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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神都血雨腥 第四章:白莲教余孽,大岳山道人。
    龙蛰于渊,趁风雨而行。

    这三名年轻道人使出的正是九宫游龙剑中的“蛰龙出渊”。

    白玉京不敢让姚明月出手,怕再伤了这群道人,那真的是惹上大麻烦。腰间剑光一起,借着老和尚教的那一招剑式,剑光一转,如圆圈般,凭空生出无尽吸力,将那数名道人的长剑吸附在一起。

    那三名年轻道人只觉虎口一震,手中长剑纷纷脱手,不由都发出一声惊呼!

    “好剑法,让贫道来见识见识你的手段。”黄师琮神色一变,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白玉京这么一位年轻道人,竟然有如此精妙的剑术。资言,资辉,资寅三人剑法在武当第三代弟子中虽然算不上名列前茅,但放到江湖上也是三流高手。

    不想,竟被这年轻道人一剑卸了兵器,这说出去有几人能信?

    白玉京见黄师琮要出手,不由急道:“黄师兄慢动手,且听我一言。”黄师琮听白玉京这么一说,才缓缓道:“你这道士是何门何派,为何要护着这妖女?”

    姚明月脸色微变:“你这臭道士,谁是妖女?”说完,朝白玉京说道:“小道士,你不用挡在我前面,我倒要看看这臭道士有何本事?”

    黄师琮顿时怒气上涌,面如枣赤。白玉京苦笑一声,说道:“黄师兄,贫道乃全清子真人门下,还曾在贵观中待过数月,承蒙张松溪真人看顾。”

    白玉京这话不说还好,黄师琮听白玉京说到张松溪,哪顾得上白玉京说的全清子,顿时惊道:“原来你还和魔教贼子有关,怪不得处处维护这妖女!”白玉京哪里晓得,黄师琮最要好的师兄张师重就是在那一晚上参与了围攻张松溪妻女,被张松溪妻子重伤而亡。

    黄师琮愤怒之下,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剑已经到了白玉京身前。白玉京顿觉右手腕一寒,此人所刺得正是他的神门穴。换了其他人绝对躲不过这一剑,毕竟武当派的神门十三剑闻名天下,剑如浪潮,一剑快过一剑,剑剑不离神门穴。

    但白玉京已经贯通任督二脉,算得上半个真气大成的人物。虽然来不及扬剑招架,但真气之雄浑远超黄师琮想象。只见他手腕一转,屈指一弹,正中剑尖一侧。

    “叮”得一声,半截剑尖闻声而断,弹飞了出去。

    这一幕落在那三名年轻道人眼中,不由都倒吸一口寒气。纵然是黄师琮也被吓了一跳:“此子好精湛的真气!”

    姚明月倒是淡然,早在白玉京与那巨鳄争斗时她就看出白玉京真气之雄浑,不逊于她,能施展出这等屈指断剑的功夫也不足为奇。

    这一下黄师琮是进退两难,白玉京刚才施展那一手显然是想让他退去。但他若真因为白玉京武功高深而退去,那岂不是落了武当派面子。

    就在这时,姚明月突然看向远方。

    “万超生,你哪里逃!”一声叱咤如惊雷,伴随着一道身影朝这边掠来。这是一个身披麻衣的老和尚,面容悲悯,在其身后还有一道身影,身穿灰色道袍,手持长剑,杀气腾腾!

    万超生三字一出,姚明月神色一变,她总算是明白这海龙王祭祀为什么要处子女儿身。

    白玉京是不知道万超生大名,但江湖上有点见识的都知道此人乃是白莲教余孽,修行赤日宝典。只是这门功法至刚至阳,容易走火入魔,必须采取女子之纯阴,方能调理阴阳。所以这门功法也被江湖人视为邪功,凡修行此法的人必定是歪魔邪道。

    黄师琮突觉手腕一疼,手中长剑已经被人夺去。再定睛看去,一抹火红色掠起。璀璨的剑光仿佛天河决口一般贯通长空,昏黄的夜色也瞬间一白。

    剑光之中一道怒喝传来,又听的一声惨叫。

    一只血淋淋的手臂跌落,那麻衣老和尚以极快的速度朝另一旁飞去。但他被姚明月这一剑斩断手臂,身形不稳,轻功明显没有先前迅疾,随之被他身后赶来的老道一剑洞穿后心,毙命当场!

    而姚明月又折身回来,长剑弃置一旁,仿佛怕那剑上鲜血染了衣衫。

    黄师琮此时却是冒了一身冷汗,这妖女之武功竟然比那年轻道人还要高上几分。而且出手之狠辣,更是犹有过之而不及。若刚才资言他们三人的长剑不是被那年轻道人挡下,怕是已经成了三具尸体。

    不过,看到那灰衣老道,他又稳住心神。有王师叔在此,也不必惧怕这二人。

    “那万超生是何人?”白玉京本来想问姚明月,却见那灰衣老道徐徐走近,在他身后一群龙祝也被一群武当道人赶了出来。

    姚明月谨慎地看着那灰衣老道,灰衣老道也略有警惕地看着姚明月。姚明月刚才那璀璨的一剑,纵然是他也心有余悸。老道还未开口询问,就听一道声音传来:“可是王道长,小道见过道长。”

    那灰衣老道正是白玉京当初上武当时见过的王友仁道长。

    王友仁不由仔细打量白玉京一番,只觉得眼前这道士有些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毕竟,时间隔得有些长,白玉京这两三年也长高不少,竟没有认出来。

    “王道长,小道白玉京……”

    白玉京的话还没有说完,刚说出白玉京三个字时,王友仁就抓住了他的肩膀:“你是白玉京,当初那个小叫花子?可算把你找到了,全清子那老秀才为了你都差点和我翻脸。对了,你去过葛皂山没有?他这几年一直在找你,还深入湘西苗疆。”

    这王友仁的性子倒是和先前一样,白玉京都还没回话,他就说了好多句。

    白玉京听他这么一说,想到那个考校他道经的老道士,不由鼻子一酸,原来他还一直在找自己。而在白玉京一旁的姚明月听王友仁说到小叫花时也是神色一怔,偷偷看了白玉京一眼。

    “是我对不起恩师,一直未能去葛皂山看他。”白玉京说道,“恩师他还好吧!”

