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穷尽,而欲,无尽。
人的一生都在追求超脱,其它的不管,反正不断的比身边人,过得更好就行了。
裂土为王对这时代的人来说,已经是极高的目标了,就算是称为终极目标也不为过,更多的人,对这个目标,则是想都不敢想。
当崔元听见杨文华说,能帮他裂土称王,而代价又极小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之后,杨文华把所有人都集合了起来,就在这雪地上,杨文华与崔元站稍高的地方,先静静的看着这一百多人。
等气氛有些凝重后,杨文华开口喊道:“今高句丽有渊盖苏文者,不知吾神威,竟胆敢驱暴兵以威临吾等,此不过跳梁小丑耳。
然,是可忍孰不可忍,吾之尊严岂容侵犯。
今日吾决意,惩戒高句丽一番,诛其首恶,灭其军,裂其土,奴役其民众。
等功成之时,吾兄长崔元当为辽东王,尔等杰出者可为将相,不济者也可殿下为臣,再不济者也可为官一方。
二三子以为如何?”
商队众人听见杨文华居然要攻打整个辽东,先是一阵哗然,不过再想到杨文华的种种神奇,接着心里面有火热了起来。
当官啊,虽然风险巨大,可做什么没有风险啊,现在跑商不也经常需要拼命吗,在哪儿拼命不是拼啊。
对于最底层的商人来说,进入士族阶层是何其艰难的一件事。
更不要说这些商队中人,连商人都算不上,只是一群用命换取生活的蝼蚁罢了,现在这么大个机会摆在面前,如果错过了,可能子孙万代都会埋怨自己吧。
“吾等愿随大人建功立业,赴汤蹈火死不旋瞳。”
商队管事和武头二人对视一眼后,立马下拜高声喊道。
将相二职不就是说的我们两个吗,这么大个馅饼,这一百多斤丢在这辽东又有何妨啊。
有了二人带头,剩下百来人,顿时跟着下拜高喊道:“吾等愿随大人建功立业,赴汤蹈火死不旋瞳。”
“好。”
杨文华大吼了一声,接着笑道:“诸位以后这些俗礼就免了,当误时间,以后鞠躬即可。”
“对对对,以后这些俗礼就免了,今后还要多多依靠诸位了。”
旁边的崔元也赶紧表态的说道,接着对杨文华感叹道:“军心可用啊。”
杨文华对着崔元抱拳施了一礼,说道:“兄长放心便是,今日起,兄长便为辽东王,吾为小王。”
杨文华取出一个白色的头盔给崔元戴上,“此后征战诸多风险,兄长当小心为上,这顶白盔送与兄长,也示意着王上加白,恭祝兄长有继皇帝位的一天。”
崔元回了一礼,说道:“多谢贤弟吉言了。”
“好说。”
接着杨文华又拿出两个红色的头盔,分别给商队管事和武头戴上,“红色为贵,却贵不过紫。
我希望功成之日,能为二位换上紫盔,到时当是二位,位极人臣之时,还望二位多多努力。”
管事武头二人顿时感激涕零的说道:“必定不负王爷今日之言。”
“好说。”
之后,杨文华又对着众人说道:“功成之时,各有封赏,最低红盔起步,还望各位多多用命。”
众人齐呼,“必定不负王爷今日之言。”
“好。”
接着杨文华下令道:“先派出二十熟悉道路之人,联系其他商队。
让他们务必在本王杀到新城之前,赶来回合,时间暂定为十日。
其余众人收拾行装,随本王先杀往白山县城。”
虽然仪式画面有些喜感,可除了杨文华,谁又能想到,以后威震辽东十几年,最后一直向东发展,席卷整个美洲的大头鬼军。
就是在这样犹如闹剧,一般的情况下诞生的呢?
当几十年后,已经即位五方大帝之一的东方大帝崔元,和臣下众人回想今日之事时,无限感慨之中,总会伴随着的是脸色微微发红。
今日所发生的一切,最后也成为了东方大帝国的绝密。
此后,每当太子崔察被刁难之时,就会问起今日之事,总能让一班威名赫赫的大臣喃喃不敢再言。
夜晚。
杨文华带着众人宿营在白山县,三十里外的一处山坳中。
经过一个白天的极速行军,众人都已疲惫不堪,于是杨文华决定等众人休息一晚后,养足精神明日再行攻城。
白山县不过一小邑,城中户不过千,民众也只要四千余口,军队只有可怜的三百人,还是些老弱的巡城兵丁而已。
这样的一座小邑,对于杨文华这几十个武装到牙齿的人来说,只要操作得当,不过小菜一碟而已。
杨文华提着一壶外面的女儿红,来到火堆边,递给正在烧烤着食物的孙思邈后,坐下问道:“孙先生是否认为,杨某掀起这样一场战争,太过酷烈?”
“我不知道。”
孙思邈摇了摇头说道:“我不过一医者,对于军事民生之事,所知寥寥无几,可老夫既为医者,治病救人乃天职,杀戮之事,在老夫看来,自然是越少越好的。”
杨文华想了想,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夫生于天地间,当力争上游,有人的地方就必然有所争斗。
杨某今日以一己之私,给他们带来了杀戮,他日,杨某自当会回报他们一个良好的秩序。
破立之后,杨某能保证,他们的日子会过的更好些。”
“哦”
孙思邈面无表情的问道:“杨先生能让他们的日子好成咋样呢?”
沉吟片刻,杨文华答道:“几年后,高句丽人皆有吃穿,汉人在此基础上,还能读些书,开悟明智吧,和现在的日子相比,想来已经强上许多了吧。”
孙思邈点了点头,叹道:“确实强了许多,可杨先生就不能直接把这些赐予他们吗?”
“不能。”
“为何?”
杨文华起身答道:“因为杨某没有那个义务。”
“杨先生。”
离开的杨文华,听见孙思邈的呼声,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听见孙思邈继续问道。
“孙某在杨先生眼中为何?为人或为蝼蚁?”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