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开,走开,走开啊……
你为什么要杀了苏烈叔叔,你这个坏人,坏人……
你走,你走啊……
哥哥,你不要走,娜娜想你,娜娜真的好想你,哥哥,你别走……
啊——!
主人,主人你醒醒啊,主人,呜呜呜……
不……
我不是……我没有杀他,苏烈不是我杀的……
娜娜,娜娜,你放心,哥哥不走,哥哥永远都不会离开你的……
阿狸,对了,阿狸,阿狸,阿狸别哭,我没死,我还没死呢。
可……
可我现在在哪里?
又是什么状态?
为什么……为什么我感知不到我自己的存在。
我……
去死——!
漆黑一片的空间里,突然出来了一把轻剑,缓慢,却坚定的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杀了我叔叔,我要你偿命——!
不,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啊——!
……
“小子,固守本心,你若是这点心智都没有,还不如死了算了,你妹妹还等着你去救,你这个样子,怎么和东皇太一斗。”
对!
我……我还有娜娜……我妹妹……
东皇太一,东皇太一,我还没有报仇。
我……我……我现在……我现在是……
“啊——!”
蓦然的抬起上半身,脑海里还是一片混沌,坐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仿佛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浑身都是汗水。直到现在,他的脑海里还是什么都没有,完完全全的一片空白。
唔……
但身体本能的疼痛还是吸引了几分注意力,胸口轻微撕裂的疼痛,让他回归了几分意识。
轻轻的跌倒在床,皱着眉头,憋着气,直到那撕裂般的疼痛麻木了,他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重新活动起刚才被迫僵硬的身体。
这里……是哪里……
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头顶,双眼瞳孔却没有焦距,脑海中的记忆碎片一点点的拼凑重叠。
娜娜……
长城守卫军……
帝都……长安城……
东皇太一……
五行铭文……
蛮儿……剑域……巫家……
花木兰……
苏烈……元歌……死亡……刺穿胸膛的一剑……
我……不是应该死了吗?
心脏破碎,虽然他是铂金,但铂金也不算很高,心脏破了,还能活吗?
可如果他死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屋顶,床,房间里的桌子,一套茶具,虽然这个屋子看起来不是很豪华,但也算是干净整洁。显然也是个居住之所。可自己……什么时候到的这里?为什么没有一点儿印象?
“你还知道胡思乱想。”
天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敢拿剑捅自己心脏,你小子还真是胆大的要命。”
天焱……
“我……我没死?”
此刻再度听见天焱的声音,还真是感觉有些亲切啊……
“有老夫在,你当然不会死。”
天焱不爽的哼哼两声,“不过你没死,老夫可是累的够呛。”
是啊……
将死之人,天焱强行挽留,其中难度可想而知……
“多谢了。”
第一次,他由衷的感谢,也觉得有些懊恼,当时心血来潮,现在想起来却是分外后怕,他若真的死了,自己倒是一了百了,可娜娜怎么办?阿狸怎么办?蛮儿怎么办?
自己还真是太冲动了……
“别谢我。”
天焱哼了一声,“你若要谢,还是谢谢那两个丫……”
吱呀——!
话未说完,屋门却突然响了,被人轻轻的推开,铠因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他现在还觉得是有人好心救了自己,所以现在倒是有些好奇,到底是谁做的好事?但转过头,看着门口缓缓走进来的一道娇小的身影,他却是突然愣了。
这……
这是个小孩子吗?
等等……
这样子……
安……安琪拉?
他所认识的“孩子”本来就不多,找到符合形象的自然不难,不过短短几秒钟时间,他就找到了符合的目标。
可……可她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
粗布麻衣,梳着两个小辫,手中还端着一只木盆,木盆边缘搭着一块不大的脸布,此刻的她正低着头,小脸上肉眼可见的疲累,好似没有睡好。缓缓地走进来,木盆抵在屋门上,关了门,又低着头往这边来。
但是……
她不是在火云阁吗?为什么她现在的打扮,还有端水这种事,她也算是堂堂火云阁大小姐,怎么会做这种“杂活”?
“你……”
下意识的,他说了一个字,本来想问“你怎么会在这儿”,但话到嘴边,不知道为何,说了一个字,他就说不下去了
“啊!”
但没想到,就是这一个字,却把安琪拉吓了一跳,身体一抖,手中的木盆就脱了手,直直的落了下去,却是落在了她的脚上,无情的砸了上去。
“哎呦——!”
她又痛呼一声,退后两步,右脚轻轻的在地上点了两下,想落却又疼的落不下去,小脸上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却有一种别样的可爱。
“你这丫头……”
身体也就乍然撕扯到伤口的时候有些疼痛,此刻慢一些,倒是也无所谓,铠因缓缓地站了起来。有些好笑的看着她。
“你……你醒了……”
身体靠在桌子边,一只脚一半悬空,有些疼,但此刻安琪拉却是莫名的出了神,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嗯,应该是你救了我吧。”
铠因点了点头,这样的情形他也猜到了几分,没想到当初“甩了”安琪拉,今日却被她救了命,铠因笑了笑,心里却有些愧疚,看着她,缓缓地说了一句。
“对不起,谢谢你。”
“我……没……没事,不用谢。”
安琪拉身体一颤,泪水却是不争气的留了下来,但她却没哭出声,一只手撑着桌子,一只手抹着泪。一边哭,一边笑,不知怎的,总有一股让人心酸的意味。
“你找了大夫吗?”
身上的衣服被人换了,上半身裸露,却扎了一圈又一圈的白布,伤口虽然还隐隐作痛,却无大碍,这样的“手法”显然不是安琪拉可以做到的。
“我……”
安琪拉刚要开口,屋门却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与此同时,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臭丫头,都这么多天了,那丑八怪还没好吗?我告诉你,你可别跟老子玩儿什么花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