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想起他的战友孔三儿来,归根究底,其实也是因为他那接下来的计划。
虽然眼下陈飞还尚不明确接下来的计划要如何制定,但他从老王的信中以及那张完全看不出头绪的山谷地图中便可以想象得出,老王那所谓半份儿东西的藏匿地点,自然会是一个人迹罕至且穷凶极恶的不毛之地。
假如他们下一步要去寻找那半份东西,其过程自然会是万分的凶险。但要说这凶险倒也罢了,他担心的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搞不好到最后死伤无数却也无法成功找出那半份儿东西来。
陈飞当过侦查兵,执行过特殊任务,所以他深知那野外的凶险,那可是一不留神便真会出人命的!
所以,此时他最纠结的事情便是究竟要不要去老王信中所提到的那个山谷去冒险?!
去?!太危险。不去?!拿不到那东西。
所以,此时的陈飞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
这俗话说得好,国难思忠良,家贫思孝子。
这话说得一点都对,陈飞眼下的确就想起了那孔三儿来。
嗯?这是为何?难不成那孔三儿有着什么过人之处?或许此时可以帮得上陈飞?
没错,眼下若是那孔三儿在此,的确是可以帮得上陈飞。
因为那孔三儿确实有着一项特殊的本领!......
......
孔三儿,原名叫孔三。因为北方人在发某些音时通常喜欢加个儿化音,所以,这孔三便成了孔三儿了。
这孔三儿跟陈飞同岁,俩人原本就是高中校友,只不过在学校里的时候并不是很熟识,但也稀里糊涂的混了个脸儿熟儿。后来,俩人同年入伍,又恰好被分到了同一个连队里,这样一来,俩人的关系便迅速升级了,既成了战友,且还是老乡,所以俩人自然处的相当不错,并很快成了铁哥们儿。
这孔三儿刚到部队的时候,那真叫一个调皮捣蛋,绝对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主儿,训练不认真,吃饭乱调食,睡觉听CD,早操不起床......且还从不服从管教。陈飞记得刚到部队那会儿,每次最多不超过三天,便会在训练结束后看见孔三儿在班长的特殊关照下,要么在那做俯卧撑,要么在那跑一百圈儿,不用说,每次都被教育的很惨。可这家伙却总是记吃不记打,每次连里只要有两个人挨罚,其中一个便准是他,没跑。
陈飞记得有一次,孔三儿托人给带了几包家乡烟过来,便赶紧的拽着陈飞跟另一名战友找地方过瘾。当时,部队有纪律,不允许新兵在公共场合吸烟,这倒不是不让吸烟,只不过你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吸,所以大伙儿一般都是在宿舍或者是厕所里吸,总之别让领导撞见就没问题。
可这孔三儿却从不管那些,他从来都是随时随地想抽便抽,按他的说法是,这抽烟本来抽的就是种感觉,这感觉来了你再到处去找地方,那还能痛快的了?
于是,这次也是一样,一出来餐厅门口他便把烟掏了出来,给了陈飞跟那战友一人一根后,便作势要点上。陈飞虽然觉得这样有些不妥,但他也没说什么,心想不就是抽支烟吗,当年他在学校的时候,从来都是出来教室门口就直接把烟点上,也没见能咋地。可这次架不住另一个战友人老实,他的意思是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回宿舍或者是去厕所抽吧,那里安全。
可孔三儿一听却不乐意,说是宿舍人太多烟不够发,还说在宿舍抽完还得打扫烟灰儿,又说厕所抽烟不卫生,一抽一口尿骚味,抽再好的烟也是浪费......
......
那战友说不过他,便只好听他的,谁让他有好烟呢?这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爷,要说这理儿到哪都好使,当然,这仍只是俗人的看法而已。于是,三人便走到了餐厅后面的水池旁边,找了个石台一坐,便点上烟抽了起来,抽的那叫一个爽,一个悠哉。
可就在这三人抽的正欢畅的时候,那连指导员却骑着个自行车慢慢悠悠的从三人后面溜达着过来了。三人此刻却是浑然不知,依然是歪着个身子翘着个二郎腿,大口大口的吐着烟圈儿,看样子那是相当的自在。不过此时这三人却刚好应了那句老话――屎壳郎拴在炮仗梢上――只知道腾云驾雾,不知道死在眼前。
于是,几秒钟之后,三人便跟指导员打了个照面。这会儿,三人想跑是来不及了,手中的烟卷儿也没地儿仍,若是扔到草坪里,怕是得挨罚挨得更重一些。于是,三人只好原地立正,一手掐着烟卷儿,一手摸着头皮,在那跟指导员傻笑装可爱,想要以此来蒙混过关。
要说这吸支烟到哪都算不上什么大事儿,而在指导员的眼里也的确不是个事儿,他本也懒得管这些。可这次他既然碰了个正着,而部队里又的确是有不许在公共场合吸烟这一条规矩,于是他也只好装模作样的批评了陈飞三人几句。
指导员上纲上线的说了三人几句之后,又让三人在这原地站着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反省不深刻,便就在这一直站着不许离开,说完便转身骑上车子溜达着走远了。其实指导员的意思很明确,等我走远了以后,你们就爱咋地咋地吧,你们就是拿个水烟壶抽大烟,我也不管。
陈飞倒是一下子便领会了指导员的意思,心想这世上哪有什么反省深刻或是不深刻这一说呀,难不成这深刻或是不深刻之间还有啥凭据?于是他便装成大彻大悟的样子直直的站在那里,准备等指导员走远后,便原地解散。
可谁知,三人还没等到那指导员走远,却从旁边走过来了两个漂亮的女卫生员。这俩女卫生员打老远儿就看见了陈飞三人挨了批评,此时正一边走道儿一边盯着仨人看,且还一边捂着嘴偷笑,笑的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孔三儿一看,脸上立马有些挂不住了,心想,嘿,就你俩小丫头片子也敢取笑大爷我,看来今儿个大爷我不给你俩点儿颜色瞧瞧,你俩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于是,孔三儿便一屁股坐回了石台上,重新点上了一颗烟,且重新又把那二郎腿给翘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