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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恶趣味
    太学读书不过是幌子,如若能考上个进士当然最好,考不上也无所谓,三年后继续考呗,当然混进上舍完成学业也是能得到授官机会的,然而种彦峰真正目的乃是借着进京的名头去青州落脚。

    梁山八百里水泊太小,装不下种彦峰这位真神,青州临海,到头来大不了一走了之,要知道金国从兴起到灭亡都没有一支像样的海军,在海上对付金人至少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离开种浩书房,种彦峰才感觉疲惫,身体初愈又忙碌了大半天不累才怪呢,但相比之下和种浩的交谈让他觉得更费心力。

    上辈子也没少和商界大鳄、政府高官打交道,这些所谓的精英和战场上指挥千军万马、真刀真枪的血堆里拼杀出来的种浩相比,气势上都差的太多,种浩的气势有如实物一般,叫人心生敬畏,种彦峰很好奇父亲已经如此,那爷爷种师道这个北宋末年的战神会是什么样?

    抛开思绪,种彦峰还是先把今天的事情处理好再说,叫来跟班小六、小七,不等种彦峰询问,小七已经将今天办的事娓娓道来,“小郎君,金翠莲买身做妾的契约我已经拿回来了,另外郑屠进肉的来源我也问清楚了,猪肉都是在他小舅子李三那里拿来的,我已经约了李三明天见面!”

    “很好!”种彦峰的第一桶金计划就指望这个李三来试验了,转过头看向有些木讷的小六,“东西准备的如何了?”

    “都准备好了,全是按照您的吩咐弄得。”小六便说边打开一个小木盒子,只见里面竟是一根根大儿粗、尖而硬的鹅毛,不用种彦峰开口,小六磨墨、小七铺好纸张压好镇纸,他们本以为自家郎君要用这鹅毛笔写什么特别的字,却不想种彦峰拿着把上好的玉如意当尺子竟画起了图。

    看着主子一脸认真的模样,一旁的小六、小七连大气都不敢出,纵使心里万般好奇却也不能问,憋着二人差点出了内伤,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种彦峰把鹅毛笔一丢,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神态。

    “郎君这是?”小六、小七几乎同时开口询问。

    “抽拉风箱,还只算是个小打小闹的模型。”种彦峰指着图纸对小六开始了简单的讲解,“我不需要你明白原理,只要能督促木匠做出来就好,不过我得提醒你,一是要找那最老实本分的人做,二要保证这图纸不被他人复制,事关重大,决不可马虎!”

    见主子说的认真,小六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绝不让郎君失望,保证图在人在。”

    种彦峰点了点头,倒不是他小题大做了,若是这先进的鼓风技术被别人得到了,那可就亏大发了,大宋这会的鼓风技术还是韦囊鼓风,别说后世,在当今也不是最先进的,要知道西夏都已经研究出推拉竖式双扇风箱了,那才是抽拉风箱的雏形。

    世人眼里的西夏基本是贫穷、野蛮、落后的代名词,却不知道西夏的锻造技术已经独步当世,通过冷锻硬化工艺制造出的铠甲,坚韧牢固、光滑透亮,早已超过宋朝的盔甲远矣,西夏剑更是天下无敌!若是自己弄出比西夏人更精良的武器铠甲,那还不是财源滚滚。

    其实出版几本后世的小说、酿点白酒也很挣钱,只不过太平日子不多了,种彦峰没空当码农,至于白酒还得找个合适的契机再推出。

    “明日有事要做,你们两个也早点歇息吧!”种彦峰打发了两个跟班后并未着急休息,铺好冷金笺后,拿起毛笔蘸匀了磨,便写起了书信,洋洋洒洒一封信写好、吹干,检查了一遍,才满意的收了起来,忙完一切,种彦峰发现自己竟然有了困意,难得终于的适应了大宋的生物钟,不敢耽搁立即回房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得甚美,天色刚亮就醒了过来,早起洗漱更衣,先在院子里打了一套太祖长拳舒展筋骨,接着便又耍起了枪棒,种彦峰本不喜这些,但早起练武乃是身体原主人十几年如一日的习惯,之前借着受伤未愈的由头才免了几天,如今连口疾都好了,也没了偷懒的借口。

    一套运动下来让种彦峰顿感神清气爽,反而决定要把这习惯坚持下来,另外成为武林高手那是后世每个男孩的梦想,自己不用努力就做到了,种彦峰哪能不心喜。

    简单吃了些饭,种彦峰便出了门,此次的目的地乃是鲁提辖的居所,由于小六、小七都被派了出去,这回他反倒成“光杆司令”,好在鲁达住的地方离经略府不远,不过这猛汉子并没有自己的住宅,如今也是寄宿在空闲的民居而已。

    大宋官吏工资普遍偏高,鲁达的的薪水本来可以让他过得更加滋润,只是这大汉花钱向来大手大脚,平时又好吃喝,用现在的指标来看鲁达的恩格尔系数太高了,这也导致鲁提辖老大不小了还是个没房没车的单身汪,当然了,有一点也必须解释清楚,鲁达的体格想骑马也不容易,一般的坐骑很难长时间承受鲁达的体重……

