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落荒而逃,清溪安心许多。看向面前的女子,连她都不得不钦佩她,世上真有集美貌和武艺于一身的侠女啊。
“谢谢你。”盯着对方,清溪已然酒醒不少。
转过身,她没有回应对方。目光落在她的下半身,她看到她的膝盖破皮了。鲜红的液体溢出皮肤,缓慢地留下小腿。微腥的气味传入鼻子,对她是一种微妙的诱惑。不能让对方察觉出异样,冷雪撇开脑袋镇静说道:“你受伤了。”
视线在自己的身上游移,她寻到伤口。虽说是富家小姐,但她不是娇生惯养的小女子。看回她,清溪毫不在意地说:“没关系,只是小伤。”
纵然不再吸取活人的鲜血,然而,那样新鲜的红色液体对她依然有吸引力。生怕对方看穿自己眼中的欲望,冷雪目视别处淡然说道:“叫人送你回去吧。”
“对耶!”一语惊醒梦中人,掏出手机的清溪立刻拨通他的手机号码。
中午,他要陪重要的客户吃饭。晚餐,他还是和客户用餐。现下,集团已生产出第一批玛瑙项链。因此,他要在新款项链上市前,了解客户对其评价及预订数量。幸运的是,客户对该款项链抱有较高的期望,并且开始下订单购买该系列项链。
晚餐结束后,司洛驱车径直回住处。半道上,他收到她的来电。
手机接通,清溪温言软语地说:“洛,我喝酒了,你能来酒吧接我吗?”
想起自己中午拒绝和她用餐,心怀歉疚的司洛爽快地答应了她。
挂断手机,清溪笑容满面道:“他答应来接我,太好了。”紧握手机,她有点儿兴奋。
清楚谁将来接她,冷雪平静的内心泛起丝丝涟漪。她想,自己一定是被鲜血的味道熏乱了心智。
因为高兴,清溪的话变得多起来,“对了,你是冷总监的朋友,也是景恒的朋友,我们见过。刚刚,谢谢你帮我。看来,我们挺有缘分的。”
看了看她,冷雪不知如何回应她。毕竟,她自觉和景恒不亲近,还有他······关于他俩,任何一个她都招惹不起。
“你叫冷雪,我记得你的名字。那你记得我叫什么吗?”对于帮助了自己的人,清溪从来不吝啬自己的热情亲近。
“我记得,你叫莫清溪。”似笑非笑地回答她,冷雪的目光又落向其他地方。
“你记得我的名字,太好了。以后,你就叫我小溪吧,他们都这么叫我。”
听到她说“他们”,她的脑海飘来一个名字。
在她的喋喋不休中,她看到某个人影向她们而来。
当他站定在她俩面前,清溪笑若桃花地搂住他的脖子,扎进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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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到她所说的酒吧,停好车的司洛立即下车寻她。愈靠近酒吧,他愈看清站在门外的人儿。可是,除了未婚妻,还有她。
夜幕下,他和她四目相望。屏蔽所有霓虹,切断一切声音,彼此的眼里只有对方的眸眼,好像一场数千年的相逢在彼此交接的目光中演出。没有观众,只有他和她的注视。
靠近了,一切不过虚幻。
未等他开口,她投进他的怀抱。此刻,他居然希望,搂住自己的不是莫清溪,而是她。
“洛,你来接我,我好开心。这说明,你心里还是爱我的。”
“傻丫头,是我害你不开心了。不过,以后你不可以一个人在酒吧里喝酒,这样太危险了。”轻抚她的头,他的注意力在另一个人身上。
撇过头,她不想看他和未婚妻亲密的样子,却无法不听他们之间的温言软语。
“我知道了。刚才,幸好有冷雪帮我。不然的话,我就被别人欺负了。”好在是有惊无险,清溪没有把刚才的事情太放在心上。
松开她,他的眼底露出一丝惊恐。
“现在没事啦。”清溪笑呵呵地说,“冷雪救了我,我算是化险为夷,必有后福嘛!”
寻得开口的机会,冷雪不咸不淡地说:“她的膝盖受了伤,莫小姐就交给你了。”
一番提醒后,她走下台阶,然后向左而去。
他想唤住她,但她走得毅然决然。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他想问问她,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还有,他可以送她回去。末了,所有的话语哽在喉间,然后咽下。
“我都跟她说了,她可以叫我小溪。”嘟嘟嘴,她没有留意爱人的神情。
“走吧,我先带你去医院处理伤口。要是叔叔阿姨看到你这个样子,他们会很心疼的。”
“嗯,我听你的。”
于是,她挽着他的手离开。
回到车上,冷雪的思绪有所起伏。回想他们的亲昵,她将脑袋俯在方向盘上。
冷雪,你是怎么了?别忘了,你要离他们远远的。别忘了,你的前车之鉴。
暗自责骂了自己一通,抬起头的冷雪启动车子。白色的跑车驶离原地,犹如丛林中的猎豹在奔跑,奔跑,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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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凉,初升的星辰若隐若现地散落在黑色的天幕上,好似一群玩着捉迷藏的孩童。
蓝色跑车里,他和她经过一盏盏路灯,经过一幢幢建筑。风过耳际,让人觉得格外凉爽。
“洛,幸亏有冷雪。不然,我就倒霉了。”瞅瞅他,清溪打开两人之间的话匣子。
听她提起她,他的心被触动了,“既然人家帮了你,你就好好谢谢对方呗。”
“嗯。”点点头,清溪又有些为难道,“可是,我觉得她好像一座冰山。现在,我终于见识到,什么是冰山美人。”
“她确实很冰冷。”除了共鸣,还有了解,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隐晦。
“你和她接触多吗?”扭过头,她的目光紧锁他的脸庞。
嗅出不寻常的气味,司洛不慌不忙地说:“在公司见过,还有那次在西餐厅我们一起见的。集团里的男员工喜欢讨论美女,说冷总监的朋友是个冰山美人。”
“原来,司总裁也有八卦精神啊!”戏谑着未婚夫,她对他没有怀疑。
“无意间听到而已。”见对方没有起疑,司洛暗自松口气。
注意力放在路况上,面浮浅笑的清溪觉得,他对自己的关怀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开着车,他努力做到心无旁骛地呆在未婚妻的身边,不能泄露自己的心事。
路灯下,被拉长的身影是一处被扭曲的阴影,然后缩短,最后消失,看不清里面的爱恨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