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看不透
宇文士及看着李建成这样,心头闪过两个感觉,一个就是这件事情是李建成做的,但是对方笃定自家找不到把柄。
另一种可能,那就是李建成觉得自己是无辜的,所以清者自清。
宇文士及怀揣着这两种想法,见到李渊的时候,并没有直接明言,而是先寒暄了一翻,直到陪坐在一边的李建成挑明:
“父亲,表姐夫来找您是有事……”三言两语,把之前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李建成并不是养气的定力不好,而是觉得这样听着李渊与宇文士及揣着明白装糊涂地打太极,实在是浪费时间。
除此,他也有意表现出少年的冲动,让事情更回地扑朔迷离。
李渊听明白来龙去脉,看向宇文士及坦诚地道:
“这件事实我并不知道,李氏炭业的事情,暂时由大郎处理,算是让他练一练为人处事……,你有什么话,直接问他就是。”
宇文士及觉得自己那一套为人处事的准则,遇到李建成这样老往出扔大实话的,便没有用武之地,实在是让人牙根酸痒,可又没有办法直言指责。
他暗暗后悔,还不如刚才说直接问李建成了呢,或者就算见了李渊,不想着拿捏一把,试探李渊的态度,自己抢在李建成之前说话就好了。
不过,世上哪来得那么些的后悔药,宇文士及只好看向李建成,苦笑。
李建成含笑回视宇文士及道:“表姐夫,你说问吧,我保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宇文士及清了下嗓子:“等下言语间有得罪之处,大郎不要往心里去,这也是为了洗清你的嫌疑!”
李建成淡笑着点头:“我知道。”
宇文士及神色一肃,有图穷匕见之意:“为何承趾与你起争执之后,他就受人袭击?!”
“我能说是上天开眼吗?”李建成在李渊与宇文承趾听到这种不着调的话搞得愣神的时候,皱眉道:
“如果,表姐夫你做这种假设的话,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你这是在让我自证明白!这样的清白要怎么证?只能我出手找到下手行凶之人。可是你们调动佽飞都没有找到人,我一个没有在现场的人又能做到什么?这不是欲加之罪吗?那我就等着,等着你们找到证据,来证明我有问题。”
声音并不戾,到是一如既往地和缓,只是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宇文士及愣了,他本想着问这么一句后,想着李建成为了自证清白配合自己。或者可以说是,引着李渊这一方也出些力,帮着一起找凶手……
不管如何,是一个态度。
宇文士及不想看到因为宇文承趾与李建成的龃龉,让俩家的关系势同水火。
他马上调整了自己的策略,决定实话实话。
李渊先行开口道:“大郎,如果真不是你做的,你解释一下又何妨。”
“那我就说说……
我都说过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而且我下午上街去买特产,是一时兴起。起因是因为父亲说起宇文承趾不知为何又伤了胳膊,让我明日就回武功,省得受到迁怒。
我这次出行,一共就带了四个侍卫,一个小厮,其中一个待卫让我留在了弘农的太清观,让他帮着测量黄河水的流速……
我刚到洛阳还不到十二个时辰,我怎么能把事情安排得这么周密,让佽飞都找不到线索?!”
李建成看着宇文士及,一定一句地道:“除非我父亲出手帮我,不过我就不明白了,如果是我父亲下手的话,为何在我来洛阳的时候动手,这不是让人徒增怀疑吗?!”
宇文士及坐在那里,一时无言,默默地品味着李建成的话,好一会才道:
“这件事情的确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不过是承趾说是你做的。”
李建成嗤笑道:“你信就好。”
李渊瞪了李建成一眼:“怎么说话呢?!”看向宇文士及道:“我也不多说了,这件事情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开口。”
宇文士及点了点头,有李渊这句话,他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便微笑道:“那我就不多逗留了,告辞。”
李渊身起相送,见李建成没有起来意思,瞪了李建成一眼,李建成讪讪地起来道:
“下次再与宇文承趾遇上,他要是无礼,我直接动手,先打了再说,省得事后他出了问题,觉得是我暗中下手。从表姐夫你这论,他可是我的大外甥……”
宇文士及闻言,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道:“我看可以。”
李渊失笑地摇了摇头:“仁人,你别听大郎胡说。”
送走了宇文士及,李渊回屋就对李建成道:
“你刚才的主意不错,宇文承趾再找你麻烦,就像你刚才说的,你先打……算了,你现在身体不好,不方便让下人动手,这样吧,你直接找许国公(宇文述)去告状。”
李建成笑着点头,便宜爹的这个主意不错,如果宇文承趾再作妖,那就收拾完了,再告状。
打定了主意,李建成道:“父亲,出了这件事,我不太适合马上离开,明日我去看一看宇文承趾吧,看在许国公与表姐夫的面子上。”
李渊颔首道:“明日下朝后,我与你一起去。”怕李建成一个人去,被宇文府的人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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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士及回到宇文府,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字不差地对宇文述学说了一遍:“……,我觉得与李家没多大关系。”
宇文述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继续追查吧,在没有拿到证据之前,对李渊如旧。也可能是谁看不得我们宇文家与李家走得近了。”
宇文士及迟疑了一下后,小声道:“您觉得会不会是那位(杨广),李建成可是他招来洛阳的,您也知道他有出手对付李氏人想法了。”
宇文述摇了摇头:“李渊不同,陛下对他还是信任的,所以……”目光明灭:“为父,一时也看不透啊。”
宇文士及与宇文述父子两人开始分析当朝的局势,推测是哪路人出手。
因为,证据不足,这父亲两人的推测,只能是越来越偏,只让他们发现自家的敌人还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