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
正当西维通过通讯模块和依文捷琳就要不要留下这些兽人争论的时候,笼子里的一个身材小巧的女性兽人突然朝他叫了一声。
“我,乌鲁鲁.西米格,叫做。”
西维朝那只兽人望去,发现对方从身体发育来看大概还只是成长期的样子,换算成人类的年龄差不多十三四左右。
她虽然努力想要装出无所畏惧的样子,但微微颤抖着的身体,以及那张和人类颇为相似但却毫无血色的脸却不由自主地透露出了她现在十分恐惧的这个事实。
但即便如此,她那娇小纤细的身躯还是挡在其他族人面前,透过笼子的栅栏,盯着之前还大发神威宰了一群兽人的西维。
兽人族群之间的杂交非常常见,而且就算个体差异较大的两个族群一般也没有生殖隔离(这也是用来划分兽人和其他类人、亚人种族的标准之一),所以除了身为皇族的黄金比蒙之外,实际上兽人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纯血种群。
这也是为什么人类懒得去给兽人分类的主要原因——就像深渊中种类庞大的混血恶魔一样,兽人们的血统也是千奇百怪的,天知道它们祖上是什么玩意杂交成的……
比如西维面前的这个兽人少女就有人类的脸庞,如果不是脑袋上那对毛茸茸的尖三角耳和屁股后面那一颤一颤的大尾巴,她简直和一般人类少女没什么两样。一定要説的话,这个自称乌鲁鲁.西米格的家伙看起来就像是地球一些动画电影中的兽耳娘一样。
“我们,奴隶,做,可以。伤害。不要,请。”
她显然并不太懂休门语,只是将一个个单词生硬地堆砌了起来,弄得一句话颠三倒四,词不达意。
西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那像是一把大拂尘一样毛茸茸的尾巴,直到少女有些害怕地将尾巴藏到了身后才抬起头。
“你的休门语説的真差(兽人语)。”他脸上带着颇有余裕的笑容,流利地説道。
“咦咦?!”
之前已经説过了,因为一些优越感,以及兽人本身对于人类的仇视程度。人类中除了一些行脚商人之外,几乎没有人会兽人语,反倒是很多兽人贵族都学习了休门语。
但西维不同,这货是带着外挂的……lv6的语言学(打完磨砺之塔第四层又升了一级)几乎可以应对神秘度在秘罗龙语以下的所有语言。
区区兽人语当然不成问题。
“现在,让我们好好谈谈关于你们那边的事吧。(兽人语)”
不理会惊讶的兽人少女。西维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半个小时后.天之驱逐者号——
“那些兽人已经安排到客舱,船舱闸也已经彻底密闭,除非那些家伙里面有资深中阶魔法师级别的存在,否则是绝对没办法逃出来的。”
离开了十几分钟的依文捷琳重新来到舰桥向西维报告情况的时候,西维则在重新翻看着刚才的谈话记录。
“您从他们口中问出了什么吗?”依文捷琳略有些好奇地问道。
“确实挖出了一diǎn东西……不过可惜这根线已经断了。”
西维把谈话记录递给了依文捷琳,在对方翻看的同时解説了起来。
其实兽人在半年前提摩西恩入侵人类世界的时候就蠢蠢欲动过。如果不是莎伦夫人死死扼住了罗伦塞斯要塞这个咽喉之处,使得兽人大军无功而返的话,恐怕那个时候东部平原的混乱程度就要翻个好几倍了。
因为入秋时节,兽人佯攻失败后没能和往常一样劫掠到足够的物资。很快就开始有部落出现了食物不足无法过冬的情况。
而这种情况随着冬天的逼近也愈演愈烈,甚至发生了一些小型的冲突和暴动。
就在兽人王为此而感到头疼的时候,兽人的大祭祀提供了他一个解决的方法——那个充满了邪恶智慧的老萨满自称通过发掘古代兽人遗迹,找到了可以将通常混血兽人变成一切行动听指挥的‘强兽人’的秘法。
通过兽人们的描述。西维马上就猜出了那种所谓秘法的真相——那并非是增益魔法,反而更加类似于献祭魔法。通过某些特殊的运转方式抽取了兽人们的大部分灵魂,用于强化身体的同时,还将它们变成一具具强化过的傀儡。
这也就是为什么这次入侵兽人看起来都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在秘法完成之后,兽人王就开始征召各处部落的兽人入伍,等到一些大型部落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不管男女老幼,只要通过那种诡异的仪式,就都能成为相应的战斗力……
在凑齐了相应的战斗力之后,兽人王又让自己的私生子去击杀岩生贝希摩斯以获取其体内的山脉符石。
之后他那个私生子就因为山脉的诅咒横死,而他也举办了一次对于私生子来説已经算得上盛大的葬礼——这大概也是那位私生子毕生的愿望。
再然后,入侵就开始了。
“这些库鲁塔部落的兽人也在征召名单里,不过他们早了一步得到情报,所以才逃到了安哥拉山脉这边来,只是最后还是被兽人军队抓住了。”説完,西维喝了口茶水,等着依文捷琳做出反应。
“也就是説,这次战争的主要诱因还是那个大祭祀吗?”
依文捷琳捧着记录,若有所思地説道:“如果我们能够获得更多关于兽人大祭祀的情报,説不定就有办法阻止这场战争了。”
“抱歉,这已经不可能了。”
西维一口断言。
“为什么?”少女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道。
照理説这应该是比较简单就能制止战争的方法才对……
“因为那家伙已经死了。”
西维放下手里的茶水,苦笑道:“在不久之前,被弗兰肯和蓝宝石龙的合击给轰成了渣渣……”歇了口气,他继续无奈地説道:“所以我刚才才説这根线已经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