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杨连宁,乃是朝阳神教弟子,这一年,我武功被废,又被杀人名医平一指胡乱医治,弄得一身是毒,早已病入膏肓,为了活命,我不惜假冒东方教主密令,偷偷进入西湖梅庄地牢,盗取前任教主任我行的神功大法。
只是当我找到秘籍,欣喜若狂之时,却发现任我行正在看我,对上任我行如狼目光的那一瞬间,我明白了自己大意了,以任教主多少年的老江湖,岂能连小小的蒙汗药都分辨不出来,对方一定看出门道,故意假装昏迷,引我进来。
我正欲逃离,却突然被任我行用铁链箍住脖子,任我行武功高强,力气极大,我岂能抵挡,直觉越勒越紧,就要窒息而亡。
任我行却突然松手,我正大口喘气,任我行却伸手将我一把提起,举到空中,怒吼道:“快些放了老夫,不如我杀了你。”
我被他这几下动作,弄得浑身疼痛难忍,可我却咬牙切齿,道:“你休要做梦,东方教主对我恩重如山,我就算死,也不可能放了你。”
我这句话是出自肺腑,一来东方教主将我从一个受人欺凌的低贱杂役弟子,接连提拔,到如今人上人的地位,可以说,东方教主对我恩同再造,如此大恩大德,我感激涕零,士为知己者死,我是说什么也不能看背叛他老人家,其次,我与向问天等人,早以不死不休,仇深似海,岂能助纣为虐,放了任我行。
是以任我行又逼问了我好几句,我依然咬着牙,就是不松口,任我行见此,不由哈哈大笑:“你对东方狗贼倒是忠心得紧呐,我就吸干你的内力,让你生不如死,看看你的东方教主,会不会来救你。”
说完,任我行在狂笑声中,抓住我的双手脉门,一刹那,我就感觉一股强悍的吸力,从其掌心传来,瞬间我体内一阵沸腾,经脉内那些紊乱内力,如同洪水一般,在我体内呼啸而过,直往任我行掌心处钻。
那一瞬间的感觉,似乎我的灵魂,都要被其吸出:“这就是……吸……星……大……法……”
我脸皮都在这吸力下抖动起来,说话都不清不楚,正当我以为必死无疑之时,就见任我行突然受了什么刺激一般,猛然将我扔在一边,我被摔在地上,勉强抬眼,却看见任我行发疯一般,疯狂拉扯着身上铁链,欲要夺门而出一般。
只是那铁链乃是百炼精钢锻造,任凭他武功高强,也是扯不断,他越发疯狂:“东方老贼,这么多年了,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你给我出来,你给我出来,躲在外面,偷偷摸摸,算什么英雄好汉……”
其一边叫喊,一边拉扯身上锁链,叮叮当当直响,我听他喊东方教主,也是吓了一跳,只是好一会儿,只有任我行在那里疯狂喊叫,却不见东方教主身影。
我正奇怪,却见任我行又自言自语般,喊到“东方老贼,你给我出来,我知道你就在外面,你给我出来……我要是英雄好汉,就进来杀了我,你难道怕了吗……”
任我行越发疯狂,我起初不明所以,待细细一看,却见任我行耳廓不时轻轻蠕动两下,好似听到了什么声音,然后他整个人就越发疯狂起来。
我不禁也试着凝神细听,根本没有什么声音,我不明白任我行在发什么神经,可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偷偷摸摸靠近门口,就打算逃离,不料任我行却突然转身,看向我,我心道不好,就感觉身后一阵强悍的吸力,任凭我怎么挣扎,整个人就向后而去,然后,我就看见了任我行那因疯狂而变形的面容。
任我行吼道:“东方不败,你不肯来见我,我就杀了你手下的走狗,哈哈……”
说完,他抬起手掌,掌风凌厉如钢刀,只逼我天灵,眼看我性命不保,却突然看见任我行身子猛地摇晃了一下,将我扔在地上,自己捂住脑袋,似乎十分痛苦,我正奇怪,就见其摇摇晃晃几下,慢慢倒在地上。
我额头上汗渍蹭蹭,大难不死,大松一口气,就想要逃离,刚走两步,却转了回来,看着对面那床板,踌躇不决,短短几步距离,对我来说,只如刀山火海,终于,我一咬牙:“死就死了,得不到吸星大法,我也必死无疑,倒不如拼一次。”
我大着胆子上去,先是踢了踢躺在地上的任我行,见他依然一动不动,我壮了壮胆子,走上去,直接一脚踏在任我行脸上,这恶狠狠的一脚,直接在他脸上留下了一个印痕,可然后我依然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这时终于大松一口气,我知道对于任我行这等骄傲自大之人,我如此对他,可以说是奇耻大辱,他依然无动于衷,那肯定是晕过去了。
我心中惊喜莫名,赶忙走到床榻边,从怀里逃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笔,刷刷刷开始抄录,期间我又惊又怕,字体十分潦草,期间还不时回头,查看任我行情况,生怕他一不小心就再次醒过来。
万幸,等我抄完最后一字,抬起头时,任我行依然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我大松一口气,收好纸张,又来到任我行面前,伸手探了探,见其鼻息隐隐,应该只是莫名晕了过去。
我见了,不由恶向胆边生,抽出宝剑,就准备给他来上一剑,正要下手,却突然想到,东方教主当初为什么不杀了任我行,莫不是留着他还有什么妙用,我此次来这偷到吸星大法,已经不应该,若是贸然杀了任我行,一不小心,坏了教主大计,岂不是要遭。
只此一念,让我此后多少次后悔不跌,我想,这时我要是心智坚定一些,没有那么多顾忌,当场干掉了任我行,只怕就没有后面那些让我生不如死的磨难了吧。
只是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后悔药,我终于是没有杀任我行,我收起宝剑,出了屋子,见外面,黄钟公四人静静矗立,似乎对里面发生事情,漠不关心。
我出来后,对他们点点头,四人重新插入钥匙,将小屋锁死,和我一起出到外面,我里面告辞,并让他们好生看押任我行,就准备离开,不想这时,那黑白子却突然开口到:“上使远道而来,一路辛苦,莫不就在俾庄多呆几天,让我们兄弟一尽地主之谊。”
我哪里会答应,连连摆手,不料这人倒是十分热情,一连多次挽留,还说他们这里有西域来的葡萄酒,想要请我品尝,我不禁有些心动,可猛然想起任我行当时的怪异举动,我瞬间身子一寒,哪敢多留,急急忙忙出了梅庄。
回到客栈,发现东方白依然静静躺在床上,呼吸均匀,还在熟睡,我见了不由大松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