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身她就看到了练武场的光景,十几亩的泥地,尘土飞扬,几乎个个都是上身*,露出健壮的胸膛。
但是有一男子格外突出,他并未和他人一般不着上衣,一身黑色劲装妥妥贴贴,且皮肤白皙,与身边的糙汉子也迥乎不同。但是却没有人敢将他当作只会读圣贤书的手无缚鸡之力之人,只因他正直面十人的同时攻击依旧不落下风,且最重要的是他双手是被绑在身后的。
也就是说不用双拳以一敌十!除了声名鹊起的孟浮生别无他人了。
徒兰察娜眼睛更亮了,对孟浮生的兴趣空前旺盛,她想打败此人!或者是被此人打败!
真正巡视的仲德海捕捉到了这抹亮红的倩影,连忙走了过来,态度恭敬,“公主殿下今日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徒兰察娜也不遮遮掩掩,直接说:“本公主是为了新来的元帅大人,不知道有没有这个运起和孟大元帅交手一番。”
仲德海在上次交手之后已经是彻底臣服孟浮生了,听了她的话也不擅作主张,而是委婉地说:“我可不能替孟大人作主,要不公主等候片刻,我去问一下?”
徒兰察娜摆手让他去。
仲德海连忙去到孟浮生身边耳语片刻。
孟浮生抬头看了过来,正对上徒兰察娜饶有兴趣的眸子,轻轻地点了点头。
练武场很快被清出了一片空地,士兵们也暂停了训练,兴致勃勃地看向他们,他们之中没有几人那天亲眼看到孟浮生和仲德海几位将军的交手,虽然从这几天的训练中知道他是有本事的,但是没多大认知罢了。
但是红衣女子的身份他们可都知道啊,巾帼公主,用毒的功夫在军中也是排得上号的。有她在,自能探出这新大元帅有何等本事。
徒兰察娜笑意盈盈地看向面前的男子,知道他原是昆国之人,想到昆国那恶陋的习惯,便大声地说:“孟大元帅,皇上说了,若是我能击败你,便将这大元帅之位让与我,所以你万万不可看我是女子就让手与我,此乃不尊。”
孟浮生一讶,但也不追究她话里的真假,淡淡地说:“好。”
徒兰察娜笑意更深了,两人交起手来的阵势比不上当日的孟浮生对上仲德海等人,因着徒兰察娜手上功夫不强,用毒功夫了得,所以暗流汹涌。
最后孟浮生飞起一脚点在她胸口上,徒兰察娜胸口一痛,飞了出去,摔在泥地了,扬起一地粉尘。
徒兰察娜推开要来扶她之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脸色有些苍白,可是笑容却十分耀眼。
“孟大元帅果然名不虚传啊。”
孟浮生负手而立,面色冷淡,呼吸却有些不正常的急促,因着内里发生了些事情,他甚至不能及时回答她的话。
可是徒兰察娜并没有因此恼怒,反倒是更高兴了,乐颠颠地绕到他身边,喜滋滋地说:“可是啊,我擅长的可不是那些粗鲁的手上功夫,你中了我的毒了哦,如果没有解药你会死哦,我也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只要你答应把大元帅的位置让给我我就给你解药,怎么样?是不是很心动和啊。”
表情称得上娇俏可爱,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果然越美丽的女人越是恶毒。
周围不少士兵皆是身上一冷,心头冒出这么一个想法。
孟浮生眼神投向一处,微垂着眸看不清楚情绪,但是那急促得不正常的呼吸却渐渐平缓下来,刚才有些苍白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忽而展开一抹笑,配上那如清风明月般清隽的长相,真如山巅白雪初融,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不劳姑娘了,在下对用毒方面略有心得,现在毒已经解了。”
“不可能!”徒兰察娜先是一愣,然后难以置信地大叫,上前一步把住孟浮生脉搏,那平缓有利的震动昭示着真相,她讷讷道,“你竟然真的把毒解开了,这可是我新制的。”
她看向孟浮生的眼神更添热络了,心里有一道声音不停地跟她说,这个人才配得上你!
孟浮生避开徒兰察娜灼热的视线,转身离开,头也不回地说:“比也比过了,在下要去训练了,姑娘请便吧。”
徒兰察娜突然笑了,脸颊蓦然染上两抹粉红,自言自语地说:“真是个呆子,这么好的机会也不把握。”要是其他男子,肯定要借这个机会跟她讨论有关毒的知识,以求成她的入幕之宾,可是这个呆子既然就这么走了。
很快,孟浮生不仅打败公主,甚至能轻易解开她的毒的消息很快传开了,原本还不相信孟浮生的人渐渐信了,公主这个性子要说她会配合羿丹王演戏没有几人相信,不捣乱就好了。
孟浮生也是后面才知道那红衣女子是公主的,不过他并不在意,在她多次过来纠缠要与他交手时也不因为她的身份就多加奉承或者是放水,该怎样就怎样。
但是徒兰察娜来得多了他也有些烦躁,干脆教了她一些毒药的制法,想着让她自个儿忙上一阵,自己也能清闲一些。可没想到那公主不是个好对付的,又用了毒药制法在某个步骤她不懂来询问孟浮生。
“是先要放蝎子还是蛇毒?”
这不,一早早人又来了,手上拿着纸笔,看上去认真得恨,要是眼睛不直勾勾盯着孟浮生就更好了。
孟浮生心中不耐,可还是十分认真地回答了她,想让她早点离开。
徒兰察娜自然察觉了他的情绪,心中不满的同时更有些莫名的情绪滋生,怎的别人看着她就这么高兴,他就一副被强迫的样子,她来缠着他他难道还不愿意了不成。
心里虽然这样想,但接下来却是是消停了不少,即使来寻他也不咋咋呼呼的,而是安静地坐在角落看着她,各忙各的,一时间居然有些和谐。
这副样子落在别人眼里就各有想法了,譬如辛弘义,他觉着这是孟浮生的计谋,甚至说是美男计,故意勾引公主,心中对他颇为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