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离开后,刘璋先去见了母亲和三哥,二人听说刘璋又要亲征,无不担忧不已,嘱咐了一大堆事情。刘璋请母亲和三哥保重身体,如果有什么不适,立即请张仲景和华陀前来诊治(华陀两个月前现身南阳,徐晃一直听刘璋念叨这个人,于是连哄带劝将他送到了成都,刘璋也没强留,让他参观了一下日益完善的蜀学医学院,华陀便再也不提离开了)。
刘璋认为母亲年事已高,三哥又有病在身,因而他想把大哥和二哥调回成都,刘母含泪同意了,陪着母亲和三哥吃过午饭,刘璋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看着浑身散发着母性光辉,爱怜横溢的抱着孩子的蔡琰,刘璋会心的一笑,挥退侍女后轻轻拥了一下爱妻,然而从妻子手中接过儿子,看着白白胖胖正在酣睡的儿子,即将离别的刘璋深深感觉到父亲一词的含义,轻轻吻了爱子嫩滑的额头,刘璋的眼光迷离了。
蔡琰轻轻道:“夫君又要出征了吗?”
刘璋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奇怪,这位秀外慧中的妻子非常了解自己心中所想,很早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
“夫君这次要去哪儿?”
“关中……”
“夫君,为了妾身和孩子,请夫君一定要爱惜身子,不要轻易涉险……”
“我会的……”一手抱着儿子,一将将妻子纳入怀中,喃喃道。
晶莹的泪珠从蔡琰眼中滑落,泪湿了一大片衣服。
刘璋非常内疚,新婚第二天,他便率军出征,一去三个月,好不容易得胜归来,未及一年又要远征,这一次敌人更加难缠,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日……
“夫君不必内疚,妾身会管理好后宅,代替夫君孝顺婆婆和三伯,妾身和循儿在家中等着夫君得胜归来!”
刘璋点了点头:“琰儿,为夫会不会太残忍了,让你们母子……”
蔡琰轻轻掩住了刘璋的嘴:“不,妾身的夫君是做大事的人物,志在天下,岂能被儿女情长之事纠缠,妾身很庆幸给够嫁给夫君,想必循儿也为爹爹自豪的!”
“循儿……或许,下次回来时循儿已经会叫爹了,只是……不知道等到我回来,循儿还会不会认识我!”
“会的,一定会的,妾会每天给循儿讲夫君的事情,让他牢牢记住夫君的一切的!”
刘璋轻轻吻了吻蔡琰的秀发,道:“把循儿交给侍女吧!”
蔡琰俏脸一红,她明白刘璋这话的意思,可是……
“夫君,瑶婷妹妹还不知道夫君要出征之事吧,夫君还是先去看看瑶婷妹妹吧!”
刘璋点了点头,不能厚此薄彼不是,捉起蔡琰的下额,不顾她的娇羞,长长一吻后将儿子交给俏脸通红的蔡琰,志得意满的大笑而去,蔡琰在后面轻轻跺了跺脚,又羞又喜的抱着儿子回房了。
这天晚上,刘璋没有回去蔡琰房中,而是留在了瑶婷房中,抱着小腹高高隆起的爱妾说了大半夜的话。相比蔡琰,瑶婷不懂什么大道理,她心中只有刘璋,听到刘璋又要出征,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刘璋劝了好久,却没有效果,刘璋只得道:“不要太难过了,你的心情会影响到胎儿的成长的!”
瑶婷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听说会影响肚子里的孩子,立即就停止了哭泣,随即又想到,恐怕刘璋不能看到次子降生,心中又是一阵难过。
当刘璋在后宅陪伴家人之时,整个益州腹地都开动行动起来,军队从各自的驻地开始集结;军械、物资从府库中被取中,登记造册后被套上木牛、流马;一只五千人的先遣队携带各种养护工具先期上路,对栈道进行一次紧急检查、维护、加固……
七天后,刘璋告别家人,亲率十万大军出征。
险峻、雄伟的千里栈道,上次讨伐张鲁时已经走过一次,当时他以哀兵出征,一举攻破汉中,为益州基业打下了一个夯实的基础。再次踏上栈道,所图已却是整个天下。
自从心得汉中后,这几年刘璋除了开发出木牛、流马等用来拉运货物外,他还坚持定期对栈道进行扩建、维护,进行几年的不懈努力,栈道的通行能力已经大为加强。刘璋满意的看着蜿蜒前行、前后往不见尽头的大军,笑道:“不错,这几年的花费总算是没有白花!”