    鲁达的房东是个年纪半百的老汉,早上吃罢了饭正坐着小几在外乘凉,一盘瓜果一把蒲扇,一碟花生一碗刚刚筛好的老酒,这份自在连周围的路人都受到感染。

    种彦峰上辈子在北京老胡同生活过一段时间,眼前的老汉和后世胡同里的老北京人非常相似,悠闲自得的神态充分反应了天朝上国娇民的自信,可是这里只是大宋的边城而已,汴京的百姓是什么样子,种彦峰实在很难想象得到。

    “老丈请了,敢问鲁提辖住在哪间?”种彦峰客客气气的问道。

    “这不是小衙内吗!”老汉和经略府算是邻居,哪能不认识种彦峰,老汉赶紧起身施礼,“原来是衙内找鲁提辖,小老儿这就给你带路!”

    “有劳老丈了!”种彦峰谦逊说道。

    老汉小跑着来到鲁提辖门前,轻叩房门,“提辖,种衙内来看您了!”敲了两声约莫鲁提辖应该醒了,老汉便退到一旁,微笑道:“你们慢慢聊,小老儿就先告退了。”

    “老丈慢走!”种彦峰颔首感谢,话音刚落鲁达已经把门打开,只见这猛汉睡眼惺忪,嘴边干涸的口水痕迹尤为明显,这会他正光着一双巨大的脚板,下身一条牛鼻亵裤,上身打着赤膊,种彦峰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一巴掌宽的护心毛……

    “小衙内?快快请进。”鲁达打着哈欠连声招呼。

    “打扰贤兄清梦了。”种彦峰也不客气,抬腿便走了进去。

    单身汪的家有多乱不用想也能猜到,何况鲁提辖还是个不拘小节、放荡不羁的极品大龄单身汪,房子不止乱还有好几股异味,就连种彦峰都直皱眉头,寻摸了半天才勉强找了个落脚能坐的地方。

    “昨日之事我已经处理妥当,郑屠不会报官,府尹也不会过问,家父对提辖仗义出手一事十分欣赏,阿哥只管放心休息几日,此事绝不会留下遗患。”

    民不举官不究,经略府的事那府尹本来也不敢轻易过问,至于种浩更不会在意这些琐事,种彦峰如此说法就是让鲁达领情罢了,这个猛汉子是种彦峰必须要招募的,若是可能的话,种彦峰希望对方也能跟着自己入京。

    鲁达虽不讲理却非不明事理,听罢赶紧对种彦峰致谢,“劳烦小衙内了。”

    “贤兄和我不必客气。”种彦峰拱手客气了句,“那金家娘子的契约我已收了回来,托贤兄的福,这苦命的父女算是跳出火坑了,只不过这二人生活依然没有着落,不知贤兄可有什么办法?”

    “这……”鲁达表面粗旷,却不是个没主意的人,之前或许还没什么想法,但经种彦峰这么一问,鲁达心里却难免活络起来,打人说白了不就是嫉妒人家有漂亮的女人吗,如今金小娘子没了依靠,若是投奔了自己岂不是两全其美,不过这些话他却说不出口,不然这次仗义出手的动机就变得太不纯了。

    种彦峰当然明白鲁达的心思,只见他貌似随意的扫视了房间一圈,“有些话当弟弟的本来不该说,但兄长也确实该找个知冷知热的人帮着料理下生活了,不如阿哥把这金小娘子纳了算了,既让他们有了依靠,也让阿哥有人照顾。”

    北宋年间,思想高度自由,人们对女子的贞操并不看重,有些家世清白并不愁吃穿的人家,也愿意主动把女子送到大户人家为妾,只为了让女儿学会规矩,将来再嫁个好人家,作妾也是签合同的,一般都是三年为期,时间到了女子恢复自由,两家再无瓜葛。

    所以让鲁达纳个二手货对他而言并没有侮辱的意思,北宋末年还没有朱熹这号人物,程朱理学只有程未见朱,对世人的毒害还不深,狗屁的三从四德也未形成规模,别说是个被休了的小妾,就算是寡妇也可以自由改嫁。

    这时候谁敢逼迫妇女守节就得被口水淹死,大名鼎鼎的欧阳修,因为儿媳守寡并未立即改嫁,就被污蔑行为不检,大宋第一喷子都差点因为这事被人喷死……

    “衙内说笑了,我打抱不平不过为了伸张正义罢了,若是我纳了那金翠莲,江湖上的豪杰该如何看我。”鲁达打肿脸充胖子说道,他已打定主意,怎么也得等种彦峰再劝两三回,自己拒绝两三次后才能勉为其难答应,然而他却没料到种彦峰根本不讲套路。

    “是我孟浪了,险些毁了提辖的英名。”种彦峰起身拱了拱手,“这件事今后谁也不许再提,否则我就第一个不饶他。”

    “……”

    鲁达想要否认却无从开口,差点被憋出内伤,一旁的种彦峰看着对方急的发红的脸,心里已经乐开了花,种彦峰根本就不想让鲁达告别单身,猛汉子要是有了家庭的羁绊,哪还能和他快意江湖,至于他为何戏弄鲁达,还是源于他后世穿越带来的那点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