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一人做事一人当,自己一个人将全部罪责扛起来,就说父亲不知此中门道,全是自己一人所为。
只要徐英成一死,在皇上面前再寻其他借口脱了父亲的干系,即便让他去死,他也无话可说。
因为临死之前替兰儿报了灭门之仇,也算是死而无憾了!
一路上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情,不知不觉的就进了前厅。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他出去不一会的时间里前厅多了好些人,其中就有让他忧心忡忡的玉儿与那个不争气的舅舅。
“玉儿莫哭,玉儿莫哭,舅爷爷只是与玉儿说玩笑话的,不会带玉儿离开你母亲与父亲,更不会离开爷爷的。”魏英正忙不迭的哄着那个哭的一塌糊涂的魏仁玉。
旁边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何洪源与魏启光。
“不哭了,不哭了,舅爷爷就是故意哄你的,你看你不是回来了吗?”魏启光着急的说完,又回头望一旁的徐英成与徐公公:“侯爷,公公勿怪,我兄长这个儿子从小就与我父亲一块长大,被我父亲娇纵的不像样子了,被舅爷爷一句要带他去南苑就被吓得不得了,看见父亲了就觉得委屈的不行,侯爷,公公勿怪。喝茶,喝茶。”
“没想到魏老将军这般偏爱这个孙儿,真是个慈祥的爷爷!”徐英成听着那刺耳的哭叫,望着有些手忙脚乱的魏英以及面红耳赤的何洪源,觉得这个孩子似乎与那个从小就在长公主府长大的小郡主相差甚远!
不光长得与画师所画有所差池,行为举止也与小郡主还有的风范大相径庭。
不仅不懂礼仪,更没有一丝的畏惧, 一进来就直直的冲向了坐在上首的魏英,一边哭一边说,好像是被何洪源给吓住了,口口声声说不要离开娘亲,离开父亲,离开爷爷,不要舅老爷,不要将军府,要回珉河口的家什么的。
哭的抽抽噎噎的,谁哄都不行,看见魏英了就更加的肆无忌惮,就连跟在身后的舅爷爷都不愿意让他靠近。哭的那叫一个惨呀!
弄得何洪源手忙脚乱的,解释自己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要带他去南苑住几天他就不愿意了,非要闹着回来,刚好碰见出来寻他们的魏启光,就直接回来了。
本来在路上谁都不理,但是没哭。进到大厅,看了看在座的几个人,发现魏英在,当时就奔着自己的爷爷而去。
根本就没有多望旁边的徐公公与徐英成一眼,扑到爷爷怀里就开始哭,哭的徐英成心烦意乱的 。
偷望徐公公,面上同样多了几分烦躁,几分嫌弃,眉头紧皱不说,还一脸不耐的望望这个没有礼数的孩子,然后侧过脸去 ,一副嫌弃的表情。
难道是自己猜错了?
魏英父子带回来的母子真的是魏启年在珉河口娶的家眷?
方才那个女子根本就不是赫兰琴,这个看见魏英就委屈的不行的公子显然从小就与魏英很亲,否则不可能一见他就会哭的稀里哗啦的!
再看魏启光的表现,也似乎对自己的父亲偏爱这个孙子牢骚满腹的。这足以证明魏英很疼爱这个孙子。
即便魏英会装模作样,但是孩子不会做戏,谁对他好他才会与谁亲热。再看魏英的模样,也不像装出来的。
“这就是徐侯爷不辞劳苦等着的少公子?果然与他母亲一般不愧是从边疆来的人,的确与金陵的人有所不同 ,的确让奴家大开眼界了。真是……徐侯爷若还想在此凑热闹那就请便吧,老奴被吵的脑瓜疼,就不陪侯爷了,老奴先行告退了徐侯爷。”徐公公一脸不耐的说完,站起来准备离开。
从他方才的表现上徐英成看不出一点对少公子魏仁玉的任何好感,反而是说不出的厌烦。
听着魏仁玉哭的声嘶力竭,看着魏英忙的手忙脚乱,堂堂一介将军居然不顾厅里两位朝中同僚,在那里哄一个黄头小儿,这让徐英成不无气闷,叱咤疆场一生,竟会对一个孙子无可奈何,也不怕有损自己声誉的?
