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我的眉心,只要轻轻一扣扳机,我立刻就会变成一堆碎肉,危机时刻的本能反应促使我胡乱的捡起一块碎石猛然甩了出去。
或许是军刀英灵犹在,他教我的飞刀绝技又一次救了我这条烂命,石块犹如子弹一般精准的打在敌人的手腕上,说来也是上帝庇佑,石头正砸在腕骨的骨缝处,虽然我的受伤之躯力量有限,但为难之时爆的力量也不容小觑,何况正打在要害之处。
敌人的步枪脱手而飞,我侥幸捡回了一条命,另一边,正准备开枪射杀魔鬼的敌人没有注意到,因为腿上有伤撤退慢了一步的皇子正趴在旁边的泥土碎石里。
就在他抬枪的瞬间,皇子身形暴起,完全不顾腿上的伤势,一个扫堂腿抡在敌人的脚踝上,敌人猝不及防横着摔倒在地,倒地的时候已然扣动扳机,可惜这时候已经偏离方向,子弹都打在了墙壁上。
皇子随即扑上去压在敌人身上,抓住其手腕用力一扭,步枪脱手掉在地上,随即一脚将步枪踢飞,然后抡起拳头狠狠砸向敌人的鼻梁,一拳下去血花乍现,鼻梁骨塌了下去。
另一个敌人反手就要掏手枪,魔鬼岂能给他二次拔枪的机会,飞身窜起,一脚势大力沉的侧踢将其横着踹飞出去,随后欺身而上,撸住敌人的脖子,双方在房间里展开贴身肉搏。
我的伤势太重,除了右手之外整条左臂和半边身子相当于残废,即便右手能动,只要稍微用力,伤口就会传来剧痛,刚才的爆炸摔得我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皇子和魔鬼伤势都不轻,我想上去帮忙,奈何身体没有力气。
我挣扎着从狼藉的地面爬起来,一点点爬向掉落在三米之外的手枪,开枪的力气我还是有的,这时候就听到皇子的一声怒吼,我扭头一看,敌人现了皇子腿上的伤,招招往伤口上打,此时正抓住受伤的位置,手指抠进伤口,血水咕嘟咕嘟的往外涌。
剧痛让皇子如野兽般嘶吼着,敌人趁机一头撞在他下巴上,随后又是一拳砸在其侧脸,皇子满嘴是血顺着嘴角拉成线的往下流,他咬紧牙关狰狞着面孔,左右开弓,几拳下去敌人同样满脸是血,眼角崩裂,鼻梁塌陷,牙齿掉了一半。
再看魔鬼那边更是惨烈,脖子上的纱布完全被撕下,鲜血流的满身都是,嘴里还咬着敌人的半片耳朵,手指插在敌人的左眼之中,扣在眼眶里,眼球都被挤出来吊在外面,而敌人手里的军刀刺在魔鬼的肋下,卡在了肋骨之中抽不出来,此时这一拳拳砸在魔鬼的头上,可魔鬼死抠着眼睛不松手,痛的敌人疯似得惨叫。
我终于捡起了手枪,可我忽然现,眼前竟然出现重影,而曾经举枪时挂着三块砖头都纹丝不动的右手,此刻竟不停的颤抖。
我凭着感觉连开三枪,可剧烈颤抖的手臂让三颗子弹全部打偏,最后一颗竟然打到了房顶,我不敢在开枪,他们扭打在一起,我这种状态很可能打到皇子和魔鬼。
我放弃了手里的枪,颤抖着从腰间抽出军刀,我咬着牙用右手支撑身体奋力的爬到皇子身旁,此时他已经被敌人压在身下正被死死掐着脖子,而他抓着敌人的头硬生生撕下一块头皮,敌人的头盖骨都露在外面,依旧掐着脖子不放,皇子挣脱不得,陷入危机。
“我干你吗,老子弄死你!”我大吼一声扑在敌人的身上,手里的军刀刺在他锁骨上方,敌人身上穿着防弹衣,只有锁骨往上是露着的,我本想刺他脖子,可头昏眼花全身无力,这一刀还是刺偏了,敌人惨呼一声被我扑倒在地。
我知道我力气不够,把他扑倒之后右手握着刀柄,然后把胸口压在刀柄上,用身体的重量往下按,敌人惨叫着抓着我的手腕用力向外推,他的力量还是占据上风,尽管我把整个身体都压在刀柄上,还是不能寸进分毫。
这时敌人现我的左臂抬不起来,看出我左手有伤,用一只手顶着我的手腕,另一只手握紧拳头狠狠砸在我的手臂上,可惜他打错了地方,我的伤在肩头。
此时我已经感受不到疼痛,身上唯一有杀伤力的地方就是牙齿了,想到这里我猛地低下头一口要在敌人的脸上,用尽全身的力气一口下去脸皮带肉撕下一大块,血腥味冲进口腔,没有恶心只有野性的快感。
我够不着脖子,也不能隔着衣服咬他手臂,那样的话他只要用力一抖,会把我满口牙都带下去,战场上的人都明白这个简单道理,咬人的时候一定要咬露肉的地方,最好的位置就是像吸血鬼一样咬脖子。
可我被他手臂支着身体够不着,无奈之下只能咬他脸,敌人的左脸被我咬下一大块血肉,剧痛让他一声惨嚎,一拳抡在我的太阳穴上,巨大的力道把我从他身上打了下去,脑袋一阵天旋地转,我疯狂的提醒自己不要晕倒,不能晕倒,千万不能晕。
还没等我爬起来,敌人猛地拔出插在锁骨上的军刀,奋力的翻了个身,一刀刺在我大腿上,半截刀身都刺进肉里。
“啊……”我抬头一声惨叫,已是无力反击,这时候满头是血险些被掐死的皇子,爬过来捡起一块石头,猛地砸在敌人的头上,露着一块头盖骨的脑袋,被一下砸成骨裂。
敌人的脑袋砰一下撞在地上,皇子从后面撸住其脖子,我大口呼吸着握着刀柄,一声嘶吼把军刀从大腿上拔了出来,鲜血顺着血槽喷溅而出,温热的鲜血如同流逝的生命,我已感受不到痛苦,心中只有一个信念在咆哮,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我吐出嘴里的血沫,爬到敌人身旁,抬起沾满鲜血的军刀狠狠刺在他的眼睛上,刀尖刺破眼球,钉进黑洞洞的眼眶,我用力的向下按,试图刺进大脑。
皇子一直勒着他的脖子,敌人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终无力的瘫软下来,几经抽搐之后终于断了气。
我松开手扭头看向魔鬼,他已经没有了人样,嘴里咕嘟咕嘟冒着血泡,脖子上的伤口崩裂,依靠在墙上大口喘气,双眼泛白,肋下还插着一把军刀,嘴里不停的向外涌血。
而敌人还没死,此刻正拽着魔鬼的衣服爬起来,把手伸向他的脖子,敌人的颈动脉被魔鬼刺穿,刀还在脖子上插着,如果他有力气把刀拔出来,敌人早就死了,可惜这么简单的事现在都无能为力。
眼看着敌人的手指已经碰到了魔鬼脖子上的伤口,我和皇子嘶哑的吼叫着向魔鬼爬去,可近在咫尺的距离却如同天涯海角般遥远,我们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