    王友仁却是笑了:“老秀才身体好着呢,你没事就好。掌门师兄当时也是疏忽,怎么能让魔门的人把张师兄的女儿掠走呢。”

    白玉京听了他的话不由一惊,难道当初那魔道中人上山时那位齐掌门都看在眼中?

    “师叔。”黄师琮却是连忙提醒了王友仁一句,王友仁自觉失言,不由说道:“你们怎么会在这儿?”

    “我们本来是来铲除这些伤天害理的龙祝,没想到道长你们先我们一步。”白玉京笑道。

    王友仁脸色一沉,“可惜钟师弟,我说区区一畜生怎么能奈何得了钟师弟,谁能想到这么一群龙祝里竟然隐藏着白莲教余孽。那万超生武功之高,若不是这位姑娘相助,老道我也奈何不了他。”

    说到这,不由道:“老道待钟师弟谢过姑娘。”

    姚明月却是一脸不领情,冷笑一声。王友仁不由有些尴尬,黄师琮连忙将他拉到一旁,将姚明月害了李资赢的事情说了。

    那其他武当弟子听黄师琮说姚明月害了李资赢,都纷纷围了上来,暗暗拦住了白玉京二人去路。

    “你们都在此作甚,还不把那些龙祝一一绑了,待会送到官府衙门去。”王友仁叫道,“姑娘,你和我们武当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白玉京也连忙道:“姚姑娘,这位王道长是个好人。”

    姚明月这才淡淡说道:“那李资赢霸占了人家闺女,又不给人家名分,还敢调戏本姑娘,本是自找苦吃!”

    “李师弟不是这样的人。”突然一名年轻道人反驳道。

    王友仁冷哼一声,看了看黄师琮,说道:“你去把这事搞清楚了,我和白玉京有些话要说。”黄师琮听了,点头称是。他又朝姚明月说道:“这位姑娘,若真是我们武当弟子的过错,老道定会给你个交代。”

    “那大可不必,我已经惩戒过他了。”

    白玉京见姚明月的话让王友仁有些下不来台,连忙道:“道长,姚姑娘说话一直这样,你不要介意!”

    姚明月白了他一眼,说道:“这儿的事既然了了,小道士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走了。”

    白玉京看了看王友仁,又看了看姚明月。他还没有说话,王友仁却是说道:“姚姑娘,你还不能走。事情还没有搞清楚,老道劝你还是暂留一会儿。”

    姚明月哈哈大笑,没有看王友仁,反而看向白玉京:“你不走是吧?”

    话毕,身影顿时如升腾而起的火焰,没入密林中。王友仁连忙起身追去,白玉京连忙紧跟其后:“道长……”

    王友仁这一追就发觉他的轻功远远比不上姚明月,姚明月每一步落下,就如那盛开的莲花一般,惊艳不可方物。明明看起来就近在咫尺,却又瞬息数丈开外。

    这让他想到江湖中失传的一门绝世轻功,不由轻叹一口气,暗道:“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小姑娘也不知是何人传人。”

    白玉京见王友仁突然停了下来,才暗暗松了一口气。若王友仁和姚明月争执起来,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相帮。两人看着逐渐远去的身影,不禁面面相觑。

    王友仁不由道:“你这几年都在哪儿,可把老秀才给急死了。”

    白玉京这才将他那晚被人掳去的事情说了,王友仁听他说道那人黝黑,顿时惊道:“原来是魔门的黑无常乌鳢,那你怎么从他手上逃脱的?”

    白玉京又将后面的事情说了,听到白玉京双目失明王友仁不由暗暗伤神,所幸如今白玉京已经双目痊愈。而听到是老和尚从乌鳢手上救下他更是惊叹:“原来是他搭救了你,这也算是你的造化。”

    三痴和尚,诗书剑三绝,三十年前江湖上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王友仁也没有想到,这位偌大声名的三痴和尚会一直流浪塞外,终生不踏入中原。

    等白玉京将他这些年的所有事情讲完,那黄师琮也弄清楚了事情真相。

    李资赢在襄阳城中喜欢上一位姑娘,后来两人好上了。他又生性多情,习惯性沾花惹草,所以不想早早与那女子结婚。这事也不知怎么被姚明月知道后,姚明月存心去找李资赢麻烦,李资赢那性子,见姚明月长得美貌,不由花嘴了些,所以就被姚明月伤了。

    “纵然是李资赢有错,她也不必割断他手筋吧!”黄师琮恨恨道。

    白玉京虽然觉得姚明月有些过了,又想到李资赢还敢调戏姚明月,反而觉得有些解气。

    王友仁虽然恼恨姚明月伤人太重,但在白玉京这外人面前,不由骂道:“他李资赢若不是仗着武当弟子身份,哪里敢到处花心。你回去好好教训教训他。”说到这又想到李资赢还在养伤,继续道:“虽然手筋断了,接起来怕也拿不起剑,但笔还是能拿的,让他抄写道德经三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