郭嘉道:“是啊,照现在的速度,成都至汉中所需时间至少减少四分之一,这绝对是个了不起的成就!别看只节省了四分之一的时间,可是对于瞬息万变的战场来说,这点时间足以改变无数场战斗的结局,说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也并无不可!”
荀攸也道:“而且路面易行后,同样的人却能够携带更多的东西,而且所花时间更短,这将大大减轻我军的后勤压力;额外节省出来的民夫可以重回生产,既使得我军的粮食出产更加富足,也促进了治安的稳定,可谓一举数得啊!”
刘璋点了点头,当时他修筑栈道只是想着让益州腹地的军队、物资可以更加迅速的抵达战场,并没有想到如此深远,谁知这些隐形的好处在此紧急时候显现了出来,可谓是意外之喜了。
毛玠道:“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四万民夫就可以满足运输需要了,五万民夫的数量是不是多了些,要不要让部分民夫回乡从事劳作?”
刘璋想了想,道:“暂时不用,汉中虽然府库充盈,可是这一场战争谁也不知道将进行多久,囤积更多的物资战争后期我军就更加的从容,为了将来不会陷入被动,还是维持现在的情形吧!”
众人点头称是。
刘璋看了看身侧飞舞的汉字旗,大手一挥:“继续前进!”
刘璋比预计时间整整提前了五天抵达汉中。汉中太守府临时成为了刘璋的帅帐。
一身侯服、腰跨古锭刀的刘璋大马金刀的高居帅座,麾下文武左右入座。
左手第一位乃满宠,依次是荀攸、郭嘉、戏志才、毛玠、陈宫、单福、娄圭、逢纪、阎圃、张既等,右边第一次魏延,依次是张飞、高顺、华雄、于禁、雍闿、梁习、李严、龚都、裴元绍等。
看着左边第六位气宇不凡之人,刘璋拱了拱手,道:“当年讨伐董卓之时,孤便从叔父口中听说了公台大名,叔父对公台推崇有加,言公台乃再世子房,可惜当日公台另有公务在身,孤未能和公台一晤,常以为撼事。然万象有缘,殊道同归,时隔数年,今日你我仍相逢在讨董战场之上了!”以前刘璋还以为只有皇上才能称孤道寡,却不知他这个亲晋的成都侯按律也须自称“孤”,在被人提醒了无数次后,他总算习惯了这个称呼。
陈宫起身拜道:“主公之言令宫愧煞,宫不才有负公山公之誉,引狼入室,致使公山公基业被曹操吞并,九泉之下,宫也无脸见公山公之面也。只恨宫才智不足,良机在前却不知把握,反被曹操一路追杀,逃出兖州,若非主公接纳,宫只怕早已经是荒野一无主孤魂了。”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公台不必为一时得失而自责,孤相信总有一日,公台必可一雪前耻,完败曹操!”
陈宫道:“借主公吉言,宫也希望能有这一天。”
刘璋笑了笑,道:“各位,此番我军大举出征,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诛杀国贼董卓,正是他违背天道,另立新君、且大逆不道的残害先皇与皇妃、秽乱宫闱,才令我大汉江山沦落到如此田地,董卓恶贼诸般罪行磬竹难书,孤与他誓不两立,此次出征,不是他死就是孤亡,现在,请大家集思广益,告诉孤这一仗该如何打!”
陈宫看了看魏延,魏延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陈宫起身道:“禀主公,自从三个月前,军团长便派出大量精细探子乔装翻越秦岭山脉,侦察董卓虚实,而我益州行商也带回了大量消息,经过对比、应证,对董卓现在的实力和部署我们有了一个比较详细的了解。肯请主公同意,由属下向主公和各位同僚讲解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