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有想过,一个孩子,我从拥有到失去,会这样快。
快的连流水都不可比拟,快的我几天前还暗暗发誓和一定要保住她,几天后就消失了。
我每天晚上都会给他说睡前故事,听轻音乐,摸着纸张处的胎儿的雏形。
苏御南肯让我留下孩子就够了,虽然我曾也在每晚做思想挣扎,在伦理,道德,世俗这三个字中挣扎,曾想过我以后的出路,可前几天晚上宝宝踢了踢我肚子后,我那种挣扎消失殆尽。
我在说服我自己,车祸都无事,许是命中注定。
我苏在安什么都没有,没学历,没过人的智慧,我的圈子越来越小,苏御南就是我的中心,我唯一的亲人。
只要他一句话,对我撒点糖,就算把我伤的千疮百孔,我甘愿为他这么做。
他说得对,我骨子里就是贱的。
我拜佛,拜菩萨,找陆舒,试图让上帝看到,我是有良心的,我怀着愧疚孕育着这个孩子,我希望他相安无事,希望之后有罪孽都冲我来。
可是还是不如愿,一切都没有如愿。
我醒来时,便知道结果,我似乎睡了很久,不知是去了医院,还是私人医生为我诊治的,但我醒来的第一人看到的便是苏御南。
我发出一阵声音,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嘶哑的可怕,他听到我的声音,便回了头,半个月未见,他胡子都长的没剃,眼睛里还有血丝。
我从他眼中看到了浓浓的心疼,这是我极少见的。
“苏御南。”
我沙哑的叫了一遍他的名字。
我的嗓子很难听,全身一动关节都痛,可我已经顾不了了。
苏御南不说话,我便明白了,我捂住脑袋,有些不敢相信这样的事实,苏御南摁住我,捧住我的脸道:“这次是我对不住你。”
我笑,用手捂住肚子,无声的流泪。
苏御南见我不说话,只是用力的抚着我的脸颊,不再言语。
我小声的问他:“哥哥知道是谁做的吗?”
苏御南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说完。
我又说:“嫂嫂她可能什么都知道。”
两句没头没尾的话,被我就这么联系到了一起。
现在想想,我也真是蠢,苏御南有事没事在家里捉弄我,甚至在大婚的时候跑来我的房间,傻子才没察觉。
我越想越崩溃,从无声到小声的哭,再到放声大哭,我捂住脑袋,用我留的细长而漂亮的指甲抓着我的胳膊,试图以自残的方式压住内心的绝望,苏御南见状,伸手便抓住我的手锢住我,将我死死摁在他怀里。
“苏在安!”他大声喊着我的名字,试图让我安静一点。
他身上是雪茄的味道,我此时只觉得厌恶,没有一点安心与熟悉。
“苏在安,孩子还会再有的。”
他大声道,捏住我的下巴逼我看着他,我紧紧揪着他,脸上是喷薄而发的绝望:“你会有,但我不会再有了!苏御南。”
他哪里听不透我的话,可他没有选择继续哄我,而是用动作来缓平我,他紧紧抱着我,气息在我脖颈处,他搂着我,让我就快窒息。
我发疯了一般挣扎,他可即使如此我的力气也不如苏御南,他轻松的把我制住,我癫狂了,他见我不正常,便不知何时拿出了针管,直直的对着我手臂打了进来。
我尖叫,我死命拍打着他,问他是不是给我注射了毒药,让我死了算了。
他说:“镇定剂。”
那液体全部流进了我的体内,我终于安静了下来,我想闹,但已经没力气,还渐渐有了倦意,然后他把我抱在怀里轻轻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