互应酬着。他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轻松笑意,目光慢慢的变得坚毅了起来。看着没有多少星光的夜空,似乎在期待着什么。
忽然,远处平静的天空中呼啸着响起了一支烟花,然后在夜空里尽情的绽放。董杰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接着那处天空又绽放开两朵七彩的烟火,似乎映亮了天空。
董杰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了一下,眼神变得炽热了起来,缓缓的抬起了右手,对着门口的几个人淡淡的说道:“开始吧!”
一旁有人便关上了聚福楼的大门,除了董杰和一个客人站在了外面,其余包括那几个小二和管事,都匆匆的进去了楼里。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形,一旁的人也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为什么聚福楼突然便关上了门。却有几十个人从一楼后面的小门,突然的便涌了出来,个个手里操着单刀,直接的往二楼冲了上去。
砰!砰!砰!
看着身边的那个客人摸样的汉子,董杰微微点头示意。那人便自怀里掏出来三根烟火,拿着烟花马上点燃,看着烟花呼啸着冲上天。和刚刚那边的天空中一样,这种璀璨的烟火霎时间映亮了夜空。
董杰脸上的笑意更甚,看着依旧人来人往的街道,喃喃的低声说道:“聊城府变天了!”
!!!
噗!
一簇鲜血喷洒在窗纸上,犹如喷洒泼墨画一般。热血冲破了薄薄的有些发黄的窗纸,洒落在外面的地面上。
在夜色和灯光下,从二楼喷洒而下的鲜血,犹如夏末的雨滴一般,突然洒落在地的鲜血,却在灯光下显得殷红。
聚福楼二楼的窗户上人影瞳瞳,虽然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到那不断晃动的人影,也可以想象到一定是发生了事情。楼下站着的董杰神色肃然,甚至看到了泼洒下来的鲜血,可是他依然未动。
为了这次行动,可是计划了许久。董杰心里似乎有团火在燃烧,一个坚定的信念,让他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激情。
这栋楼里汇聚了聊城府所有的大人物,为了这个伟大的计划,哪怕是就此身死魂灭,董杰也知道自己一定会去做。自己是聊城府的司户,在许多人眼里,自己已经算是一个大人物,但是董杰知道自己,如果按照聊城府的排队来说,自己连前十都不算。
董杰也是一个有理想的人,而且出身乃是西汉大儒董仲舒,而董杰这一支便是来自于洪洞县。不过到了唐末的时候,才迁来东平郡居住。如今董家在东平郡虽然不是最大的家族之一,但是一定是最有名的诗书传家的家族。
知道自己所做的是什么事情,饶是董杰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也有些紧张的浑身发汗。他身旁的另外一个人看到他的样子,似乎看出来他的状态,不着痕迹的低声说道:“一切顺利,无需紧张!”
“是!是的!叶莛同志!是某家有些失态了!不过某家确实激动啊!”董杰声音都有些发颤。他能不激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