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阎崖睁眼没看到长芜身影,阳光刺眼,胸口失望,隐隐的疼痛感。
他轻松坐起来,全无昨天晚上的虚弱,这点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但床架的声音吵醒沙发上眠浅的任昱。
“老板。”任昱一跨步要扶住下床的阎崖。
要碰上时,他想起阎崖不喜欢人触碰,及时收住手。
当对上阎崖冰凉刺骨的眼神,暗幸自己的手保住了。
阎崖拉开窗帘,耀眼阳光刺激眼球,俊美绝伦的脸泛着淡淡苦涩。
“老板,长小姐昨晚有事走了,让我照顾你。”任昱凑过去,小心翼翼说。
任昱感觉自己说完,阎崖身上的冷气少了点。
不知道站了多久,一动不动的阎崖突然转身,躺回床上,速度之快让任昱咂舌。
“你不回公司?”阎崖蹙眉,似乎很嫌弃任昱在这。
任昱:……
“老板,我要照顾你。”
“不需要,去把剩下的事处理干净。”
任昱就这样被赶出病房,也恰巧碰上长芜,惯性摸摸鼻子,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长小姐,我回公……”
任昱话还没说完,长芜就走了,直接进了病房。
任昱:……这两人真不愧是一对。
长芜一进去,见阎崖还在睡,眸子露出几抹眷念,不由自主手已经摸上他的脸,温度的触感,指尖微微轻颤,力度控制极强,真怕惊醒他。
大概两分钟,长芜不舍的收回手,在摸下去人就要醒了。
殊不知人是醒的,温柔在阎崖脸上游动,若不细细感觉,缥缈得感受不到,却能感触到满满的爱意。
她对他还有感觉吗?
这些日子的折腾,让阎崖起伏的落差,到现在的茫然。
阎崖在乱想,长芜在犹豫,要不要叫醒男人吃早餐,又怕看见冷漠的疏离。
还好阎崖及时拉回猜想,然后适宜醒过来。
一眼对上清澈干净的眼眸,无论何时何地,这双眼睛都不曾被污染半分,与他见过所有人都不一样。
阎崖忘了自己有多久没认真看过眼前这个从小跟在他后面长大的女孩。
那时觉得她小。
后来觉得她太努力,甚至超过他……
现在也远远超过他。
阎崖的直视让长芜不自然,身体不由得板直,跟在部队等待上级的审视一样,好久才干巴巴问,“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长芜条件反射去伸出手摸脸,拇指一蠕一蠕轻碰,像极了松鼠,阎崖眸子暗了暗。
“我洗脸了。”长芜认真地看着阎崖说得很认真。
不苟言笑地阎崖,嘴角忍不住勾起。
空气凝固,这还是三年来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处,弥漫尴尬。
还是长芜先开口,她惦念阎崖还没吃早饭,慌忙把早餐摆好,有粥,鸡蛋,小馒头,是阎崖一向的早餐标配。
“先吃点东西,你有胃病,不能不吃早饭。”
“好。”
在部队待两年,长芜的性子被磨炼得有些沉闷,顿时,不知道怎么接口。
索性,不说话,就静静看着阎崖吃早饭,也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