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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一章 求援程昉
    许宣并没有打算用其他的说法,来说服程昉来帮助自己,如今的情况,是许家乃至李公甫都在覆灭边缘,若是捧着那所为的面子,真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毕竟,程昉还是自己的老师,弟子求老师,这是正常的。

    程昉正坐在哪里读书,听见许宣这话,眉头一跳,却是问道,“有人要害你们?许宣,你莫慌,将事情细细给我说出来。”

    当下许宣说道“弟子曾经在杭州城抵抗瘟疫,因为朝廷对南城封锁,药材物资奇缺,这个时候,梁达和左少功带着一群公子哥来到这南城,当时给我商量的,就是把这抗疫的功劳,给他们那些人,而他们,则可以调配物资,补充南城的物资。看着南城百姓在这生死边缘挣扎,弟子心中不忍,便将这功劳送给了他们几人。

    本来这事情,弟子已经忘记了,可是,在这事情之后,弟子却是连番遭到了刺杀,幸亏有高人随行,弟子才屡屡化险为夷,后来弟子成婚哪天,这二人还带着礼金来参加我的婚礼,弟子觉得这些人不会害我,便暗暗责备自己想太多。

    可是,回到这钱塘,便有些人诱我出重金,弟子也因为种种原因,这银子一直没有花出去,知道今日,我小弟借我银子,我便将手中的银子给了他,却不成想,小弟买东西的时候,就被对方给抓起来了。说小弟手中的,就是库银……”

    听着许宣的话,程昉却是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心中却是暗暗想到,若是真的和许宣这般说来,对方为了害许宣,还真是泼了老本了。不过对付一个小小的小郎中,用得着这样么?

    “许宣,你且放心,这事情,我会过问的,不过如今老师已经没有在这翰林的位置上了,恐怕老师的话也不会太有用了“程昉叹了一口气说道。

    许宣听闻,连忙点头“那就劳烦老师了,若不是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办法,学生也不会晚上来让老师费心。”

    说罢,他看着程昉沉思的模样,生怕程昉不帮自己,便一咬牙,将心中所想的东西全部说了出来“老师,其实在学生的角度来看,对方只是为了灭口,有的是办法,何必用这么复杂的手段,针对我这么一个小小的郎中呢?”

    正在沉思的程昉听许宣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感兴趣起来“哦,你说的确实如此,为师方才也在琢磨,对方为什么会如此针对你们?”

    “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是老师!”许宣斩钉截铁的说道。

    “在我?”程昉脑中如同响了一声惊雷,对啊,这些人对付许宣,这手笔确实是有些大,但是从许宣提供的消息和猜测来看,之前疑惑的地方,却也已经能解释透彻了。

    许宣看着程昉的模样,忍不住松了一口气,便将心中所想仔细道来

    “若是真的对付我这样的小郎中,那些人只需随便一个衙门将我抓走即可,哪里有这样的麻烦,

    可对方却就是废了这么大得力气,做了一个圈套,难道只是为了给我这个小学徒,扣上一个盗窃库银罪名么?

    这也实在有些太过于繁琐,除非这些人闲的没事,若非如此,那么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就是用我来把老师也给牵扯进去。所以说,他们针对的根本就不是我,而是老师你!”

    程昉看着许宣侃侃而谈,暗暗点了点头,自己的这个学生还是可以,看透了这些人的打算。

    “老师,这次请老师帮我,若是只我自己,恐怕学生难以逃过此劫的。”许宣到最后,语气恳切的对着程昉说道。

    原本许宣以为,程昉会很快答应,不过让许宣意外的是,此时的程昉却是摇头“许宣,这次的事情,既然你都说了,是针对我的,那么我就不能插手了,否则我就会中了对方的阴谋,”

    许宣一怔,在他心中,程昉虽然算不上嫉恶如仇的人,可是也算不上那种自私自利的人,毕竟当初幼时的许宣,和家中族老争夺家中的旧宅子时,他这位老师,可是站在自己这边的。现在许宣想来,当时若没有程昉的原因,这案子杨知县未必会帮自己的。他这般拒绝,程昉定然是有自己的难言之隐。

    许宣长叹一声,却没有在劝程昉,而是起身躬身“老师,既然如此,那学生就告辞了”

    程昉倒是有些意外“怎的,难道你就不在劝劝我么?”

    许宣抬头,只见程昉紧紧的盯着自己,那双睿智的眼睛,仿佛要看进许宣的心里去。

    “老师若是能帮我,定然会帮我,若是有那难言之隐,学生又何必勉强?圣人曾经说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老师也曾经教育过学生己欲立而立人,己欲达而达人,学生不敢忘却”许宣躬身,却是告退而去。

    程昉看着退出去的许宣,却是犹豫再三,没有开口将许宣留下。

    “你将此子收为学生,恐怕是一大败笔,这等敦厚之人,怕是难在这官场走下去啊”蓦然,程昉背后的传来一个声音。

    程昉听见这声音,头也不回的叹道“当初选他,不过也是看他还算聪明,也算是有情有义之人,到如今,我却也是有些后悔了。我若是将他送入这官场,天下怕是要少了一个好大夫,也要少了一个好人了”

    程昉说着,转过身子,只见那文士,正坐在这桌子旁,端着茶碗自饮自斟,这文士听程昉这话,冷笑一声“你不是你这徒儿,怎知道他不喜欢这官场之中的倾轧?又怎知道他不喜这高官厚禄?你又怎知道,他就想当一个好大夫当一个好人?”

    程昉听这文士说的有些诛心,当下怒道“你这老儿喝我的,吃我的,你儿子还在我这里住着,怎的说话还是这般刻薄?我这徒儿,我心里还不清楚么?”

    这文士又是冷笑一声“你清楚?那如今你曾经的学生,怎么会变着法子,和那蔡老狗合伙谋算于你?”

    程昉坐在那里,却是没有说话,半晌才忽然开口说道“或许左公亮有他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