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余欢喜解完题准备离开学校。
靠在墙边假寐的许谨言听见动静睁开眼,主动伸手拿过她收拾好的书本,“让哥哥帮你。”
余欢喜打了个冷颤,为什么她就是觉得这种称呼很肉麻呢?
傅墨年站在教室前门盯着腕上的表盘,情绪隐晦,等余欢喜和许谨言走过来时,他一言不发站到余欢喜的另一侧。
关灯,锁门,走在过道里。
余欢喜被两个一米八的男生夹在中间,身高带来的压迫感让她不敢轻易抬头。
傅墨年双手揣在衣兜里,冷冽且饱含威胁的眼神时不时瞥过许谨言。
许谨言看似云淡风轻,清浅的眼神里却裹了锋利的刀子。
视线相撞,电光火石。
无声的对峙总比有声的讨伐来得更加猛烈。
气场愈发诡异!
快到车棚,余欢喜忽然停了下来,傅墨年和许谨言赶紧收敛,若无其事地看向她的侧脸。
余欢喜回首打量,一字一句道:“你俩一起回家最合适,我不用你们送,拜拜!”
话音未落,她脚底抹油似的冲向车棚,以最快的速度推出单车,狂蹬着自行车离开了学校。
今夜,皎月当空,繁星烁烁,月下两人相对无言,忽而,一冷笑,背道而驰。
余欢喜回到家从父母口中得知宁嘉被霸凌进了医院,宁父宁母在医院照顾,打电话来说宁嘉还未清醒。
余欢喜心头一紧,“我要去医院看看他。”
秦俪没有拒绝,拿过一件较厚的外套披在女儿身上,“我们一家人一起去。”
余方亭穿好外套从卧室里出来,说道:“出租车马上就到。”
他们家现在没有四轮小汽车,只有余欢喜的那一辆自行车。
话音落下不到一分钟,喇叭声在屋外响起。
余欢喜被秦俪牵着往外走,余方亭慢一步锁门。
余方亭坐副驾驶,余欢喜和秦俪做后面,司机师傅戴着一顶黑色针织帽,以及一副笨重的黑框眼镜,甚至于还有浓密的络腮胡。
余欢喜往后视镜里一看,眼睛一亮,“冯叔!”
司机师傅微微抬手挥了挥,亲切道:“两年不见大小姐,大小姐出落得愈发漂亮了。”
余欢喜笑容明媚,一口大白牙暴露在空气中,“我还以为在有生之年再也不能见到冯叔了。”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之间载我妈去厂里的出租车是不是就是冯叔开的?”
秦俪笑着拍了拍女儿的后背,“你冯叔和我们家一直都有保持联系,那次确实是你冯叔来接我去厂里,还没收车费呢。”
余方亭打趣道:“老熟人就是好。”
车里的气氛其乐融融,大家都很默契地没有去提当年事。
冯叔原来是余家的大管家,同时也是余方亭的专用司机,自从余家破产欠下巨款,余方亭遣散了家里的所有佣人,包括冯叔,冯叔本来是执意要留下的,但余方亭不想连累他,东拼西凑找来十万块钱给了冯叔,让他回老家好好生活。
只不过冯叔一直没动那十万块钱,选择了开出租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