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玉，战争不只是枪炮声，也不是断肢残躯，我不想让你看到更残酷的一面，带着孩子跟乡亲们一起走吧。”廖凡说。

    “我不走，我已经认定了我是你廖凡的女人，你在哪儿我就去哪儿，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跟你在一起。”付红玉已经认定了廖凡。

    “红玉，我和弟兄们随时会战死，到了最后关头，我不会后退一步。”廖凡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枪，这是一把勃朗宁，交给了付红玉，“若是你执意要留下，把这把枪收好，它会保护好你的。”

    付红玉接过枪，在县城的时候廖凡已经教会她如何用枪了，她冲着廖凡笑了笑：“我知道该怎么做。”

    “到时候，我也许分不出兵力来保护你们，医院的事情只能靠你们了，而且约翰不会看着你们遇难的。”廖凡说。

    付红玉点点头，她虽然不懂的军事，但是她懂得小鬼子，她亲眼见过小鬼子的暴行。

    “我去给你做一碗宵夜吧，天气变凉了，今晚上我在指挥部陪着你。”付红玉说。

    廖凡拉住了起身的付红玉：“不用了，我不饿，你陪我坐一会儿，你也去睡觉吧。”

    “嗯，最近我在约翰那儿学到了不少东西。”付红玉不想再提刚刚悲伤的话题，冲廖凡炫耀自己学到的知识。

    “约翰是个好医生，可惜我们这儿没有好的条件。”

    “对了，约翰是怎么来中国的，他们的国家距离我们国家好像很远很远的样子。”付红玉虽然有点功夫，但是毕竟是生活在社会最底层的人，能够懂的几个字已经不错了，当然不知道这个世界上的另一番样子。

    “约翰，来的那个国家叫德国，他应该是先坐船然后坐火车，这个国家很发达，虽然现在对我们很友好，可是以后也许会跟我们敌对。”廖凡说。

    “啊？难道约翰要做我们的敌人？”约翰毕竟是付红玉的老师的。

    “约翰是好人，应该不会，但是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的清楚。”廖凡用了半个晚上的时间都在和付红玉讲着世界上其他角落的事情，直到付红玉昏昏睡去，廖凡把她抱到床上，给她盖上毛毯。

    廖凡挑起煤油灯的灯芯，继续在灯下写着自己的作战方案。虽然他还没有得到具体情报，小鬼子会从何处进攻，有多少兵力，但这分方案可以围绕着整个驻地进行防御，廖凡从里到外布置了三道防御线。

    天蒙蒙亮的时候，廖凡看着还在熟睡的付红玉，在桌子上留下了一张纸条，离开了指挥部。黄长生带着几个战士则是一夜未归，到处寻找地图上和实际地形不符合的地方。

    “春刀，跟我出去一趟。”刘春刀还在睡觉，被廖凡叫醒了。

    “凡哥，去哪儿？”刘春刀迷迷糊糊的穿上衣服。

    “跟我出去看看地形和各个山头。”虽然廖凡这一年来对驻地周围的地形了然于胸，可是他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要不要把警卫连集合起来？”刘春刀到现在还认为自己是一个连长。

    “不用了，只有我们两个就可以了。”

    天亮的时候廖凡和刘春刀爬上了距离军营最近的一个山头，廖凡打算把最后的一道防线设置在这个地方，虽然这不是距离最高的山头，但是从射界上看，这个山头可以打击到三个方向的敌人。

    “春刀，在地图上标记这个山头的地方打上一个对号。”廖凡说。

    廖凡他们由近及远，从东倒西，挨个山头进行查看，刘春刀在地图打折对号和叉号，一直忙到太阳落山才返回驻地，而且廖凡他们查看了还不到一半的山头。

    “凡哥，你回来了，这是我刚刚标记好的地图。”黄长生见廖凡回到指挥部，连忙打开地图，“这两条河流由于今年雨水大改道了，冲毁了附近的这两条山路，现如今这个地方没法过人。”

    “我先看一下，”廖凡看着地图上黄长生做好的标记，“还有别的地方有该变吗？”

    “这里有一条小河因为开凿鱼塘的原因，下游已经干涸了，现在村民把这条河当成了一条小路。还有就是这边村民又开垦了新的土地，围绕这一片鱼塘的荒地全都成了农田，农田里的庄稼老乡已经收割了，这地方没有任何遮蔽物。”黄长生指着地图继续说。

    “其他地方呢，有什么变化？”

    “由于今年的雨水还算充沛，大多数河流并没有出现断流的迹象，甚至有几条河河水暴涨，冲毁了河上的木桥，现在根本无法过人。”黄长生把看到的情况都说了一边。

    “长生，明天你安排一个连的战士，把我们开凿的鱼塘全都填平了。”廖凡说。

    “凡哥，里边还有好多鱼呢，要不要动员一下老百姓，让他们把鱼都捕了，然后我们从他们手里买一些。”黄长生怕鱼都浪费了。

    “行，这件事情让孙伯勇去办吧，你留在指挥部，我还有别的事情安排你。”

    奔波了一天一夜的黄长生坐在了椅子上开始打起瞌睡，廖凡把地图上的需要改动的地方都标记好，交给刘春剑：“春剑，把这三份地图分别交给三个团长，这一份地图和图纸交给马万忠，同样让他三天之内按照图纸把山挖空，三天之后我去检查。”

    廖凡看着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熟的黄长生，推了推他：“长生，你先到隔壁春剑他们的房间去休息吧。”

    “凡哥，累死我了，要不你背我过去吧。”黄长生迷迷糊糊的，连手都不想动。

    “要不要我找个担架让弟兄们把你抬过去啊？”

    “担架好，比较舒服。”黄长生意经分不清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

    “立正！”

    黄长生听到口令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立正站好，不过两只眼睛还是眯着没有睁开。

    “向右转，目标刘春剑的床，起步走。”廖凡直接喊口令。

    黄长生还是闭着双眼，在口令的驱使下，离开了廖凡的指挥部，可是刚走出指挥部，一脚踏空，黄长生摔了一个狗吃屎：“我怎么会在这儿，发生了什么事情？”黄长生站起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廖凡坐在指挥部门口看着黄长生：“长生，今天晚上睡个好觉，我们还有时间安排完一切。”

    “哦，我知道了。”黄长生刚才被摔的有点懵，还是不知道自己怎么好好的跑到这个地方了。

    “哈哈哈……”等黄长生离开之后，廖凡忍不住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