“魏老将军既然有事,那徐某就此告辞。”徐英成大声说到。
刚好碰见了送自己夫人回来的魏启年:“魏将军此子果然不同凡响,将老将军给治的束手无策,魏将军的家眷真是令徐某刮目相看。”徐英成不无揶揄的说完,站起身走了。
徐公公毫不犹豫的跟着徐英成拂袖而去。
临出厅堂时徐公公忍不住对魏启年说:“贵公子年幼无知尚可体谅,但是魏将军疏于教导可是有目共睹的。奴家在宫里当差,从未见过这般娇惯纵容的主子,真是……就连魏老将军都拿他毫无办法,传出去莫要毁了魏老将军一世英明。”
“徐公公教训的是,末将平素忙于军务,无暇顾及管教幼子。父亲与夫人对他过于娇纵,今日让徐侯爷,徐公公见笑了。末将等会回去便好生教训一番。”一看徐英成要走,魏启年不由得松了口气,望了一眼依然哭声震天的魏仁玉说到。
“魏将军忙于军务情有可原,魏老将军溺爱孙子也理所应当,这都是将军家事,我等外人不好评品。既然魏老将军忙于哄孙子,那我等就此告辞。再会魏将军。”徐英成说完走了!
魏启光急忙过去搀起徐英成:“徐侯爷慢走,等将军府喜迁新居的时候定会邀请二位过来茗茶小坐。”
魏启年两弟兄将徐英成他们一行人送到了大门口。
徐公公一脸不耐的先行告退,徐英成又与魏启年客套了两句走了。
等到魏启年与魏启光回到大厅氏,何洪源与仁玉早就不在大厅里了。
魏英说仁玉闹着要见母亲,已经让杨青将他送回锦园了,舅老爷非要与他一同去解释一下。
“那父亲也好生歇息一会,我去看看。”魏启年说完准备走。
“徐侯爷他们走了吗?也好,他们若不走,仁玉可能会哭晕过去的。幸亏走了,再不走,为父担心仁玉嗓子会哑了的。”魏英说完笑起来:“今日雅兰与仁玉倒是辛苦了。若不是她们,这两位尊神可能到现在还不走是不是?”
“父亲所言极是。只是方才玉儿哭的那般伤心,此刻可还在哭?”魏启年看魏启光在,不敢多说什么,只好这么问到。
“早就哭歇了,说想去看看母亲。你也去哄哄你舅舅,方才委屈他了!”魏英也意识到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还在呢,收敛了一下开心的笑容,对着魏启年说到。
“方才舅老爷真的是与你说笑的,你父母亲不在,舅老爷哪敢带你回兰苑?莫伤心了好不好?”魏启年赶到锦园的时候何洪源还在给魏仁玉说好话。
而兰儿已经洗了妆容,褪了外面那件红纱裙,看起来又是一个素雅绝美的女子。
“舅舅放心,玉儿只是从小未曾离开过我们,听舅舅那般说有些紧张,已经无妨了舅舅。”穆雅兰很是得体的对何洪源上。
“那就好,那就好,方才都快吓死我了,玉儿不哭则已,一哭惊人呢!哭的我心神俱乱,莫要哭坏了身子才好。”何洪源擦了吧汗说到
魏启年看看院中两个已然恢复常态的姑侄,从内心深处感觉她们不愧是侯门之后,遇见此等紧急的事情,不慌不乱依靠自己的聪明才智将危机化解与无形中,让他不无感慨!
直到屋里没人了玉儿才小声告诉自己的姑姑,说她被那个二叔叫回府,不让她回锦园,却说宫里的公公与当今的徐侯爷要见他,他一听徐侯爷就想到了那个灭门的仇人,因此进了前厅看见了爷爷就哭到了爷爷怀里,一直哭一直哭,就是不想见那个坏蛋!
“你可认识那位公公?”赫兰琴抱着玉儿,一边抚摸她的头,一边问。
“认识,他是我母亲府里的徐公公,从小就一直陪我玩耍的徐公公。可是我没有多看他,我怕他认出我来,所以就只能趴在爷爷怀里哭,不让他看见我的脸他就认不出我了!”玉儿说完叹了口气:“我母亲与弟弟都不在人世了,可徐公公还在,我怕他也变成坏人,所以就不敢与他相认.。”玉儿懂事的说到。